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心靈的窗口。
當大衛斯特恩看到赤木剛憲清澈的眼神，聽到赤木剛憲堅定的話語。他曉得，這個孩子沒有說假話。
赤木剛憲，作為第一個外籍高中生參加NBA選秀，這已經夠讓人意外了；令人驚上加驚的是，赤木剛憲在日本合作商那里還擁有極高的地位。
看赤木剛憲這個架勢，他手下的Andone公司肯定也要來NBA聯盟摻和一腳。
這么一個多重身份的人，大衛斯特恩心生顧慮。
NBA是一個商業聯盟不假，大衛斯特恩一手把NBA鍛造為現代化的商業聯盟的也不假，但是他不希望看到過度商業化。
這也是為什么大衛斯特恩拒絕Top公司談判組在球聯盟球服上空出位置的提議。
球場之內的歸屬籃球，球場之外的歸屬商業，大衛斯特恩的心中有桿一碼是一碼的秤。
大衛斯特恩遲遲不發話，空氣像是凝固一了一樣，赤木剛憲生怕從對方嘴里蹦出一個“不”字。
按理說，問題應該不大了。
大衛斯特恩自己也是律師出身，他應該曉得赤木剛憲不管在商業還是法務上都不會對NBA聯盟帶來不良的影響。
“先生，我覺得可以。”
巴迪希爾德略微有些吃驚，這個打破僵局的人竟然不是盟友拉斯格拉尼克。
“哦，亞當。”大衛斯特恩抬頭對亞當席爾瓦溫和一笑，拉斯格拉尼克眼中的嫉妒一閃而過。
一個小律師，剛跳槽過來就成為NBA的總裁助理，沒工作幾年就成了聯盟當紅炸子雞。
再過幾年，誰還能按住他？
“你有什么想法，說來聽聽。”在很多重要的會議上，大衛斯特恩有意無意的會鍛煉亞當席爾瓦，這次他也不例外。
大衛斯特恩之心，瞎子也能感受到。
“這位球員，當他選擇進入NBA的時候，他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爭議。”
“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表露他的身份，這有利于增加NBA聯盟對亞裔的吸引力。另外，球員是聯盟的寶貴財富，我們理應一視同仁。”
“我們對待摩西馬龍是這樣，我們對待肖恩坎普是這樣，我們對待赤木剛憲應該也是這樣。”
話音剛了，亞當席爾瓦的眼神和赤木剛憲交匯在一起。
咚咚。
赤木剛憲的心肝一顫。
額，是棋逢對手的感覺。
這是商人與商人之間的昔昔相惜，或者是臭味相投？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赤木剛憲不介意自己的表面隊友名單上多一個名字。
亞當席爾瓦的話說完，大衛斯特恩又分別咨詢了一下另外算三個人的意見。
赤木剛憲表面上看著對面幾個人在竊竊私語，實則他的重心全部放在大衛斯特恩和亞當席爾瓦這兩個人身上。
他在對比兩個人的所處的時代背景、環境因素和任職履歷成就。
大衛斯特恩，亞當席爾瓦。
前者在NBA的時代篳路藍縷，他需要幫助聯盟度過制度化、規范化的階段。NBA聯盟經歷了由亂至治的過程，全面商業化自然是做不到的。
后者跟前者不同，亞當席爾瓦是徹徹底底的商人。
等到亞當席爾瓦就任的時候，球場上下的制度都已成型，聯盟的社會影響和商業價值已經獲得認可。剩下的任務，就是商業化、盡可能的商業化。
“咚咚咚。”大衛斯特恩敲了敲桌子，他們結束了探討。
赤木剛憲從神游太空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說起來，這次會議是赤木剛憲人生中一個較大的轉折點，大衛斯特恩在某種意義上算是赤木剛憲命運的主宰者。
但是不知道為何，赤木剛憲心中就是篤定：我想要的事情，我都可以做到，不管所謂的決策人是誰。
“我已經有決定了，沒有保證，沒有例外。只要符合規定，任何操作都是允許的。”
“你！！！”巴迪希爾德在會議桌下緊緊攥著自己的拳頭，大衛斯特恩的這個回答跟沒回答一樣。
太官方了。
亞當席爾瓦對著赤木剛憲歉意一笑，拉斯格拉尼克則是皺著眉毛一動不動。
當大衛斯特恩作出決定之后，沒有任何一個人感站出來擼虎須。
赤木剛憲看在眼里，記在心中。
大衛斯特恩是一個獨裁者，其他人早就明白這點，亞當席爾瓦不過是借著機會刷好感而已。
“謝謝你，斯特恩先生。Top公司和NBA聯盟的合作，就此開始。此時此刻，各位先生，我們是不是缺了一些什么東西？”
赤木剛憲對著巴迪希爾德眨眨眼睛，他已經獲得了想要的許可：不被針對就是最大的縱容。
“哦，當然，當然。”亞當席爾瓦推開會議室大門，他招呼工作人員把早已經準備好的香檳端上來。
巴迪希爾德上前跟NBA聯盟高管談趣風聲，赤木剛憲舉起酒杯向大衛斯特恩所在的地方遙遙示意：“先生，你做一個正確的決定。”
結束紐約之旅，按照約定，赤木剛憲前往休斯頓與阿恩特勒姆碰頭。
從飛機場剛接到赤木剛憲和板泉助理，阿恩特勒姆就拿著便簽在前座上滔滔不絕。
“你的簽證是按照學生身份辦理的，等待參加選秀后，你的簽證需要改為工作簽證，這樣更加方便一些。”
“休斯頓沒有地鐵，市區的公共交通也不怎么靈光。就我個人而言，你最好盡快考取駕照。”
說起汽車，阿恩特勒姆扭頭對著赤木剛憲笑了笑：“小伙子，你喜歡什么車？”
赤木剛憲想了想回復：“我需要一款空間寬敞、馬力大的車。另外，我還需要一款安全性較高、適合女士開的轎車。”
空間寬敞、馬力大，赤木剛憲的要求很容易被滿足。至于安全系數高的轎車，沃爾沃就一個不錯的選擇。
“對了，我在市中心給你租了一套公寓，你需要在那里度過兩個人月的訓練時間。”
赤木剛憲笑了笑，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板泉助理。
“是經紀人委托書嗎？”阿恩特勒姆輕笑了一聲，終于等到這個日子了。
感覺有些怪怪的。
“額，這份注資協議是什么情況？”
事情，有了些許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