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韓先生所講,聽在別人耳朵了不過是個江湖趣聞,可是聽在陸昊的耳朵了,總感覺有一股陰謀的味道。陸昊吩咐小二,將這位韓先生從一樓請了過來。
不一會,韓先生在小二哥的帶領下,來到陸昊的餐桌前。
“不知兩位朋友找在下來,有什么事嗎?”
韓先生來到二樓,看到是兩個尚未及冠的武者找自己,于是奇怪的問道。
陸昊給小二一些散碎銀子,吩咐他不要來打擾。然后才回這位韓先生的話。
“此次找先生過來,并沒有什么要事,只不過我們對于你說的‘狂刀’陸昊感興趣。先生可否為我們詳細的講一講這個陸昊?”
陸昊在說話的同時,從懷里拿出一張銀票,輕輕地推到韓先生面前。
“好說。好說。”韓先生一邊不著痕跡得將銀票收到袖口了,一邊說道。
“這陸昊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個天才,在后天境時,一人獨斬三個同境界的武者,一舉突破到先天境,被《雛龍榜》收錄,排在地四十九位。”
“這些我們都知道,能不能給我說些我們不知道的。”陸昊說道。
“這位小兄弟不要著急嘛。其實啊,我剛剛有些事情沒有說,這‘無瑕刀’根本就不是陸昊所殺。”韓先生故意壓低聲音說道。
“哦...”陸昊帶著質疑的表情看著這位韓先生。
“小兄弟你別不信。憑這陸昊的實力,哪有可能斬殺白無瑕啊。
在秘境開啟之后,陸昊不知用了什么辦法,傍上了‘道癡’李隨風,這白無瑕是被李隨風殺死的。”千萬不要告訴別人的架勢。
陸昊聽著韓先生的話,下意識的與李隨風對視了一眼。
“那照你所說,這九彩水澤蘭應該落入李隨風之手啊,怎么還在陸昊的手中呢?”陸昊質疑的問道。
“額!這陸昊十分的狡猾,并未告知李隨風是因為九彩水澤蘭才與白無瑕發生爭執的。而李隨風在遇到陸昊之后,發現他被白無瑕逼得岌岌可危,下意識的出了全力,白無瑕在全無防備之下,被一招斃命。所以藥草就被陸昊隱匿了下來。”韓先生解釋道。
“如此隱秘之事,韓先生又是如何得知的。”陸昊又繼續追問道。
雖是深秋,但韓先生的發根已經因為心虛布滿細汗。
“在下雖然不通武功,但,凡事都愛湊個熱鬧。這次邪刀秘境開啟,在下也去了,陸昊計騙李隨風斬殺白無瑕時,小老兒正好在旁邊的一棵樹下躲藏,小老兒也是冒著天大的危險才將全過程看清楚的。”
陸昊微微一笑。
“這么說,韓先生是親眼所見這陸昊的無恥行為了?”
“正是,正是小老兒親眼所見。”韓先生回話道。
“那你可認得我們二人啊?”陸昊略帶戲謔地問道。
“兩位公子雖然風姿卓然,但小老兒未曾見過,所以不識。”韓先生恭維了一句。
陸昊戲謔之色更重。
“是在下的不是了,我來做個自我介紹。在下姓陸名昊,江湖人稱‘狂刀’。我旁邊這位,更加不得了,人稱‘道癡’。”
陸昊的話很輕,但是落入到韓先生的耳朵里,無異于驚雷。
韓先生嚇得手足無措,臉色慘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昊和李隨風。
陸昊又掏出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
“我想韓先生需要跟我解釋一下,不是嗎?”
“是小老兒的不是。小老兒不該為了糊口,而隨意編排少俠。還請少俠念在小老兒年紀大了,放過小老兒一碼。”韓先生討饒道。
“是誰和你說白無瑕死在我的手上?又是誰和你說九彩水澤蘭在我手中的?”雖然陸昊心里已經有了推測,但還是沉聲問道。
韓先生看陸昊面色陰冷,不敢再含糊其辭。
“是霸刀門的二公子。他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這么說的。”
陸昊一聽韓先生的話,心道:“果然如此。”
原來,在三天前,薛剛三人也到了傳承之地,只不過都沒有收獲,而且阮氏兄弟還因為超過了年齡限制,被傳承石像震傷了,所以三人直接下山了。
在回到霸刀門之后,薛剛越是回想秘境之行,心理就越不舒服。由于李隨風背后的勢力太過強大,薛剛不敢招惹。于是,就把視線集中在了陸昊和單妄君等人的身上。
雖然薛剛是個紈绔公子哥,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在決定進行報復時,也對陸昊和泰安單家的背景進行了徹查。
一查不要緊,薛剛發現泰安單家的實力十分的強大,所以,薛剛只能忍著恨意,將單妄君移除了報復名單(當時,薛剛還不知道單妄君已經被陸昊殺了)。
而陸昊,雖然實力強勁,但是孤家寡人,背后沒有什么勢力,正好做自己的出氣筒。
因此,薛剛找來說書人韓先生,在一番威逼利誘之下,讓韓先生按照自己準備好的劇本,到茶遼酒肆來說陸昊的事。
今天是韓先生第一次在江湖上傳播陸昊和九彩水澤蘭的事,好巧不巧的碰到了正主。
陸昊聽著韓先生的敘述,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薛剛的打算。
無論是李隨風,還是泰安單家,這薛剛都招惹不起,所以打算柿子撿軟的捏,就將擊殺白無瑕的屎盆子扣到了自己的頭上。
至于九彩水澤蘭的事,無論是真還是假,都會讓陸昊成為眾矢之的。
這樣一來,薛剛既不用自己出手,又能教訓陸昊,甚至能要了陸昊的性命。其用心不可謂不毒辣。
陸昊將銀票推到韓先生面前。
“不敢。不敢。”韓先生連忙推辭。
“讓你拿,你就拿著。這廣義村你是待不下去了,拿著這些錢,搬了吧。不過,要是讓我發現你再敢編排于我,哼!”陸昊冷哼一聲,左手從桌面輕輕抬起,就看到做面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韓先生連道不敢,然后屁滾尿流的下了樓,都沒有從柜上領取賞銀,直接出了依山居,消失在人群之中。
這韓先生也是個通透之人,回到家后,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吩咐一家老小收拾行囊,一家人趕在天黑之前就出了廣義村,從此消失在河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