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沒給我黑色的眼睛,但給了我加班的權力。
秦然望著漸漸露出魚肚白的東方天空,慵懶的伸了伸懶腰。
又是一夜的蹲守無果。
“周維還在江海嗎?”接連一周多的調查沒有絲毫進展,無論是在對方妻子家中附近的布局,還是別處的監控,都沒有找尋到對方的絲毫痕跡,秦然心中不也泛起這樣那樣的嘀咕。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牧雪走到望遠鏡前,目光掃了一眼秦然說道。
“好,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秦然點了點頭,到也沒有矯情。
和對方搭檔的這一個禮拜,秦然也大致摸清了對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性格。
牧雪平時話并不多,做事絕不拖泥帶水,一直都是雷厲風行。
秦然離開房間,出小區的時候,天空明亮了不少,紅霞宛若光暈般點綴在初生的太陽四周,隨之映照著山河萬物。
原本寧靜安逸的城市仿佛沉睡的怪物般突然蘇醒,各種嘈雜的聲響如同推倒的多米羅骨牌般一波接著一波響起,交相呼應,連綿不絕。
“老板,來份小籠包,兩個茶葉蛋,嗯……再來份豆漿。”秦然在附近隨便找了個早餐店,坐下后說道。
“好嘞,稍等下。”老板是個略有發福的中年男子,聽秦然這么說,熟稔的回應道。
秦然咬開一個熱氣騰騰的小籠包,汁水瞬間在口腔中迸濺開來,特有的鮮香美味直入肺腑。
記不清是幾歲過生日的時候父母帶他吃過一頓,很久后秦然都覺得回味無窮,那時候他最大的夢想就是以后天天能吃上一份小籠包,可等長大后真有這個條件了,反倒很少品嘗了。
上大學的時候,秦然寧可每天餓著肚子去上課,也絕不愿早起去買早餐,就為了在床上多耐個幾分鐘。
至于讓室友帶?呵呵,他可不想當兒子。
有些記憶已經逐漸變得迷糊,有些記憶卻仿佛昨天,歷歷在目。
迷迷茫茫二十多載后,恍惚間,整個世界卻是突然一變,那些過往只在小說中、猜測中的世界,卻是突然對他開放大門,他也只得順其自然。
美美解決掉早餐后,秦然在大街上沒走多遠,眉頭卻是突然一皺。
有人在跟蹤自己?
自從覺醒異能后,秦然的精神力也開始逐漸發生蛻變,而在各種特質的加持下,就連感知似乎也變得愈發敏感,這是種無法用言語去形容但卻真實存在的奇妙感覺。
秦然心中一動,臉上沒有絲毫神情變化,只是手掌順勢插在口袋里,而后一道信息便從他的手機上傳了出去。
在人潮中亂逛了幾圈,秦然估算了下時間,開始從洶涌的人潮中脫離,反而朝比較偏僻的地方走去。
沒有邁出多遠,小巷中,一道身影便已將他攔住。
略帶風霜的臉上,則是毫不掩飾的笑容。
“是他?”
望著身前的身影,秦然心頭一震,出現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些天他們一直都在苦苦搜尋的周維。
“這家伙怎么敢這么囂張?”
心中雖然無比困惑,但是秦然手中動作的卻是沒有絲毫猶豫,拔槍、瞄準、射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生澀。
對方可是貨真價實的進化者,而且目前能力尚且不明,既然上面已經確定對方是兇手并且下達可以隨時擊斃的先決條件,秦然自然不會留手。
“沒有用的。”見秦然開槍,周維卻是微微一笑,沒有任何抵擋的意思。
而高速飛行的子彈在逼近對方身體的一剎那,像是撞在了一團氣泡上,瞬間失去了所有動力,接著“叮”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小子,時代變了,這就是超凡者的力量!”
望著秦然有些錯愕的表情,周維心中的快感十足,在某些難以預測的外力作用下,他的一些情緒、思想都開始無限被放大。
“你手中的槍械,在我眼中就是一堆銅爛鐵,沒有絲毫作用。”
“魔鬼終將肆掠人間,那逝去的——必將回來!小子,這是屬于進化者的時代!”
“這家伙難道還是個中二嗎?報告里好像也沒提對方還是個霓虹動漫迷吧……”秦然有些無語。
“你——準備好迎接死亡了嗎?”周維冷冷說道。
而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四周零碎的石子、樹枝包括剛剛掉落的那顆子彈全都憑空漂浮起來。
“念動力嗎?搞什么,我還以為也是力場異能呢?”秦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原先還以為對方的異能和他一樣,所以才會有些驚訝。
“這就是對方的倚仗嗎?”秦然望著憑空漂浮的物體,也不知道對方究竟在得意什么。
看他面色潮紅的樣子,維持這樣的狀況也有些吃力吧。
“難道僅僅只是為了裝逼?”秦然心中有些狐疑的想到。
應該不可能吧。
“不過……這家伙的人頭就是赤果果的積分啊。”秦然砸吧了下嘴巴,一夜沒睡的疲勞一掃而空。
之前布懷已經說過,只要能夠解決掉這個禍害,就有10點積分。
10點積分,足以兌換10萬華夏幣了,而且論其實際價值更是遠遠超出。
消息他已提前發出去了,這個點他們也應該到了吧。
就在秦然心中這般想時,耳機中也響起了一連串的聲音。
“發現目標!
“重復,已發現目標!”
“已確認!已確認!”
“可直接射擊!”
“可直接射擊!”
“砰砰砰砰砰砰——”
伴隨著最終確定的聲音響起,一顆顆子彈匯聚而成的金屬風暴已摧枯拉朽的橫掃過去。
剛剛還憑空漂浮的樹枝、碎石只在一瞬間便被搗毀的干干凈凈。
緊接著,前后不過幾秒種,對方倉促布下且引以為傲的念動力屏障勉強抵擋了下,便在交相輝映的火光籠罩下破裂開來。
“噗噗噗噗噗噗——”
搖搖晃晃的身影掙扎了幾下,最終還是倒在血泊中,殷紅鮮血肆意流淌。
對了,對方剛剛說什么來著?
小子,時代變了!
秦然贊同的點了點頭。
時代的確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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