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回到后院,將新野道二人的來意與眾人說了一遍。
“大人,這二人可信嗎?”樊豹不無擔心地問道。
“可不可信我也不清楚,但是他分析的確是沒有錯。這次開封之行,風險確實極高。至于可信度的問題,等一下查訪的兄弟回來就知道了。”
陸昊在石峰前腳離開客棧,后腳就叫來兩個手下。一個與總部聯系,起對方的老底。另一個,則被陸昊命令暗中跟隨,看他們都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
半晚時分,被派出去的兩名銅牌全都回來了。
“大人,這是冷玨大人給的回信。”一名銅牌將紙條遞交給陸昊。
陸昊接過紙條,打開一看。
石峰:二十五歲,小先天圓滿修為,三年前加入新野道神捕司,累功至金牌捕快。為人機敏多智,是新野道有名的智將。
魏謀:三十九歲,修為不詳,加入神捕司已有十三個寒暑,金牌捕快,為人極為謹慎。
這張紙條上的信息令陸昊十分的意外。石峰沒什么可說的,但是這個一直不曾說話的魏謀的信息卻讓陸昊格外的在意。
“修為不詳”,這個字眼怎么看也不應該出現在神捕司的檔案里,尤其這個對象還是神捕司內部的人。
做了十三年的捕快,也才僅僅是個金牌,卻有些說不通。因為,如果說對方的實力確實低的話,這次就不會和府衙的“新星”石峰一組來到開封。
陸昊將紙條遞給樊豹,將自己心中的疑問收起,然后看向另外一名銅牌。
“大人,我剛剛一直跟著那二人。發現他們出了客棧之后,又去了其他幾道的住所,好似與他們也達成了聯盟。”
陸昊一聽,心中暗道,這個石峰倒是好算計。當其他府道的隊伍如果遇麻煩,他新野隨便派過去兩個人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但如果是他新野道遇到麻煩,即使每個“盟友”都只派兩個人過去,他也可以湊出一股極大的勢力來。
“大人,新野道德這兩個都不簡單啊。”樊豹也看出了這里的道道,于是感嘆道。
“不過是弱者‘抱團取暖’罷了。我們只要想辦法破案就好,其他的與我們無關。”對于石峰的行徑,陸昊不甚在意。
“對了大人,怎么不見關卓?”
平日里,樊豹五人的關系極好。這次,樊豹重傷,而關卓卻整個下午都不見人,這令樊豹十分的奇怪,于是開口問道。
“我派他去執行了一項秘密的任務,相信很快就會回來的。”
此時,鎮撫司衙門院里,在一處書房外的房梁上,掛著一個滿身黑衣,黑布遮面,只露出兩只眼睛的人。
這個人,正是消失在陸昊隊伍里的關卓。中午的時候,陸昊單獨找到關卓,再確認過關卓擅長隱匿、跟蹤之后,陸昊向關卓下了一個任務——想辦法偷一份開封神捕司關于成王府血案的資料。
在陸昊看來,關卓既然擅長刺殺之道,這收息斂蹤的本事當不弱。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這關卓,趁著夜色的掩護,輕輕松松就進了這袞州首府,鎮撫司衙門。在院里竄梁越脊,愣是沒有人發現。
關卓在搜索了幾圈之后,發覺這個鎮撫司外松內緊,各個重要的部門都有高手守護,關卓嘗試了一下,卻差一點打草敬蛇,被人發現。于是,再也不敢冒險。
正當關卓著急,不知如何完成陸昊交代的任務之際,正好看到一位金牌捕快拿著一份文案從檔案室里出來。關卓靈機一動,想要得到資料,自己不用非得闖資料室,完全可以從這些金牌捕快身上下手。
打定主意,關桌就選定一位金牌捕頭,跟著他一直來到他的書房,然后藏在附近,伺機而動。
夜色已深,雖然關卓內心十分的焦急,可是在外表上卻沒有顯露出一絲一分。終于,這個金牌站起身來,將資料放到書架之上,熄了燈火,將書房一鎖,就離開了。
關卓看左右無人,從房梁上飄身落下,來到門前,拿出一個鐵絲,在鎖上輕輕嘗試了幾下,就將鎖打開,然后立刻推門進入。
在火折子微弱的亮光幫助下,關卓費了半天勁,終于找到了關于成王府血案的資料。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卻看到早已離開的那名金牌捕頭不知何時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關卓突地,一身冷汗下來。下意識的抽出長劍,一招“狂蛇探首”快若閃電,直奔對方的咽喉要害。關卓倒不是為了傷敵,只是想讓對方讓出道路,所以這一劍看似兇險,實則留有余地。
對方看長劍刺來,也不躲閃,左手探出,直抓劍刃。然后左手向外劃圓,手隨著劍刃逆行尋路,一下子將關卓的右手擒拿住。
“別動!如果你不想招來更多的人的話。”這個金牌似乎沒有要將關卓捉拿治罪的意思。
燈火重新點燃,那名金牌仔細地打量著關卓。
“你的功夫不錯,我剛剛雖然覺得有人跟著我,但那只是作為一個武者下意識的感覺。雖然我仔細的感知,卻始終找不到你的位置。出于無奈,我只好假意離開,看你是否會跟隨。結果,在我離開這間院子之后,就無法感知你的存在了。這我才知道,你并不是沖著我來的,而是沖著我房間里的某樣東西。
只不過,何某身無長物,實在沒有什么值得你這般身手之人惦記,剩下的就只能是神捕司的密檔了。
這位小哥,不知我說的對是不對。”
通過剛剛那一瞬間的交手,關卓知道,對方的身手絕對在自己之上。自己想要強行離開是不可能的。
“在下只是對一件案子比較感興趣,所以想要多了解一些。”關卓壓著嗓音說到。
“哦!對一件案子感興趣。現如今,這開封府所稽查的案子也就是‘成王府案’了。看來小哥是為此而來。只是不知小哥到底是哪一路的,在朝還是在野啊?”那個金牌還是不緊不慢地問道。
“在朝怎么講,在野又怎么說?”關卓問道。
“在朝的話,咱們還有的聊。若是在野,今天閣下恐怕是走不了了。”那金牌顏色突然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