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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節 黑手與陣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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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么多年,其實我一直都在暗中追查,當年滅掉李家的究竟是哪一方勢力。”陳然開口對師弋說道。

  師弋當年曾有言,不想介入勢力之爭。

  當年李家的覆滅,很明顯并不是個人恩怨所致。

  所以,李道純雖然死了,但是師弋并沒有為其人報仇的打算。

  畢竟,勢力之爭哪里說得上誰對誰錯。

  當年李道純最后選擇留在李家,并拜托師弋將妻兒送出才國。

  很顯然,李道純是心有覺悟的。

  不過,師弋與李道純畢竟交情匪淺。

  如今時隔多年,從陳然聽聞此事。

  師弋也想知道,李家當年究竟招惹了什么樣的對手。

  眼見師弋作傾聽狀,陳然繼續開口說道:

  “當年我與師弋兄弟你一般,都以為李家是因為外來者的身份。

  與周邊勢力在勢力范圍上產生摩擦,積怨過多才召來那場滅族之禍的。

  甚至于就連當年李家自己,都覺得這是爭斗的主要原因。”

  師弋聞言,不禁回想了一下。

  當年在暫留李家的那段時間里,李道純確實說過,爭端來源于周邊勢力。

  畢竟,李家一脈來源于才國以北。

  汲魂之地的出現,使得李家被迫遷移。

  才國修真勢力因汲魂之地的存在,導致密度提高,再加上李家作為一個遷移的外來戶。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能夠與周邊勢力和平共處,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甚至于師弋不問也能猜到,李家在最初落戶之時,也應該扮演了豺狼的角色。

  畢竟,想要在異地他鄉獲得一片,像當年李家那樣的基業。

  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說服別人把地方騰出來的。

  這其中肯定是,經歷了一番血雨腥風的。

  這正是師弋當年,不愿意攪合進去的一個主要原因。

  如今,聽陳然話中的意思,似乎其中還另有隱情。

  “經過我的調查,勢力之爭雖然是導火索。

  但是,這卻不是導致李家覆滅的真正原因。

  當年李家似乎有什么東西,引起了大勢力的窺探之心。

  那方勢力借他人之手,這才導致了李家的滅亡。”陳然沉聲對師弋說道。

  師弋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同時開口問道:

  “你可知道那幕后黑手,究竟想要從李家得到什么。”

  陳然搖了搖頭,有些慚愧的說道:

  “只怪我實力低微,這么多年也沒有查到什么頭緒。

  不過,那幕后黑手的身份,卻讓我摸了個大概。

  那家勢力乃是……”

  正說到關鍵處,師弋的房門卻在此時被敲響了。

  陳然咽下了后半截話語,師弋則站起來將房門給打開了。

  原來,門外不是旁人,而是已經返回了朝吟閣的云天。

  “今天的亂子,可是都已經處理好了。”將云天讓入房中,師弋隨口問道。

  “嗯,宴會廳之外的法陣已經被破解,其余賓客都已經安全離開了此地。

  哎,原本朝吟閣想借著我加入一事,向周圍展示一下實力。

  誰曾想,竟會弄成今天這幅德行。

  原本朝吟閣還有著曾經頂尖勢力的架子在,經過今天這一鬧。

  任誰都能看出來,如今的朝吟閣不過只剩下一具空殼而已,孱弱的一面盡現于人前。

  今晚過后,那些昔日的朝吟閣盟友,恐怕要對我派換上另外一副態度了。”云天聞言,一臉苦笑的對師弋說道。

  云天對師弋倒是一如既往的坦誠,不過對于這種事情,師弋倒不便發表什么看法。

  待師弋坐定之后,三人便開始商議云娉娉和李青川的婚事問題。

  說是三人商議,師弋大部分時候都只是在旁聽而已。

  畢竟,要論親近程度。

  陳然這個一手將兄妹二人帶大的義父,可比師弋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叔父強多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師弋在此。

  陳然和云天這兩個位階懸殊之人,才能夠如此和氣的坐在一起商談此事。

  雙方原本就有這方面的意向,所以整件事情進展的頗為順利。

  大概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諸多事宜都已經商定完成了。

  雖然今天的糟心事著實不少,但是能將云娉娉的婚事定下來,云天臉上的愁容也跟著消散不少。

  畢竟,云娉娉乃是云天最為疼愛的女兒。

  事情已經議定,按理說此時云天就該告辭離去的。

  不過,云天卻不想就這樣輕易離開。

  原來,在發生了今天這等事情之后,朝吟閣高層也都坐立不安了起來。

  這次雖然僥幸擊退了敵人的入侵,但是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誰也說不準,什么時候天藤山會再次上演這么一出。

  朝吟閣方面感受到了存亡之危,在經過一番商議之后。

  朝吟閣決定邀請外援,幫助他們度過此次難關。

  這受邀的其中一個對象,正包括了師弋在內。

  畢竟,師弋已經連續兩次,幫他們擊退強敵了。

  這樣強橫的戰力,自然沒有不加以利用的道理。

  而考慮到李青川與云娉娉之間的關系,這個游說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云天的身上。

  雖然與師弋的接觸并不多,但是云天看得出來,師弋不是那種會被私情所左右的人。

  貿然提出非分的要求,只會惡了與師弋之間的關系。

  不過,身為朝吟閣高層。

  符契已經將云天與這家勢力,牢牢捆在了一起。

  如果朝吟閣有個什么好歹,他云天絕對會是一起陪葬的那一批人。

  云天雖然壽元無多,但是這卻不意味著他不想活下去。

  于是,云天一時間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就在云天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師弋反倒將話題帶到了這上面。

  “云道友,之前那個俘虜不知可還活著,你們可曾從他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師弋開口對云天問道。

  “不瞞道友,那人確實沒有死。

  經過我和我那同門的一番拷問,確實從其人的口中,了解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就像我那同門之前所說的,今晚還有昨日之事,盡是那天藤山所策劃的。”云天聞言,連忙開口對師弋說道。

  “那么,那領頭的陣道高階修士又是何人。

  之前我聽你那同門說過,天藤山似乎是沒有陣道分支的吧。”師弋見此,開口追問道。

  云天雖然對師弋如此關心此時有些費解,但是原本他就有著邀請師弋作幫手的目的。

  如今,師弋的問話正合他的心意,云天自然沒有閉口不答的理由。

  “道友所言不錯,那領頭的陣道高階,確實不是天藤山一方的人手。

  我們已經從那俘虜的口中得知,其人所屬的勢力名為陣天門。”云天對師弋答道。

  當說到這陣天門之時,師弋沒有什么反應。

  反倒是坐在一旁的陳然,他雙目圓睜,露出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陳然的這番表現,自然是落入了師弋眼中。

  不過,此時有云天在場,師弋也不便多問。

  就這個時候,云天又接著說道:

  “說來慚愧,我雖然也是才國修士,但是對于這陣天門卻也沒有什么了解。

  事后調查了一番才發現,這家勢力在才國,竟然是僅次于幾家頂尖勢力的存在。

  如今,朝吟閣的狀況師道友也看到了。

  我們應付天藤山這一方仇敵,都已經力有未逮。

  這陣天門如果再介入進來的話,這朝吟閣恐怕離覆滅也沒有多遠了。

  哎,我這做父親的,不知該有沒有機會,見到娉娉和李青川成婚的那一天。

  師道友,不知你可否看在這件事的份上,再救我一救。”云天將心一橫,直接道出了今天的另一個目的。

  師弋聞言,未置可否。

  而是開口對云天說道:

  “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云道友先請回吧,最晚明日我會給你一個答復的。”

  云天最擔心的就是師弋想也不想,一口將此事回絕。

  如今,師弋雖然沒有答應。

  但是卻也沒有直接拒絕,這說明此事還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一念及此,云天肩上的重擔不由得減輕了不少。

  接著云天便告辭,離開了師弋的房間。

  云天走后,師弋這才看向有些心緒不寧的陳然。

  “陳兄這是怎么了,可是與之前云天所提的陣天門有關?”師弋開口對陳然問道。

  陳然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同時苦笑道:

  “果然,什么事都瞞不過師弋你的眼睛。

  之前話說至一半,被云天登門給打斷了。

  其實,我想說的是。

  導致李家覆滅的幕后黑手,也正是這陣天門。”

  聽到陳然的話語,師弋不由得瞇了瞇自己的眼睛。

  如果陳然所說不差的話,那么師弋基本上也能猜到,陣天門為什么會對李家動手了。

  之前云天已經說過了,陣天門在才國,乃是僅次于四家頂尖勢力的一流門派。

  而李家當年不過一介三流家族勢力,能夠引起陣天門窺伺的東西,可以說是相當少的了。

  只需要將李家和陣天門相近的地方重合,很輕易就能夠得到答案。

  李家所修習的流派乃是陣道,通過之前那陣道高階修士的表現,陣天門也應該是一家陣道勢力。

  如果,李家有什么能夠值得對方窺伺的。

  那么,大概率也是出在這陣道流派之上。

  師弋并非是胡亂猜測,當年李道純的陣道能力,師弋可是親眼見過的。

  能夠暫時隔斷心協鏡與投影之間的聯系,這很明顯不是一般的陣道手段可以做到的。

  所以,師弋判斷應該是基于此,陣天門才會對李家動手的。

  師弋唯一無法確定的是,之前那陣道高階修士所展現出來的詭異陣盤,不知與此時有沒有聯系。

  不過,整件事情大致都已經明朗了。

  原本師弋不愿意管李家覆滅,以及李道純身死一事,那不過是不想攪合到勢力恩怨當中。

  如今,整件事已經大白。

  李道純并不是亡于昔日仇怨,而是有人幕后操縱所導致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師弋如何還能夠忍得了。

  更何況,那土屬性螟蟲宿主基本已經可以確定。

  不是在天藤山一方,就是在那陣天門當中。

  就算沒有昔日之事,師弋也很難于他們和平相處。

  而現在,只不過是讓師弋更快下定決心而已。

  另一邊,陳然感受著師弋身上,如狂瀾一般涌動的殺意。

  他背心發涼的同時,也已經能夠猜到師弋的打算了。

  “師弋兄弟,我看此事要不就到此為止吧。

  畢竟,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

  陣天門那么大一家勢力,我們還是不要去招惹他們了。

  最多,師弋兄弟憑借高階修士的影響力。

  讓那陣天門為當年屠滅李家之事認個錯,這樣也算給李道純和李家一個交代。”陳然開口對師弋勸道。

  對于陳然想要息事寧人的態度,師弋可以理解。

  畢竟,以陳然的角度看來。

  大規模的修真勢力,完全不是散修可以招惹的。

  作為一介中階修士的陳然,很難理解師弋如今所處的高度。

  陳然更加想不到的是,師弋已經憑借一己之力,使得一家頂尖勢力瓦解。

  “呵呵,無論是欠下什么債務,都是隨著時間越滾越多的。

  我可不曾聽過,有哪個收債之人。

  會因為時間太長,就將欠債一筆勾銷的。

  更別提陣天門欠下的,還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血債。

  時間拖得越久,他們需要償還的也就越多。

  至少在我這里,那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其他的陳兄就不必擔心了,我自有分寸。”師弋輕笑一聲,語氣決絕的對陳然說道。

  眼見師弋已經把話堵死,陳然也不好再繼續勸說。

  陳然離開師弋房間,一夜時間也很快過去了。

  第二天,師弋主動找上云天。

  直接答應了其人,幫助朝吟閣共同抗擊敵人的請求。

  云天聞言,自然是欣喜若狂。

  昨日云天被師弋所救,見識了師弋壓倒性的實力。

  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師弋的加入意味著什么了。

  師弋這種堪比圓覺境存在的壓制力,基本已經可以保證,朝吟閣將立于不敗之地了。

  不過,朝吟閣畢竟不是云天一人說了算。

  關系到生死存亡,為求穩妥朝吟閣邀請當然不止師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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