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家不識得此曲一點也不奇怪,因為此《流水》是在下所譜,從來沒有在人前彈奏過。”雖然有些心虛,但是在方世界,說這流水是陸昊自己所譜也不為過。
“什么?此曲竟是陸公子所譜!不曾想到,陸公子不但詩文造詣高深,竟然還是琴道大家。
玄心仙子,看來這綠綺總算是找到它真正的主人了。”孔非先生的前一句是對陸昊說的,而后一句,自然是對姬玄心所說。
“夫子說的不錯,看來陸公子當是這綠綺的天命之主。”姬玄心聽到孔夫子的話,自是知道這孔先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之前的約定。如此看來,這孔夫子確實十分看好這位陸公子。
姬玄心因為出身的原因,不得不多多結交權貴和天驕。所以,她與嬴洛瑤交好,更多的則是她刻意經營的結果。此次,更是從家族寶庫中將這綠綺取出,打算送給嬴洛瑤,就是為了加深與蜀王府的聯系。奈何,嬴洛瑤拒而不收。本以為自己的打算落空了,不曾想,陸昊在琴道上竟有如此造詣,獲得了綠綺的認可。姬玄心知道陸昊在嬴洛瑤心中的地位,再加上孔非先生對陸昊也十分的欣賞,所以用綠綺交好陸昊也不算虧。
“如此,就多謝玄心仙子了。”雖然陸昊嘴上這么說,其實心里一點感激之心都沒有。
首先,陸昊的琴技是大武俠圖譜賦予的,他自己本人對于琴道并不是特別感興趣。所以,綠綺雖然名貴,卻不是陸昊心中所好。
再者,這綠綺古琴并不適合陸昊。陸昊若是想要發揮出《天龍八音》的威力,最好是使用二十二弦的琴,最低要求,也得是十三根弦的琴。這綠綺僅有五根琴弦,普通彈奏尚且十分的考究撫琴之人的琴道修養,更何況是用來御敵。
“恭喜啊,陸公子。”郡王世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此時他心里十分的懊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非要激這個姓陸的上臺呢?若非如此,此時大出風頭的就是自己了。到那時,只要稍稍一操縱,自己就可以得到一個“德行無雙”的美名,這對自己以后的發展可是太有利了。可如今,全都被這個姓陸的給毀了。
“還得多謝世子承讓才是。”陸昊這話聽在別人的耳朵里就是一句簡單的自謙。可是,聽到呂緹的耳中,怎么都感覺有一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
琴試過后,酒宴繼續。陸昊六兄弟有說有笑,推杯換盞。各家公子或是兩兩捉對,或是三五成群,聊著彼此感興趣的話題。嬴洛瑤與姬玄心二人時而低語,時而輕笑,說著閨中密語,只不過,二人的視線不時的掃向陸昊所在的方向,顯然,陸昊就是她們此時的話題。
整個酒宴之上,要說誰最憋屈,非郡王世子呂褆莫屬。本想好好在壽宴之上好好表現一番,不曾想這個陸昊處處壓制自己。此時的他,在看著暢飲的陸昊,恨不得咬碎后槽牙。
非但如此,呂褆又不能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
這高臺之上,要說到身份地位,除了在一旁密語的兩位“仙子”,就屬他低,只能在那里陪著笑臉。其他幾人又都比呂褆年長太多,所聊得話題呂褆又完全插不上嘴,所以在那里十分的尷尬,只能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悶酒,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他堂堂郡王世子的家里沒有美酒一般。
蜀王顯然是看出了呂褆的尷尬,幾次暗示自己的寶貝女兒。可是嬴洛瑤就好像沒看到一般,一直和姬玄心在哪里說著悄悄話。看到如此情形,蜀王就知道這位郡王世子沒能入得了自己女兒的眼,所以也就不再強求。畢竟,他蜀王府和漢中郡王府不同,完全不需要靠聯姻來增強自己的勢力。
隨著酒宴的結束,陸昊這個不起眼的小小金牌捕頭,也隨著各路賓客的回歸,進入到了各個勢力的眼中。
蜀王府,蜀王的書房內。
“峰兒,在今日的酒宴之上的這些天驕,你看如何?”蜀王喝了一口茶水,輕聲詢問站在一旁的嬴洛峰。
嬴洛峰沉吟了一下,“義父,今日酒宴之上,要說真正出類拔萃的天驕當屬‘道癡’李隨風和‘狂刀’陸昊。”
蜀王一聽嬴洛峰的回話,不由得在心里點了點頭。但是表面不動聲色的問道:“怎么說?”
嬴洛峰知道義父在問什么,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先說這‘道癡’,雖然今天沒有太多的表現,可是在文試之時,也是表現非凡,就文學修養而言,遠高于一般人;而且,他已經霸占《雛龍榜》榜首近兩年的時間,由此可知起武道修為之高,可謂是‘文武雙全’。
至于陸昊,今日的表現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在這文道方面,陸昊可是一個可以令當代文宗都贊嘆不已的人。
再說武道修為,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大先天的高手。孩兒曾和他交過手,知道其修為完全是實打實的,絕非是通過丹藥堆積出來的。而且,孩兒還得知,昨日在玲瓏閣,陸昊用單手就將蔣琦戲弄于鼓掌之間,孩兒猜測,這陸昊的實際戰力恐怕不弱于‘道癡’李隨風。
只不過,這個陸昊根基太淺,而且性格太過張揚,不知收斂,在江湖上樹敵頗多。今日又得罪了呂褆,恐怕以后無論是在江湖還是在廟堂,都很難立足。”
蜀王聽完,點了點頭。“峰兒說的不錯,只不過看漏了幾人,看錯了一人。”
嬴洛峰一聽,立刻請恭聲請教:“還請義父指教。”
蜀王一手捻著胡須,輕聲說道:“峰兒可曾注意到與陸昊相鄰的那幾個人,他們彼此之間是如何稱呼的?”
嬴洛峰回想了一下,“以兄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