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五把酒碗端起來,說道:“喝!”然后他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對于他來說如今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頭腦簡單的后生,很多事情他都有思考。在大哥把看到的講述之后,他郭小五已經明白,他必然要做那個扛起民族脊梁,同樣是扛起國家脊梁的那個人。如此他沒有怨言,他在老爹的支持下讀了很多書,明白很多道理。
也因此他感覺自己很慶幸,慶幸自己活得比老百姓明白更多,活得清楚!不是那種渾渾噩噩只看著日子而活命的百姓。
眾人站起來也舉起酒跟著郭小五一飲而盡。
而此時郭小五放下酒碗后,低沉道:“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弟兄們,我等當兵說是為了一口飯吃。可我們是軍人,身后是千千萬萬的老百姓,我們吃的這口飯,是從老百姓口中摳出來的。
而我等這次從軍打仗,不是內戰!打的是虎視眈眈的小日本子。
我們實在戰場上也是英雄,我們為百姓而戰,為國家而戰,為民族而戰。
我爹說民族的脊梁需要人扛著,需要人去當兵!把脊梁扛起來不被壓垮,堅持著就有希望。
我們做過奴才,王朝清廷的奴才,我們那時候頭上有爹娘老子,還有一個皇帝讓我們跪著。
可現在不同,那樣的世道沒了!現在我們自己是自己的主人,也為了子孫后代當自己的族人,不當被使喚,屈膝的奴隸。所以我等要命白,當兵當的明白,打仗也打的明白。
天地君親師,從今天起我們弟兄沒有君,只有國!天地國親師,這就是我等漢子的脊梁,民族的脊梁。”
“天地國親師!”王大水等十一個老兵班長起身,他們一臉的振奮。
是啊,天地君親師那是過去!而如今他們是為了自己,為了國家百姓民族當這個兵。很高尚,也很振奮,他們是英雄。是除了天地父母,不與人屈膝的真正漢子。
郭小五再次舉起手中的酒碗,眾人把酒填滿后,仰頭喝了個干凈。
夜,秋風吹拂!加強排駐地躺滿了士兵,他們把自己喝的爛醉。即使排指揮室內,班長還有郭小五李大柱也喝的滾在地上呼呼大睡。
能清晰的不多,也就是炊事班的幾個老兵!這是一次完全不設防備的醉酒,他們也知道如今在這個地界上,沒有誰敢招惹他們。確切的說,沒有人敢招惹他們的排長。
郭小五對戰士們此時放縱,他心里清楚!讓弟兄們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放松下來,這也是他故意為之。他心里明白,離開了這里真正踏上戰場回歸二十九軍后,他們再也沒有今天。
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這是他郭小五偷來的,他清楚離開了縣城到了北平后,能讓他不設防的之后自己的團長。
爺很寧靜,醉酒的弟兄們躺在地上呼吸粗重!也傳出一陣陣的呼嚕聲打擾者這個夜晚。
嘩啦啦啦……
大雨突然從天而降,正高掛的月亮也已經不見!風吹著在雨水教官下,醉酒沉醉的弟兄們感受了冰冷,也讓他們從醉酒中打了個激靈,相續驚醒睜開了眼睛。
“下雨了……”不知道哪兒個兄弟吼了一聲,一個個弟兄翻身站了起來,他們開始收拾桌椅板凳往班房里跑。
夜晚在一場秋雨中悄然過去。
次日凌晨,一聲鐵哨子十分刺耳,把沉睡的士兵們驚醒。紛紛在夢中越身而起,那松弛的神經陡然緊繃,在慌張中檢查裝備以最快的速度集合。
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了,地面上潮濕而泥濘!整個排一百多號弟兄在五分鐘之內集合在訓練場上。
郭小五已經等待著他們,看著弟兄們的反應十分的滿意!開口道:“訓練還要繼續,今日,本排長帶著弟兄們訓練半日,中午飯之后,弟兄們就要忙起來。
來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希望弟兄們加強巡守,提高警惕確保安全。”
“是,排長!”弟兄們齊聲回應,震耳欲聾。
此時的弟兄們呼氣間還帶著酒氣,但未消的酒意卻讓他們的精氣神不退反增。在郭小五的命令下,士兵們散開,開始拔出背后的大刀揮砍。
三千刀,這是必備的功課!從訓練到如今完成訓練任務,也不過用掉士兵們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三個半小時三千刀,已經是士兵們訓練的最快的揮刀速度。
揮刀對于他們來說一刀比一刀沉重,最后揮出去的刀會讓他們如同身體被泰山壓著一般,用盡所有的力氣,讓他們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仿若臨近鬼門關一般,精氣神承受著痛苦的煎熬。
從卯時起床,一個時辰不停的揮刀后吃了早飯,繼續沒有訓練完的揮刀訓練,直到差不多再過一個半小時才結束。
上午十點到中午十二點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們扔出了一千次斧頭才訓練結束。
整個上午三個時辰多的訓練結束后,所有的士兵都幾近虛脫,即使是郭小五也是氣喘吁吁下達著休息的命令。
八月十八悄然而至,整個縣城的達官顯貴地主老財們從四面八方趕來,整個郭樓子村開始熱鬧起來,一聲聲禮單奉上的高喊聲,也彰顯著郭小五的威望與勢力。
“楊廟鄉,楊大財主送錦布五匹,大洋五十,糧食五擔……”
“縣城錢老財主,送大洋五十,百歲金鎖一件……”
“縣城周掌柜,送大洋五十,翠玉白菜一件……”
“縣長老爺,送大洋一百,綢緞一匹!十兩重的元寶一個……”
“劉大財主送錦布五匹,三百年年份人參兩株……”
“張大嬸送雞蛋二十,紅糖一盒……”
“三嫂子送母雞一個,白面一斤……”
“王大爺送扁嘴(鴨子)一只,鴨蛋五個……”
“六叔禮金五毛,棗子十斤……”
“四房大叔禮金三毛,白面兩斤……”
寫禮單的記錄著,管事兒在旁吆喝著!來客排成一條長隊送上自己道喜的東西,也助長著主家的臉面……
“恭喜,恭喜恭喜!”來客對著郭老捏與郭小五拱手祝賀,相續踏入院落……
“同喜,同喜,里面請,里面請……”郭老捏與郭小五父子二人不停的拱手回敬,弓著身子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