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玉京仙 “兩位,你們也想與吾動手么?”
面對這風輕云淡的問話,兩位長老也被鎮住了,忍不住心驚膽顫。
仙教至高玄通之一的太虛無色境,還把敖闕貶回了原形,剝取壽元,打落境界,這等玄妙的手段,堪比帝君立下的天罰判罪,絕非一般存在所能為之。
然而此人收了囚龍罩,救了暗皇曌,但不除掉這余孽,還多出一個如此厲害的靠山,必然后患無窮。
兩位長老略微交換了一個眼神,只得暫避鋒芒,傳信通知大長老和族長,然后頂多此事。
“閣下的道行高深,我等自愧不如,就此告辭。”
兩位長老說著,行禮了一禮,以示對強者的敬畏,也沒敢多言,搖身一變,化為兩條影子離開了。
張閑見狀,只是淡然一笑,隨即要搖了搖頭,不由得嘆息。
如今的暗皇氏族人,全是巔帝的后裔,卻沒有繼承到巔帝的那份膽魄,根本還沒動手,就被他的氣勢震退了。
不過在場觀戰的,還有兩位巔帝的后人,不知道膽魄如何呢?
“三位,你們也想與吾動手么?”
張閑的目光一轉,看向了潛伏在遠處的三人,正是萬古傲天、后皇鉞、堯季。
此刻,三人也被張閑的氣勢鎮住了,見識了這等手段,縱然一向狂傲不凡,但也自知不敵,太虛無色境這個層次的玄通,乃是仙教最至高的靈法級玄通之一,除了仙教的嫡傳弟子,一般仙族根本望塵莫及。
而仙教的嫡傳弟子,無一不是天命之人,得帝君欽點傳法,斬斷一切塵世因果,受領仙教的教義戒律,跳出六道輪回,不在三界五行中。
萬古傲天三人,距離這個層次還差得太遠了,他們活了幾甲子,連帝君的面都沒經過,更別提是帝君的欽點傳法。
萬古傲天他們的狂傲,僅僅是名門望族的優越感罷了,與仙教的核心人物相比,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退去吧,吾就懶得動手了。”
張閑淡淡的語氣,隨意的抬手拂袖,確實是懶得動手。
萬古傲天三人沒敢多話,行了一禮以示敬畏,趕緊轉身就退走了。
不過三人皆是疑惑,如此厲害的存在,他們卻從未聽聞過,而這位存在奪取龍珠,卻故意嫁禍他人,這是太無聊了,有意找樂子么?
與此同時,張閑看向了另一邊,目力眺望萬里之外,兩座山峰之頂,儼然就是萬古神武與齊忘仙。
此刻,只見三人就這么灰溜溜的跑了,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敢多言,齊忘仙卻是有趣的笑了。
“萬古氏的人,真是一輩不如一輩啊!”
齊忘仙的語氣嘲諷,戲謔的看向了對面山峰的萬古神武。
“哎……”
萬古神武也嘆了嘆氣,對這個親弟有些失望,不敢挑戰強者,心念不夠堅定,注定不能達至真武的最高境界,頂多就是修成天人六重入境。
對一般仙族來說,上六之境已是高高在上了,但對萬古氏來說,一個普通的上六境,可有可無,而站在萬古神武的這個層次來看,幾乎與一介凡人無異。
看著萬里之外的目光,萬古神武一步踏出,虛空波紋扭曲,乾坤挪移,穿梭虛空。
齊忘仙饒有興趣的一笑,也一步踏出,身影沒入虛空,消失不見。
下一刻,萬古神武與齊忘仙兩人,跨越萬里之遠,直接出現在了張閑面前,近距離的打量著張閑。
張閑也打量著這兩人,他與齊忘仙已經見過一面了,不過上次的見面,齊忘仙只是一道元神法相,現在才算是見到真人。
齊忘仙的裝束,女扮男裝,劍眉星眸,手持一柄玉雕劍鞘的寶劍,猶如一位劍仙俠女,好不英姿颯爽,逍遙灑脫。
萬古神武則是一聲厚重的暗金仙甲,氣宇神武,孤寂傲然,猶如一尊冷漠的神像,這是神族特殊的氣質。
因為神脈族裔,擁有一元壽命,萬壽無疆,幾乎就是長生不老,超脫了壽命的約束,又有神脈的傳承,站得高,看得遠,看透了這世間萬物,任由眾生生死毀滅,文明更新換代,高處不勝寒,自然而然就變得孤獨冷漠。
不過在萬古神武的靈魂深處,張閑還看到了一份對塵世的壓抑和留戀。
“仙凡有別,可憐啊!”
張閑感嘆了一聲,不由得想起了曾經的自己,他曾經知道了自己可以長生不老,不能與紅顏們一起白首,注定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們老去。
為了讓紅顏們與他一起長生,他曾經也想著煉長生不老藥,但后來的命數,實在是天意弄人。
聽了這聲感嘆,萬古神武也是心頭一愣,頓時白感悲傷,心里想到了后皇晴晨,但他注定只能一個人守在巔武神殿。
而這一聲感嘆,足見這位存在也是一位至情至圣之人,難怪會有那么多女神為此牽扯其中,甚至不惜為此隕落。
一時間,萬古神武的心緒亂了,醞釀的戰意也淡去了。
旁邊,齊忘仙見到這一幕,卻是劍眉一挑,不屑的淡淡嘲笑,接過了搭話,說道:
“什么仙凡有別,只是虛妄罷了,這世上沒有仙與凡的差別,只有心的差別,忘卻那些虛妄的仙仙凡凡,方能逍遙自在。”
“哈哈哈!”
張閑聞言,不由得灑脫的大笑,倒是一語點醒夢中人,贊嘆了一句:
“閣下名曰齊忘仙,人如其名,忘仙,確實深得其中玄妙,吾乃盤,有禮了。”
張閑手執印決,行了一個道士禮節,以示對這忘仙心境的尊重。
“盤是何方神圣?本少從沒聽過,不過在我仙城搶東西,未免有失身份,不知閣下準備怎么說呢?”
齊忘仙的語氣,全然無所謂,確實不知盤這個名號,心里只是推測張閑是永恒輪回的某位大能者,但即便如此,齊忘仙也全然不懼。
張閑淡然一笑,也是無所謂的攤了攤手,說道:
“這天地乾坤之間的萬物,吾已經取了,還能怎么說?用龜族的規矩來說,還是用仙城的規矩來說,或者用我的規矩來說?”
“嗯?”
齊忘仙不悅的冷質了一聲,聽出了這話的意思,對于那只龜族來說,她就是兇手,但對于仙城來說,她就是理所當然。
人殺妖,妖殺人,站在不同的立場,對錯就不同,撇開了一切規矩,回歸原始法則,僅僅是弱肉強食罷了,根本沒有對錯可言。
但身為人族,只能站在人道這一邊,這樣的肉弱強食就屬于歪門邪道。
“閣下是原始邪教的人?”齊忘仙質問道。
“我算是原始教的人,但不是原始邪教,不過是什么教,這重要么?”
張閑淡然的語氣,他算是原始教的人吧,畢竟他的一個身份,乃是原始教的新教教主。
“哈哈哈!確實也不那么重要!”
齊忘仙大笑一聲,卻是劍眉一凝,眼眸閃過一絲劍氣。
“既然如此,閣下就接我一劍,一劍之后,無論生死勝敗,這場因果就算完事兒了。”
聽到這話,張閑心里莫名的笑樂了,這挑戰的話語,似乎他該有的語氣,但別人對他用著語氣,還是一個后生小輩,倒是覺得別有一番樂趣。
“也罷,也罷,吾就是劍法接你一劍,看看你這小輩有何能耐。”
張閑隨手一抓,造化玄甲運行,體內的物質衍生,在手里凝結成一柄玄黑玉劍。
“閣下小心了!”
齊忘仙的語氣一冷,見識了張閑的玄通修為,齊忘仙也毫不保留,玉雕劍鞘之中,一道寒光閃過,寶劍出鞘,乃是一柄青銅劍。
這青銅劍的樣式很古老,古樸無華,劍柄纏繞著封布,劍身沒有多余的裝飾,也沒有任何寶光劍氣,就像一柄普通的刃劍,唯有劍上的刻痕,九橫一豎,猶如三個“王”字疊在一起。
“嗯?”
張閑見到此劍,頓時有些錯愕,接著反應過來,卻是忍不住苦笑,居然是這劍,他有些驚奇的再次打量齊忘仙,問道:
“這是圣道劍!你去過劍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