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當今的這位陰陽師賀茂道世的情況,大家又怎么看!”
警視廳副總監霜島及川突然間問道,盡管是問的大家,會議室的所有高層目光還是都盯著吉田神官和淺草寺的住持。
慶光院那位可以聯系宮內廳或者神社本廳讓他們的人聯系伊勢神宮幫忙調查看看,是不是能夠獲得相關的情報,如果真查到了什么,警視廳就可以派調查組直接坐飛機去伊勢,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找到那位陰陽師賀茂道世。
專業的事就應該交給專業人士來做,打擊犯罪抓犯人自然是警視廳當仁不讓的責任,可是抓鬼怪這些東西,自然還是要交給神官還有和尚來解決,歷史上高僧和神官不就是干這一行的嗎?
“賀茂道世,聽名字應該是賀茂家的陰陽師吧!”
吉田神官說道,目光里充滿著疑惑,見著投影儀播放出來的畫面,不由深呼吸一口氣。
不同于櫻滿路這個惡魔。不論是警視廳高層還是內閣方面都對于這個傳說中傳說中的賀茂道世充滿了好奇和好感。
畢竟讓士兵擁有惡魔的力量和擁有陰陽師的力量,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吉田神道額頭稍微冒出冷汗,畫面上那位可以輕易施展符咒,讓火焰停下來,還可以飛天遁地,子彈都只能透過身體的陰陽師,感到驚駭莫名。
吉田家可是戰國時代就已經崛起的神官家族,若是要追溯之前的神官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平安時代甚至奈良時代,按理說他的家門不僅比土御門家顯赫,甚至賀茂家都還要遜色一頭。
要知道土御門家在江戶時代衰落的時候,需要和別人斗法,法器都湊不齊還都是找吉田家借的。
可是為什么啊,明明公家家格都是半家,爵位都是子爵,憑什么你們陰陽師要這么優秀,難道說自己家祖產的秘籍都是假的。
這不對啊,土御門家的秘籍自己祖上又不是沒有見過,憑什么對方能夠修煉出來,自己就不行。
“吉田神官,你想到了什么事嗎?”淺草署長渡邊忍不住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吉田神官忍住心中的驚駭,對于他來說賀茂家跟土御門家沒什么區別,賀茂家早就絕嗣了,現在的賀茂家后裔都是土御門家的后裔,而現在的土御門家也絕嗣了,若是土御門家還在的話,說不定能從他家那里問到一些線索。
“請大膽直言不諱,吉田神官!你是天皇的御用神官,哪怕你的階位在伊勢神宮大神官之下,可是在我們眼里,您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霜島及川副總監說道,示意吉田神官放寬心并暗暗吹捧了下。
理論上伊勢神宮的大宮司是神道教階級和地位最高的神官,可是現在的伊勢神宮大神官是誰,鷹司尚武,攝關家鷹司家的當家,然而問題是這位大神官之前在伊勢神宮當大宮司之前,是一個上班族。
若不是他的養母,是伊勢神宮的上一任祭主鷹司和子,就算是攝關家的人,輪得上他當大神官,他懂個錘子的神道教。
吉田神官苦兮兮一張臉,原本他以為自己既精通神道教也精通陰陽道,可是現在看著能上天入地的陰陽師,他表示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了。
苦練一輩子的功,當了快半輩子的神官,結果還是跟一個普通人一樣,原本他以為不僅佛教甚至陰陽道的人也是同樣如此,怎料他們之中竟然出現了一位真修行出法術的 叛徒。
然而吉田神官顯然是不能承認自己不懂神道教,祖先的飯碗不能砸在他的手中,天皇的御用神官這是多大的榮耀。
因此吉田神官突然間摸著自己下巴沉吟道,“那位賀茂道世肯定不是幽靈,那是人家的神魂。”
“神魂?”警視總監詫異。
“嗯,沒錯,就是神魂,就是類似于神話中的靈魂出竅,靈魂離開自己的身體,這樣的話,就可以上天入地,來去自如,我們吉田神道中的祖傳的心之神方法據說也能達到這個境界。”
吉田神官現在也是騎虎難下,怎么辦,還能怎么辦,當然是使勁忽悠著。
既然已經驗證出陰陽師能夠修行得超凡入圣,那么沒道理自己神官們就不行了,要知道歷史上陰陽師和神官,不論是工作內容以及穿著還是祭祀的儀式都是互相借鑒,也可以理解為抄襲。
“那么吉田神官你的修行是?”一名來自內閣的秘書好奇問道。
“唉,一言難盡,在下修行不行,平白荒廢了無數時光,只能行那祭祀和超度之事,竟無法修行出飛天遁地之能。”
吉田神官搖頭嘆氣,望向大屏幕帶著憧憬的說道,“這位賀茂道世先生,恐怕就算是平安時代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也不如他啊!”
貶低自己是不行的,可是自己只要吹捧賀茂道世那么自己的貶低就不算貶低了,有幾個陰陽師敢拍著自己胸口說自己超過賀茂道世,就如同幾個佛教徒說自己要趕超釋伽牟尼以及各派祖師的。
讓人無法反駁的話并非是真話,而是無法證偽的話,我說我祭祀神靈,超度亡魂很有效果,你來跟我考證啊,能考證出來,算我輸。
祖上當了這么多年神官,吉田神官又豈能沒幾把刷子。
“總監,這是賀茂道世的資料。”
一旁的秘書突然間拿出一疊文件拿了過來,警視總監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瞪大了眼睛看著文件高興地說道,“沒想到你們秘書課的辦事效率這么高,都是上哪里找的。”
“網上找的啊,剛剛搜索了賀茂道世,資料就彈出來了,好家伙,原來這人物不僅僅是出自于古代典籍,而且現代的作家例如黑川清隆、芥川龍之介等等都很喜歡用他來跑龍套。”
秘書正高興地說著,就見著警視總監的臉色不好看了,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口水,喉嚨動了動,感到有些不安。
“十君夫,陰陽先生賀茂道世。金匱經、樞機經、神樞靈轄等之,無所不審。四課三傳,明明多多也。占覆物者如見目,推物怪者如指掌。進退十二神將,前后三十六禽,仕式神,造符法,開閉鬼神之母,出入男女之魂。凡睹覽反閉術,祭禮解除致驗。地鎮、謝罪、咒術、厭法等之上手也。吉備大臣七佐法王之道習傳者也。加之法歷、天文圖、宿曜、地判經,又以了了分明也。所以形雖秉人體,心通達鬼神;身雖世間也,神經緯天地矣。”
警視總監念完上面這句話拿著a4紙打印的文檔直接敲在秘書的腦袋上,“你不把這文言文翻譯成現代日語,我們在場的人誰能聽懂啊!”
“呃,總監,貧僧能夠聽懂。”幾乎沒有存在感的淺草寺住持發出聲音。
“我也能聽懂!”吉田神官同時回道。
警視總監尷尬地收回自己的文件說道,“你真是的,如果不是吉田神官和住持在這里,我們豈不是要抓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