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能想到這居然只是個特效呢。
鷹鼻子掃視了學生們一眼，然后從袖口摸出一瓶似是清水的液體，倒進了反應壺。
嗤嗤嗤。
壺子里的液體沸騰起來，一股濃郁的白色氣體從反應壺的周邊小孔不斷噴涌，離得近的學員發現，這看似水蒸氣的氣體其實根本不滾燙，反而帶著一種涼意。
但沒人敢說話，誰知道這次還是不是特效。
反應持續了一分多鐘，逐漸平息。
細心的人可以發現，雖然沒了白色霧氣，但實際上反應壺依舊在散發出一種氣流，不過無色無味，甚至都帶不來什么感覺。
教室里對魔力最為敏感的精靈學員率先察覺到了變化。
“魔力濃度上升了……大概一成以內？”
“如果把空氣分成一百份，就算經過提升之后，魔力甚至還占不到其中一份，就算是在生命城內，達到百分之三，已經是很厲害的修煉場所，普遍都在百分之一點五左右。”
鷹鼻子解釋道。
小辣椒記下筆記，沉思起來。
“分離液與B37號無反應，靈氣無可檢測變化。”
“分離液與H69號產生微弱反應，但靈氣增幅未達檢測下限。”
“分離液與D17號發生反應，產生氧氣，但靈氣未能檢測。”
林聆聽完下屬的匯總匯報，筆尖逐一劃掉本子上的實驗編號。
放下筆，看著被劃去七七八八的實驗物，她臉色不變，問道：“目前最佳反應依舊是A01號嗎？”
研究員點點頭，點開投影，出現一張曲線圖。
“A01是目前唯一能和分離液產生靈氣反應的實驗物，并且維持時間去到了每百克克一小時，覆蓋范圍有直徑三米。”
“但即便是加大分離液和材料，最大覆蓋范圍也只能到十米，而且靈氣濃度最高只能維持在0.3。”
林聆點點頭：“游戲里有沒有消息。”
“我們的煉金師正在想辦法學習魔力檢測的方法。”研究院搖搖頭，“不過希望不大，因為沒有這樣的技能，他們只能去找煉金士，可問題是，想要檢測魔力，就得必須擁有魔力。”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的人獲得的反饋力量屬于魔力的一種，但卻不能讓我們自由調動，只允許根據技能使用，偏偏游戲里沒有檢測魔力的技能。”林聆補充道。
研究員點點頭：“就是這么一個情況。”
“第一批學院定在新年后開學，招生工作現在已經開始，進展順利。”林聆說著話，研究員知道，這只是她的自言自語，一種思考習慣。
不過話說那叫招生嗎……
都快跟抓捕犯罪嫌疑人一個待遇了吧。
所有已知的玩家，無論有沒覺醒，都必須進學院培訓至少一年，這肯定有很多人不愿意。
然后想要抗議兩句，直到特警們拉動了槍栓。
抗議就變成了我愿意積極配合工作。
若是有敢反抗的覺醒者，一般也打不過跟隨行動的黑維局干警，們。
“最遲，也要在2月底完成靈氣裝置的建設。”
“實驗結果已經表明，在高靈氣環境下進入游戲，獲得的反饋將有增幅。普通玩家或許還能提高覺醒概率，但目前的數據量不足以支撐這個結論，需要等到開學后才能得出結果。”
“靈氣…魔力…煉金術……煉金術師公會那邊有回復了嗎？”林聆突然問道。
“啊，他們說只想安安靜靜的打游戲，而且最近活動很忙，沒空。”或許是因為擔心過于霸道會激發全游戲玩家的反抗，所以不管現實還是游戲，他們除了強制已知玩家入學外，并沒有做過多其他干涉。
總不能每個玩家都抓起來控制住吧，這樣所有外國人都會樂瘋。
所以黑維局在游戲里向煉金術師公會提出過合作建議，只是在游戲里進行一些間接的研究。
畢竟發現靈氣這可是高度的機密。
赤夏與白星的矛盾已經越發激烈，而這個發現，或將成為超車的關鍵因素。
完成那不知多少代人的夙愿，讓世界的中心經過漫長的偏離后，再度回歸。
但白星絕對會不顧一切的阻攔，從前幾月暗殺陸博士的行動就能看出了些端倪。
這是在故意激怒赤夏。
拉回思緒，林聆繼續問道：“他們對報酬不滿？”
“不，他們是對整個黑維局不滿。”
“哦……”
其實她對煉金術師能提供多少幫助并沒有什么期待，只是想著玩家們或許會有些奇特的思路，能幫助到她們這些一天都泡在實驗室的科研人員。
不肯提供幫助也沒關系，黑維局也有一批自己培養的煉金術師。
“向非常事務安全教育部匯報實驗進展，提前囤積A01作為儲備物資。”林聆平靜的說出了讓研究員差點腿軟的事情。
A01可是黃花梨木！降香黃檀木！
到現在幾乎都不存在什么產量了，
用頭給你囤積嗎？
雖然百克就能維持一小時，但那是僅有直徑三米，而且靈氣含量非常低的情況。
再低的量也架不住人多呀。
研究員抽抽嘴角：“黃花梨我們其實一早就開始有囤積，但這東西短期用完了就沒有的了。”
他敢肯定，上頭看完這個報告后肯定會以為自己乙醇喝多了。
“他們需要我們給出階段性的成果，通不通過是他們的事，但有沒有報告是我們的事。”林聆倒是看得清楚。
研究員恍然大悟，連忙告辭去寫匯報作業了。
林聆低頭，拿著筆，看著自己劃過的編號。
礦石、木料、水果、動物……
這一次的實驗幾乎要把地球的自然非自然產物都囊括了進去。
進展緩慢是一回事，但到現在已經嘗試過數百種物品，可依舊沒有什么收獲。
靈氣原本只是她的一個設想。
在當初食人花破壞了越海黑維局之后，她趕赴當地，抓到了靈氣的小尾巴。
而上次的12.9事件，則直接讓她確定了靈氣的存在。
再配合加勒斯興起的煉金運動，從中破解出了分離液的構成成分。
現在，距離人類的某個不可預見的歷史拐點，似乎只差臨門一腳。
只是這一腳差點踢斷她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