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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仙娘嫉恨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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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要煎藥,中年人不敢耽誤,立刻出了道觀,去找砂鍋和爐子。

  片刻后,中年人就帶著兩個家丁回來,手里抱著一個爐子和砂鍋,原本今天做法事,家丁是跟著打雜,但被嚇到了,眾人一團亂,大家都跑散了。

  中年人剛才出去,正好遇到這兩家丁,告知了沒有中邪,道觀也沒有妖怪,而這道觀的主人家回來了,還是太虛山的仙人,家丁這才大起膽子進來幫忙。

  張閑開始煎藥,這藥也挺簡單,就是把血藤切片熬水。

  他一邊煎藥,一邊跟這家人閑聊著,打聽著鎮上的情況。

  這白家鎮,大半的村人都姓白,故曰白家鎮,這中年人名叫白盛,做些雜貨買賣,賺了錢,買了地,有良田幾百畝,是鎮上的大富戶,還捐了員外郎,人稱盛員外。

  一般這些富戶地主,繳納的稅賦多,平時鋪路建橋什么的,也會多捐錢,朝廷就會封一個員外郎的頭銜。

  所謂員外郎,意思是正品官員之外的官員,這是社會地位的象征,當然也享受一些朝廷的特權,所以富戶們都會捐一個員外郎。

  張閑也不忘套話,詢問這道觀的情況,說是師父升天了,讓他自己來這里修行,卻并未告訴他這里的情況。

  然而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原來道觀是私產,包括這道觀所在的這整片山頭,全是被先前那位道長買下的,雖然他沒有地契,但這是道觀的土地,跟鬼神一類沾邊,也沒人來強占或質問。

  不過他也發現了一些重要信息,提到原先那位道長,在場幾人都沒什么印象,雖然記得有這么一個人,但具體如何,卻記不清了,甚至連是男是女都很模糊。

  張閑明白這什么原因,這是至虛至無的一種境界,他的神仙師尊也是這樣,普通人見了,根本記不住,就像路邊的一塊石頭,路人從石頭旁邊經過,潛意識就不會注意石頭的模樣,走過之后就忘了。

  由此可推,先前住在這里的道人,肯定是一位抱丹入道的先天境,或許就是太虛山的上清仙人。

  煎好了藥,喂小孩服下,這是上了年齡老血藤,靈氣充足,藥力療效極高,小孩喝下后,很快就起效了。

  他又施了安魂法術,小孩陷入深度睡眠,好生休息。

  治病完了,他切了一些血藤片,讓盛員外帶回去,自己煎藥再服兩天,若是有什么癥狀,立刻來道觀找他。

  送走了盛員外,道觀里就他一個,也安靜了下來,他開始仔細查看道觀。

  道觀的木樓很簡單,只有一層樓,木地板隔絕了地面的濕氣,屋里很干燥舒適。

  不過木樓里的房間卻只有這一間,沒有臥室,也沒有灶屋什么的,這房間里也很簡單,沒有供奉神仙,也沒有別的物品,只有中間一個木屏風,把房間分隔成了前堂和后堂。

  前堂開門對著山下的小鎮,后堂開門是后院,后院有一口水井,水很清澈,旁邊是一塊花圃,栽種了很多花花草草,很久沒人整理,已經長滿了很多雜草,

  不過后院里的一顆大樹上,他還有另有發現,樹上搭了一個遮雨的草棚,一窩蜜蜂沿著樹桿聚集,也不知這蜜蜂是什么品種,蜂巢就直接生在樹干上,一層一層的重疊,全是沁黃的蜂蜜。

  這顯然是先前那位道人養的蜜蜂,蜂蜜是養生調理的佳品,味道更是甜美芳香。

  “先前住在這里的道人,也不知是什么樣人,院子里都是花草,還有蜂蜜,但沒有臥室和灶屋,不沾人間煙火,難道不吃飯睡覺么?”

  張閑覺得奇怪,他可是知道,先天境的辟谷,并非不吃東西,而且也要睡覺入靜,但這道觀里,沒有任何住人的煙火之氣。

  “要在這里常駐,還得在前院加一口鍋灶,睡覺就在這后堂打地鋪,修行之人,一切從簡,能遮風避雨就行了,先把屋里收拾一下。”

  他心里有計劃,立刻就開動了,取出草席和被單,在后堂隨地鋪下,這木樓的地面,全是鋪的木板,隨地就能睡覺。

  他又忙著把堆放在道觀四周的柴草抱開,不知不覺,忙到傍晚了。

  夕陽西下,鳥兒歸巢,山里傳來一陣陣野狼的吼叫,回聲徘徊天邊赤紅的火燒云,小鎮山澗云霧繚繞,折射出七彩紅光,真有一份遠離世俗的清靜。

  他坐在屋檐下的木臺階上,看著山下的小鎮,看著天邊的夕陽,看著山澗的云霧虹光,心念空靈,神意清靜,真想在這里避世隱居一輩子。

  不過他心里,卻莫名的想起神仙師尊,還想起了狐貍精小韻,如果能跟神仙師尊一起住在這里,清修仙道,以求天人,再養一只狐貍妖仙,這應是多么美好啊。

  但這念頭一興起,他不由得苦笑,神仙師尊是正宗的陸地真仙,而他還只是一介凡俗,至于小韻這狐貍精,也不是他能駕馭的。

  “靜心修行,不可妄想。”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收起了心緒,在這樣清靜的環境里,就這樣坐在屋檐下,自然而然的閉目入靜了,猶如天邊夕陽西下的太陽,心念神意歸于平靜。

  一直修練到深夜,睜開眼,小鎮已經一片漆黑,他回到后堂睡覺了。

  第二早晨,依然是準時的醒來,換上了一身道袍,背上斬凡法劍,喝清水,服食一顆辟谷丹。

  一個箭步就躍到了后院里,兩米多高的圍墻,猶如飛檐走壁一般,一個躍身就出去了,快速往后山上小跑晨練。

  樹林里,他的身形飛快,起步就是一丈開外,沖刺起來后,平地速度一步接近兩仗,真是快如御風。

  因為他平時就一直走路,把走路當成了練武,相當于主修的腳力,所以他的速度遠比一般習武之人更快。

  并且,隨著他的修練,體能持續增長,他估摸的力氣已經超過六鈞,接近七鈞之力,逐漸跨入上三品的行列。

  三上品這個行列,已經稱得上是大力士了,一般人的身板體質,根本達到上三品,但他這身板,看似很清瘦,卻似乎不受一般標準的約束。

  而他自悟的太極功,善于剛柔轉化,渾身就想一張大弓,力氣越強,轉化出的彈跳爆發力就越強,所以他的腳力才會如此之快。

  一口氣跑上山頂,眺望天邊升起的一縷朝陽,呼吸吐納,調勻體內氣息,平復奔跑爆發的內息,隨即就開始練拳、練劍、練力氣。

  一直練到天色大亮,快步下山,回到了道觀,吃了些干糧和清水,開始了上午的修練。

  他擺出太極拳的架勢,腳踩馬步,身形后座,重心下沉,雙臂舒展,緩緩合抱在身前,仿佛抱著一個太極球。

  呼吸吐納,調節內息,閉目入靜,放空心神念頭,一切歸于無極之境,氣息極靜,陰陽過界,似死非死,似活非活,仿佛從活人變成了一塊石頭,一顆樹木,氣機若有若無,與周圍的環境完美融合,平靜而自然。

  過了好一會兒,他睜開眼,無極生太極,極靜生動,陰陽極轉,由死而活,識海深處一道雷電衍生,渾身隨之而動,內功勃發,氣血升騰,精氣神三花匯聚于天靈,看不見的氣象化為一尊瑞龍法相,眼里閃過一絲肉眼可見的雷光。

  隨即,他又閉上了眼,一切歸于無極,如此反復練習,修練其中真意。

  他見了靈符道的護法玄通,隱約明悟了對法相的運用。

  相由心生,法相的本質是精氣神,由心氣衍生而來,心氣有多強,精氣神就有多凝聚,法相就有多堅固。

  法相不但可以抵抗法術,其真諦的心氣,心氣越強,催動的力量就越強,這與修習內功是一個道理。

  仙家有“內功心法”這一說,凡俗武藝一般只修體力,少有修心,因為心境比較玄虛,需要一定的悟性,普通人練武達不到這么高的要求。

  護法玄通,其實就是內功加心法,內功是體力,心法是神意法相,內功與心法配合,相輔相成,可以不懼法術。

  他修練的九轉生死化龍術,其實也可以看成兩部分,一部分是活死人境,一部分是瑞龍心法。

  瑞龍是上古盤龍,上古之龍皆是獸形,后世演化成了蛇形,瑞龍是最尊貴的龍,象征祥瑞氣運,因為瑞龍的圖騰是盤成一團,猶如腹中胎兒,象征先天混沌,因此又叫盤龍。

  隨著他的修為進步,已達后天上層的后期,即將后天圓滿,化龍術的第一重境界也快要圓滿,他對其中的領悟也越發深刻。

  他反復了連了幾遍內功心法,然后配合拳術,繼續練習,隨后又拔出斬凡法劍,繼續練習劍術。

  練完之后,已經是大半上午了,天氣逐漸炎熱,渾身都是汗。

  他擦了擦汗水,準備去小鎮里買些鍋碗瓢盆,但他還沒出門,外面就一大群人來了,氣氛一陣吵鬧。

  并且,他察覺到了那個陳仙娘的氣息,搖動著師刀,鐵環碰撞作響,散發著陰鬼法力,似乎在鼓動村人什么,他還感應到兩股強烈的怨念,直指他沖來,似乎是盛員外夫婦。

  他不由得眉頭一挑,心里有一股不詳的預感,莫不是這仙娘婆昨天丟臉了,今兒就來找他麻煩了,他已經很低調了,卻還是被這巫婆嫉恨了。

  但盛員外夫婦怎會這么大的怨念?難道是孩子被他醫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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