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沒有,我們剛開始聯合了四方神邸,準備去雁北皇宮討一個說法,可誰知那雁北王朝不知從什么地方找來了一個國師,那狗賊手段詭異,使得一件不知什么法寶,竟然可以壓制我們的神魂,正是那一戰,才讓四方神邸元氣大傷,死的死,傷的傷。”
“沒了香火的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修為一天天的跌落。”奚柏君雙目流露出的強烈恨意,不禁讓人遍體生寒。
“我猜,壞你們香火的毒計,應該就是出自那個國師之手。”易安點點頭,這種斷人根基之事,可謂是狠毒至極。
其實,這些神邸說白了都是一些鬼仙之流。
沒有肉身的神,只能憑著香火之力,來維持法身不滅。
一旦失去了香火的支持,那等待他們的就只有魂飛魄散,歸于天地了。
“我們為了生存,只能被逼墮入魔道,才得以茍延殘喘,你說,我們有錯嗎?”奚柏君問道。
“從你們的角度出發,自然是沒錯的,但被你害死的那些人,他們何其無辜,又有什么錯?”易安回應道。
其實,這件事情很難評判,大家都是為了生存,螻蟻尚且偷生,又何況是神邸?
捫心自問,他也同樣做不到坐以待斃。
“這本來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如果你不夠強,那下一秒就可能被另一個人吞掉,早些年,我護衛一方,現在我做的這些,就當做是他們變相給我的回報吧。”奚柏君剛開始也不情愿過,但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跟活下去比起來,一切正義都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
易安搖搖頭,沒有再跟對方在這個話題上爭辯,又問道:“那現在人間的秩序,又是誰在掌管?”
“當然是人族自己了,除了龍族勢大,仍舊保留了根基以外,就連地府都出了亂子,十殿閻羅分別割據一方,但具體的情況,我卻是不太了解。”奚柏君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一通。
“噗……”奚柏君的神魂忽然一顫,一股至剛至陽的氣息,瞬間把他的神魂沖散。
“你……不講信用……心魔……”奚柏君的聲音充滿了不甘與憤怒,話都沒說完,就直接魂飛魄散了。
“可惜,心魔大誓對我沒用,對待有些人的承諾,得信守,哪怕付出極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但跟一個邪魔講誠信,可就是愚不可及了。”易安搖搖頭。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句話,經過了無數次的考驗,可謂是一句至理名言。
別看奚柏君現在楚楚可憐,但對方可是一個本事達到了夜游的妖魔,被對方記恨上,足夠讓易安寢食難安了。
這次是對方沒有防范,易安全靠運氣,才能暗算了對方。
否則的話,一個區區筑基修士,想暗算一個夜游修士,無異于癡心妄想。
看了一眼天色,這時候天邊已經透出了魚肚白,易安一路朝著杭州城趕來。
不多時,就已經來到了杭州城的北門外。
雖然天色尚早,但城門已經大開,街上來來往往的商販,正在不斷進入城中。
城中,腳下是平整的石塊砌成,街道兩邊羅列著一眼望不到邊的商鋪,單單從視覺上,就是潁川不能相提并論的。
看著眼前這一片繁榮的景象,易安不禁稱贊道:“杭州不愧是天下有名的大城。”
杭州很大。
想要從中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
好在吟山先生乃是天下名士,就算罷官回家了,也同樣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這是不爭的事實。
易安隨便打聽了一下,就探出了吟山先生家在何方。
沒有想象中的富麗堂皇,吟山先生的家,看上去很樸素,就跟尋常百姓家幾乎沒有什么兩樣。
“砰砰砰”
易安上去敲了敲門,很快,就見一個大漢走了出來。
易安頓時眸光一凝,心生警覺,憑著他的感知力,自然不難看出,眼前之人,氣息內斂,呼吸沉穩,乃是一個武道后天境的高手。
“這位朋友,你有什么事情嗎?如果是求見先生的話,就不必多說了,我家先生最近偶感風寒,只怕不能見客了。”大漢看著易安眼生,不禁疑惑的問道。
其實,這并不是吟山先生故意擺架子。
而是這些年,一直來拜訪的文人,可是從不間斷的。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就罷了。
但關鍵是那些人目的不純,也不是真心實意的前來拜訪,他們只是想借著吟山先生的剛正不阿,來成全自己的名。
更有甚者,屢次前來拜師,也是為了心中的那點私欲。
因此,吟山先生也就干脆關門謝客了。
但易安并不知道這些,還以為是吟山先生遭遇了什么不測,畢竟,眼前的這個后天境武者,可是能說明很多問題的。
不然,一個堂堂的一方高手,又怎么會甘愿委身于這里。
“依我看,不是吟山先生身體有恙,而是你的心里有鬼吧!”易安冷聲說道。
“哼,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書生,我敬你幾分,是給你面子,但你不要太過放肆了。”大漢頓時怒目而視,如果是一般書生,在他這般怒視之下,只怕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大跌眼鏡。
只見眼前這個“文弱書生”竟然一把把他抓住。
他竟然絲毫沒有反抗之力,易安的雙手就仿佛是兩座大山,讓他動不得一絲一毫。
“你究竟是誰,來這里有什么目的,難道,你是那些奸賊的走狗?”大漢怒不可遏,看向易安的目光中充滿了忌憚。
就算后天境頂峰的武者,都不能將他壓制的毫無反手之力。
因此,易安的修為,也就可想而知了。
至于他口奸賊,無非就是朝堂上的那些奸臣。
這些年,如果不是有著他的護衛,那些奸臣,只怕早就將吟山先生給害了。
可是,那些人又有什么本事,竟驅使了一個先天境的高手。
以前,就算最嚴峻的時候,他面對的,也最多就是同境的后天武者,但面對先天,他心里完全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