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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耀武南京一(新民軍赴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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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董政的交代,寧鄉兵工廠在兩千官奴的努力下,又新建了十五座高爐。

  董政按照天工開物上的記載,結合約瑟夫等傳教士的歐洲工藝,取其二者的優點,經過數百次的反復試驗,董政等人利用蓄熱室原理發明了以鐵水、廢鋼為原料的平爐煉鋼法。

  這種煉鋼法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馬丁爐法,這種煉鋼法的優點是成本低、爐容大,鋼水質量優于轉爐,同時原料的適應性強,自十八世紀發明出來后,在兩百年間,一直成為主流的煉鋼法。

  同時工匠們的鍛造技術得到提升,無論是板甲還是止戈式步槍,產品的成品率和合格率都在一路上漲,有些聰明的匠人已經在趙毅的提示下,開始研制野戰炮了,雖然目前還停留在圖紙的設計上,但趙毅對于兵工廠的進度已經是十分滿意的了。

  不過由于新的煉鋼法需要改造高爐,目前僅僅只有兩座高爐改造完成,但即便只有兩座新式高爐可以投入工作,鋼鐵的產量依舊十分可觀,在官奴不計成本的運送礦石下,兵工廠每日可生產精鋼達到八千斤,經過軍工廠的流水線工藝制作后。

  可以生產出三百條止戈式步槍、三百具板甲和海量的彈藥,截止目前三個多月的時間,累積出來的裝備,已經足夠列裝出八千人的新式武裝部隊了。

  還值得一提的是,吳縣的余氏也在李庭浩的介紹下,加入了軍工體系,他們承擔了軍服、棉被和鞋子還有干糧的生產。

  成果是喜人的,成本是巨大的。

  采礦石可以由免費的官奴去干,但是運輸的成本、匠人的開支,生產獎勵、發明獎勵,還有軍服等軍用物資的采購,成了一頭銷金的怪獸,三個多月的時間里,光是一個軍工廠和后勤體系就花了趙毅一百多萬輛銀子,庫存的四百多萬兩銀子,再除去軍費和撫恤費,已經花了兩百多萬兩銀子了,繳獲來的海量銀子眨眼間就減少了一半。

  平攤在即將換裝的新民軍戰士身上,那幾乎是一個人就是一百兩銀子砸出來的,這還是趙毅屬于計劃經濟下,扣扣省省后的必要支出。

  錢還是太少了點啊。

  趙毅看著董政拿來的開支表看后不由發出感慨。

  因為春耕還沒開始,現在屬于光出不進,沒有任何稅賦來源。新民軍若是要按照現在的擴張速度繼續擴張到明年秋收的話,壓力還是太大了。

  “要能再打一次北京就好了。”趙毅垂涎的想道。

  北京還留著李自成拷紳的遺產,那可是足足七千多萬兩白銀,自己要是能有這么多錢,那就是砸銀子硬砸都能砸出個工業體系出來,可惜這些都便宜了滿清。

  趙毅充滿惡意的想著,現在就希望新民軍接收潞安府時,多開展開展打土豪運動,給自己填補些財政來源了,希望潞安府的士紳們給點力,不要太窮了......

  十二月初,曹豐帶著一個團的精銳新民軍押解俘虜前往南京。

  從永寧道南京的距離超過一千多里,三千多人日行五十里,經過福王朱由崧占據的河南地盤后,又通過十多天的水路,終于在十二月月末到達揚州府。

  江南自古繁華無出其右者,南直隸更是其中翹楚,入南京的隊伍沿著水路經過河南進入南直隸的地界后,感受就更加深刻了,越是朝南京的方向開往,沿岸的人口就越興盛,密密麻麻的城市,十里一縣,三十里一州,四通八達的水路和城市都洋溢著蓬勃的生機,和北邊連天的戰火和稀少的人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里的百姓,臉上還充滿著生活的快樂。

  葦子叢中隨處可見雞鴨鵝狗愜意的在嬉戲追逐,婦人們在岸邊漿洗衣物或者梳洗頭發,孩童們四處奔走,一片云蒸霞蔚,歌舞升平的美好景象,渾然不受戰亂的半點波動。

  剛剛從血火中走出來的新民軍和俘虜們與這里似乎格格不入。

  他們雖然長著相似的面孔,但氣質和這里的人們截然不同,這并不完全是軍民之分。

  戰士們看著這里的百姓,臉上的神色有點復雜,既有羨慕,也有局促,北地久經戰火,都打了多少個年頭了,哪里過過這么寬裕的日子。

  當初他們還是百姓時,就因為活不下去了,什么都吃,村里哪里還有雞鴨狗,餓急了眼吃泥巴吃樹皮的大有人在......

  從軍后,他們更是見過無數的尸體,有百姓的,有自己人的,也有敵人的,自己更是冒著箭矢攀登城墻,砍下敵人的頭顱,甚至坐在尸體上當板凳,就著滿是殘肢碎骸的戰場混著血水吃炒面......

  戰士們大有十多歲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從他們記事起,就時常面臨著死亡的威脅,有因為收成不好的,也有因為韃子進來搶掠的,士紳逼租的,流寇裹挾的......

  他們看到歌舞升平的南直隸百姓,怎么能不羨慕,怎么能不復雜。

  一樣都是人,有些人就可以生活的很好,有些人竭盡全力只不過是茍活著,越是看到美好的景象,就越是明白自己現在的一切來得多不容易,心里對趙毅的感情更加崇敬了。

  沿岸的百姓對于這支穿著打扮和明軍截然不同的軍隊也指指點點。

  新民軍戰士們手握鋼槍,身上穿著淬火后沒有拋光打磨的、黑黝黝的、看似粗糙卻堅實的板甲,里面穿著同樣黑色的棉制內里,頭帶著兜帽,袖口上綁著的紅綢隨風飛揚,經歷慘烈戰爭后溢出來的鐵血味道,還有濃郁到化不開的雄性荷爾蒙,無一不在宣誓著這支軍隊的不凡。

  “他們是朝廷的兵馬嗎?”有船娘指著新民軍們問道。

  “死妮子,你不要命了!”船公低沉喝罵著自己的閨女,“沒看見那旗子上寫的字嗎,他們不是朝廷的兵馬......。”

  船娘順著父親的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片紅底黑筆邊的旗幟,一面繡著金色的錘子和鐮刀,另一面則是斗大的民字。

  果然不是明軍,但士卒們良好的精氣神,還有一串串被鐐銬鎖住的俘虜讓沒見過這等鐵血男兒的船娘倍感新奇,感受到新民軍們似乎沒有惡意,便不住地朝這邊打量著。

  見到女郎朝著自己張望,戰士們不由得高高的挺起了胸膛。

  “軍爺,吃個果子!”青春熱情的船娘瞧了好久,看見了豐神俊逸的曹豐,不由臉紅心跳,不顧父親的阻攔,大著膽子扔了一顆青澀的杏子朝著曹豐的座船扔去。

  “曹教委,南方的百姓們真熱情啊。”

  護衛曹豐的警衛營長嘻嘻笑著將船上的杏子撿起來交給曹豐。

  曹豐站在船頭,雙手握著杏子放在背后,微笑著朝著船娘致意,然后轉過身來踢了一腳自己的警衛營長,佯怒道:

  “一邊去,傳令下去,將士們需嚴守軍紀,不得擾民,若有人敗壞新民軍的形象,一律軍法處置!”

  “諾!”

  挨了一腳的警衛營長絲毫不介意,帶著狹促的笑容領著戰士們將曹豐的軍令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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