“劉將軍死了!”那幾個侍衛眼見得劉當落馬,卻連他怎么中招的都沒看清楚,嚇得魂飛魄散,林飛手中馬槊斜斜一指,大聲喝道:“爾等還不速速下馬就擒?”
那幾個侍衛互視一眼,都看到別人疲憊的臉上露出來的濃濃懼意。馬力已乏,顯然是已經逃不掉的,這個時候何必枉送了性命?所以把手里的兵器一丟,下馬匍匐在地上:“小的們愿降!”
林飛面無表情,揮手讓手下的人綁了起來,自己則帶著人繼續向前廝殺。他看到了遠處有一員將軍,正在侍衛的護送下向前急奔,身邊竟然還有旗幟。雖然那旗已經被卷了起來,林飛還是認為他的身份不同尋常,所以便對著那將軍沖了過去。
陳爽和陳擎帶著兩幢汝南子弟兵,奮力地追趕著逃竄的燕軍。這些汝南子弟兵經歷了兩三年的正規訓練,又都是見過血的人,戰斗力早已今非昔比,這個時候對著疲憊不堪的燕兵,猶如砍瓜切菜一般。陳爽好歹在燕軍營中呆過,有一點香火之情,在路上遇到燕軍人比較多的時候也會出面勸降,所以這一路上要比不管不顧的陳擎慢了不少。
現在滎陽兵、燕兵甚至還有豫州兵,全都混雜在一起,劉牢之的命令只有一條:“戰場上不分敵我,只要是拿著兵器的,一律喝令他們投降,全部押解回來甄別身份!”所以戰場上的俘虜,也有不少是豫州兵,甚至有舉著兵器的豫州兵不肯投降,被稀里糊涂地砍掉腦袋的。
劉牢之廝殺了一陣子,卻發現身邊的敵人越來越少,除了作為親兵的兩百侍從還在身邊,壽春六百騎早已經沖殺到了前面,為劉牢之等人清掃道路。壽春騎兵是劉牢之麾下組建最早的野戰騎兵,為了保衛壽春的農莊,這些年他們已經很少出戰,少了不少立功的機會。如今猛虎出籠,一個個精神抖擻,唯恐落在人后,不管是迎著沖過來的,還是背身逃走的,只要是被他們靠上,絕無幸理。而被晉軍越過的燕騎,篤定自己無法逃脫,除了少數死硬分子,大多數選擇了投降。有那見勢不妙棄馬逃到農田里的,很多被晉軍騎兵用弩箭射死在當場。
慕容德氣喘吁吁,心中痛悔無比,剛剛的志滿意得早就不見了蹤影。燕軍的騎兵隊伍都已經分散開,根本形成不了有效地阻截。好不容易靠近過來的傳令兵,剛剛發出集結撤退的號令,晉軍就像餓狼一般撲了過來。若不是親兵們冒死阻擋,自己這個主將今天就交代在這里了。好在戰場離浚儀城并不遠,慕容德已經能看到浚儀城的城門了。這個時候的慕容德,什么都不想,只想著進到浚儀城里,能夠歇上一口氣。
“嗚——”號角聲響起,劉牢之命令已經追到前面去的晉兵不再追擊,而是就地布防,全力解決這些落在后 面的燕兵。陳擎看著不遠處的慕容德,恨恨地勒住了馬。只差一步就能追上燕軍的主將,他實在是有些不甘心。他取下背上的弓箭,拉得猶如滿月一般,“嗖”的一聲飛了出去,直沖著慕容德而去。
“將軍小心!”一個回頭的侍衛看到了陳擎的動作,連忙奮起全身的力氣,從馬上跳了起來,擋在了慕容德的身后。他看到了那箭就在自己的眼前,連忙手忙腳亂的揮手去打,卻只是撥到了箭尾。
“砰”的一聲,這護衛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前面的慕容德悶哼一聲,右手肩頭上中箭,他再也拿不住手里的鋼刀,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陳擎暗道一聲“可惜”,他不敢再耽擱,便圈馬回去,開始圍剿滿地亂跑的燕軍。
慕容德不敢停下,伏低了身子,繼續向前疾奔,直到踏進浚儀城的城門,這才敢回頭看一眼。眼見得晉兵沒有追過來,慕容德不由得松了口氣,但隨即見到這些晉人開始絞殺身后的燕兵,又不禁肉疼起來。
滎陽軍取得了勝利,這是肉眼可見的。眼看著再也沒有散兵前來投靠,袁真命令胡彬率領騎兵到戰場上去,協助滎陽軍絞殺參與的燕兵。
這個時候勝負已分,袁真派胡彬去當然不是為了去殺敵的。而是有了胡彬率隊參戰的事實,袁真就不會承認自己打了一場敗仗,不但日后可以敘功,現在戰場上留下的戰利品,也是可以爭取的。
不過這些事他想的到,難道劉牢之會想不到?
胡彬率軍剛剛走出不遠,就被劉牢之麾下的一員戰將給攔住了。
胡彬喝道:“本將乃是振武將軍胡彬,奉袁中郎將的命令,上前絞殺燕軍。汝是何人,竟然膽敢阻攔朝廷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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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成之頭也不抬,淡淡地說道:“打贏了才算啊!你們要是能打贏燕軍,我們也就不會出手了。——沒我們出手,你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兩說呢。我們救了你們的命,現在卻在這里大放厥詞?”
那小將怒吼道:“你們為什么不早出現!你們這些人明明早就到了,為什么不早現身殺敵?”
劉成之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不屑地道:“這一仗不在滎陽境內,我們本不必出手的。你們是朝廷欽命的西路北伐軍,該你們與慕容德作戰啊!小子,打仗是要死人的,我們豁出命來救你們,是為了讓你質疑的?有本事你打贏燕國人啊!自己沒本事,反過來埋怨友軍。你不過是一個敗軍之將,竟然還有臉在這里叫囂!”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