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意氣風發,再也不復存在。
沒幾日,富商的妻子,再也忍受不了這般食不果腹的日子,也帶著孩子出走了。
原來,這一切都要歸功于玄陽子對狐妖的勸解了。
當時,玄陽子是這樣說與他說的:“現在一切已然終成定局,你就算殺了他,也只不過是一時的泄憤罷了,難道你就真的開心了嗎,何不如留著對方的性命,用他的余生,來洗滌那些罪孽。”
狐妖一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頓時茅塞頓開,仿佛打開了一道新的大門,只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簡直是弱爆了。
讓對方終日活在絕望與恐懼之中,可比直接殺了他要解恨許多,狐妖降下災厄,富商自然是諸事不順,事情并沒有結束,狐妖自然不滿于眼前的這點懲戒,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富商體驗了一把妻離子散,人走茶涼的孤苦之痛,那些狐族,何其無辜,他就是讓對方嘗一嘗這種滋味。
事情并沒有結束,只是這樣,還是太便宜了他,與富商先前的所作所為相比,狐妖覺得自己簡直是太仁慈了。
因為外債的原因,富商很快就被逼得家破人亡,欠債還錢,本就天經地義,就算告到官府,官府都會站在討債者的那一邊。
從此以后,紹興少了一個意氣風發的富商,街頭卻多了一個乞討為生的廢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外如是。
杭州城內,某處。
一個女子盤膝而坐,忽然睜開了雙眸,不禁捏緊了雙拳,憤恨的低吼一聲:“是誰膽敢暗算于我!?”
她只感覺自己的心頭,仿佛是有無數只螞蟻在竄動,奇癢難耐,整顆心都變得焦慮不安,恨不得將之撕碎。
女子連忙探查了一番,在得知身體沒有大礙之時,才終于稍稍舒了一口氣,好在并不致命,只是一些干擾之法,不過,話說回來,那賊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暗算于她,對方絕對不是簡單之輩,可是她思前想后,仍舊想不通自己究竟得罪了誰,這附近又有誰有這般本事。
她想了一會,仍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暫且罷休,現在的當務之急,乃是解決掉身體內的隱患,就這樣,一連兩天,女子都在化解著體內的那道奇異力量,可奇怪的是,任憑她費勁全身解數,都始終無法撼動那道力量分毫。
那道力量仿佛看不見,摸不著,卻又事實存在著,而且,她還有另外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那股力量,仿佛是在牽引著她,冥冥之中,玄妙無比。
看來那牽引著她的,就是暗算她的人了,女子目露兇光,數百載了,可從來沒有人敢暗算于她,她今天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個吃熊心豹子膽的家伙,竟然敢算計她。
一念于此,頓時化作一道流光,沖出了門外,消失不見。
當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繆士海的家中,只是當她看到營臺之上與周圍的幾人之后,不禁怔了一下,難以置信的說道:“竟然是你們!?”
與此同時,易安與玄陽子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說道:“是你!?”
而繆士海則是一臉的茫然,看樣子,他們與眼前的這個妖邪認識。
經過了幾天時間的修養,繆士海的身體,總算是穩固了下來,沒有了先前的不適。
女子又將目光轉向了繆士海,意味深長的說道:“沒想到,你竟然幫著他們來對付我。”
她雖然知道此事怪不得繆士海,但她的心里卻仍舊很是不快。
“啊?”
繆士海又是一怔,有些沒有聽明白對方那番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幫著道長來除魔衛道,難道要幫著妖邪來打自己人不成?
就連玄陽子與易安都忍不住將目光投到了繆士海的身上,心里不免生出了對方難道與妖邪有一腿的想法,莫非對方先前的那番話,都是騙他們的?
不然的話,對方又何出此言呢?
至于是不是那女子在說謊,玄陽子與易安當即就否決了這個想法,憑著對方的身份,對方完全沒有必要同他們說謊。
繆士海連忙回以一個無辜的眼神,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里冤枉極了,他分明與那妖邪素昧平生,別說認識了,就連提及對方的名字,他都膽戰心驚。
“閣下,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誤會,這書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與你可沒有什么瓜葛。”玄陽子看著繆士海的模樣,不似作偽,再聯系到自己對他的了解,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同時,玄陽子順勢破了自己的法,既然已經把對方引來了,那神咒術,自然也就失去了效用,神咒術雖然可以干擾對方的心境,卻并不影響對方戰力的發揮。
“哈哈,不會認錯的,就是他。”女子笑了一下,美目流盼,巧笑倩兮,仿佛是牡丹花盛開一般,充滿了艷麗。
“沈姑娘,莫非……他就是你要找的人?”易安若有所思的說道。
沒錯,眼前的女子,正是杭州城里面的那位沈白玉,繆士海先前撞到的妖邪,正是她。
而易安呢,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那是他第一次與沈白玉見面之時,當初對方找他醉花樓一敘,正是為了驗證他是不是對方要找的人,他不禁把那件事與繆士海的遭遇聯系到了一塊,頓時茅塞頓開,仿佛撥開云霧終見日,整個人都清明了不少,雜亂的思緒,頓時整合了起來。
沈白玉點點頭,說道:“易公子所言不錯,為了今天,我已經等了數百年,看在你的份上,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與你們計較,但人我卻是要非帶走不可。”
原本,她先前已經快要得手了,可誰知原本順從可愛的繆士海,卻仿佛變了一個人,奸詐狡猾,竟然設計騙她,被對方逃到了玉虛觀內,沈白玉自然不甘心到嘴的鴨子再飛走,于是就追了上去,可是當她剛步入玉虛觀領地的時候,竟然有一道金芒折射而出,將她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