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閉目養神,趙海倫在一旁沉默不語,時間就這樣在寂靜之中悄然流逝。
李察突然間睜開眼,感知驟然間擴散開來,片刻后嘴角一抽。
“告訴他們,不想死的待會都聽我的話。”李察跟趙海倫說了一聲,起身站在了過道中央,目光在左右車廂中一掃而過。
趙海倫愣了愣,這才看向李察的背影,目光中猶疑、掙扎,最后全都化作一聲嘆息。
她選擇相信本能。
李察,不是壞人。
“大家聽我說!”趙海倫大聲道,眾人目光看來,卻滿是怪異。
似乎在說你這個坐在惡魔旁邊的家伙終于開口了,要讓我們自己給惡魔獻祭不成?
我們要不要現在放血?
大叔摟著妻子,一臉不屑的笑容。
“這位先生……”趙海倫指了指李察,“他的做法或許讓大家誤會為壞人,但他不是壞人。”
趙海倫說完這句話,似乎更堅定了,“死去的那位情況大家也了解,絕對不是正常人,當時那種情況,我不覺得這位先生的做法有錯誤。”
“而且他的能力大家也看到了,若真是壞人,我們又有誰能抵擋?”
“如果大家接受這個事實,那就請聽我一言,待會兒聽這位先生的話,因為列車里似乎要……”
趙海倫看著遠處的列車過道瞳孔驟然一縮,“那是……什么?”
趙海倫失神的樣子讓那大叔一聲冷笑,裝神弄鬼。
下意識地轉頭一看,大叔渾身一顫。
過道里,人群瘋了一樣相互推搡、爭搶著跑了過來,一個個張著嘴,眼睛發白,身上到處都是紫色的血管一樣的紋路,猙獰的樣子,讓他一個成年人都忍不住身體一抖。
怎么回事!?
丈夫的異狀讓孕婦察覺,回頭一看頓時嚇得尖叫起來。
尖叫聲似乎讓那些怪異的家伙更加興奮,嘶吼聲更大起來。
大量的人狂奔引發的震動,還有逐漸清晰的野獸一樣的嘶吼聲驚動了車廂里的幾人,頓時恐慌的情緒蔓延開來。
沒人傻到認為這是在演戲,因為實在是太真實了!
而且身邊就有一個能憑空生火的!
他就在不久前燒死了一個和這些家伙幾乎一樣的怪人!
眾人終于開始覺得危險降臨了,一個個隨著那密集若戰鼓一般的腳步聲越發不知所措,下意識地看向李察。
“聽我的話就不會死。”李察道。
趙海倫趕緊翻譯。
一幫人眼瞅著兩側的通道里越來越近的怪人們更著急了。
“你到底要我們做什么啊,快說啊!”大叔拉著孕婦走到李察旁邊的座位上,一臉急吼吼的表情。
李察瞅了大叔一眼,手在嘴邊一掃,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大叔頓時一急,但馬上慫了。
瑪德要不是打不過你我現在非得打你一頓!
李察嘴角一勾,雙手抬起,兩道電光突然在掌心炸開。
兩道粗大的電蛇化作無數細小的電蛇,兩側車廂里,一個個喪尸被電蛇纏滿,撕咬,身上焦臭味伴著煙散發出來,一倒就是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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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力提示刷屏,李察還是第一次感受這么密集的刷屏,簡直爽爆。
車廂里的所有喪尸全都倒地,李察的業力直接飆升了6000多!
不過感知中,有一個喪尸沒有死透。
李察正要解決,突然停下。
就見那喪尸顫巍巍地爬到同類的身邊,一口就咬了下去。
一塊肉下肚,這家伙似乎來了力氣,開始大口撕咬,速度越來越快,吃著吃著,它身上的衣服突然裂開,露出下面膨脹的肌肉。那肌肉鮮紅如血,仿佛直接擠掉了皮膚露出來,細密的紋理肉眼可見,非常滲人。而這家伙的變化還不止如此,隨著它的進食,體型開始龐大,腦袋上的五官也開始變化,眼睛開始被擠壓進去,一張嘴越來越大,兩條腿的膝關節在嘎巴聲中反轉了過來,化作了一個四足行走的鮮紅色猛獸!
這家伙嘶吼一聲,突然四足狂奔而來,龐大的身軀、強壯的肌肉撞得座椅橫飛,踩得地上血肉飛濺,一張大嘴裂開到嘴角,一條鮮紅的舌頭吞吐不已。
大叔幾個剛剛有種劫后余生之感,看著這家伙氣勢洶洶地沖來,魂都都掉了。
李察走向通道口。
“喂,你……你行嗎?”大叔喊了一聲。
趙海倫趕緊翻譯,然后加上一句小心。
李察頭也不回比了個==b
“吼——”酷似某舔食者的大家伙攜著拔山倒樹之威勢沖來,距離李察五六米遠時猛地飛撲,雙手利爪閃耀著血光,張開的大嘴足以咬下一整個牛頭,一股血腥臭味迎面而至。
時間在李察眼里放緩,瞅著大家伙的各處細節,他越發肯定這貨和舔食者的相似度絕對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OK,好奇心滿足了,麻煩你去死吧。
李察抬手,地板上猛地爆出十幾根拳頭粗的金屬利刺。
Duang!
利刺將高仿舔食者直接釘在了車頂上,瞬間了結了它的生命。
高仿舔食者身體顫了顫,隨即順著利刺往下滑了幾厘米便不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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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沒法到站了,甚至減速都做不到,李察只得控制所有輪胎停轉,將列車整個停了下來,帶著趙海倫和還在玩手機的玄瑞離開。
漢江南部地區,這里的面積是曼哈頓的一半左右,房價卻是高得離譜,每套七十多萬美刀,相當于一個普通家庭十八年的收入總和,因此這里是韓國的富人聚集地。
趙海倫的家,玄瑞的家都在這邊。
不過趙海倫作為首爾大學數一數二的牌面博士,自然是真的住得起這里的房子,而玄瑞家嘛……
李察看著江邊草坪上的一個改裝成小賣店的房車,不禁一笑。
不錯嘛,玄瑞家人挺有生意頭腦的,這草坪上一堆本地外地的游客還有道邊路過的,都是移動的韓元啊。
李察甚至還看到了一個電烤爐,一個黃頭發穿著吊襠褲的男人正在烤魷魚干,趁人不注意還偷吃了一根魷魚須,被一旁的老頭打了好幾下。
“老師,我的學分還給嗎?”玄瑞問趙海倫。
“嗯。”趙海倫點點頭。
“老師再見。”玄瑞和趙海倫道別,低頭玩著手機走過去,徑直進了房車里。
黃頭發男趕緊跟著進去,烤爐上魷魚干馬上就冒煙了,老頭趕緊去翻,嘴里罵罵咧咧。
“這是她父親和……爺爺?”
“沒錯。”趙海倫點點頭。“玄瑞母親去了以后,她就沉默寡言,對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一幅漠然態度。我本來準備帶她去散散心,結果……”
趙海倫嘆息。
“想法不錯,但沒什么暖用。”李察聳肩。
列車上那么刺激都沒讓這孩子從手機屏幕上離開,這孩子多半是廢了。
“走吧,去你家。”李察說完,突然好奇用了下望氣術,然后臉就黑了。
死氣!
又有好多死氣!
之前車站里他以為自己的望氣術不精,但列車上已經證明了這是誤判——那些有死氣又被趙海倫沖淡的,正是他所在車廂里那些乘客!
他的望氣術并非不準,而是特別準!
雖然是他解救了這些人,但如果不是趙海倫,他根本不會上這趟車,所以趙海倫也確實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搜……問題來了。這些帶著死氣的人,又是因為什么而將死未死?
李察正猜測著,遠處一聲驚叫傳來,草坪上人們瘋了一樣逃命,李察看過去,就見一個墨綠色的大怪魚沖上了岸,大舌頭一卷一掃就把一個家伙扔進了漢江里,然后不斷重復這個過程,就像是倉鼠往窩里藏食物一樣。
李察嘿嘿一笑。
危險就是來自于你嗎大怪魚?
吔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