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田分身變了個樣子,于高空飛行,向著杻皆隸埡博所在小國飛去。
隨行的霜雪,嘴饞的看著地上那大量游離飄蕩的怨靈,亡靈,很想下去吃個痛快,最終,還是忍住了。
雛田的輪回眼,天克她,如果因為她,導致雛田的行動失敗,那下場不敢想象會有多糟。
開著白眼,目送分身與霜雪離開,雛田又換了個樣子,從小巷的另一邊出去,隨便找了一家旅店入住。
抬眼打量著身邊糾纏著她的這眾多亡靈,怨靈,饒是事先有過心理準備,也還是被嚇了一跳,這數量,未免太過于恐怖。
委托方給她的契約任務是,抹殺五億,這五億里,有大概十分之二的人類,剩下的,就是妖怪,異形種,還有普通動物。
像那些什么都不知道,沒察覺,就被抹殺了的,沒有怨恨,誕生不出怨靈,有的只是亡靈。
而那些個知道雛田所作所為,恨惡她的,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她,統統誕生出怨靈。
“怎么辦?”雛田暗暗發愁,身邊糾纏著這么多怨靈,她隱約能感覺到,自己的頭頂有不祥的預兆。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無故抹殺了這么多的生命,這份因果是會落在她頭上,不想辦法解決掉的話,遲早,她會被這些怨靈給坑一把,不死也要掉一層皮。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入夜,雛田分身到達了異形種的地盤,踏入杻皆隸埡博的地域。
這是一個和平,遠離戰爭的小國,縱使不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相比起其它戰亂四起的國家,這已經非常好。
吸引了很多愛好和平,不喜歡征戰,厭倦,害怕戰爭的人,異形種,妖怪,來這定居,落戶。
雛田分身的到來,沒有引起什么人注意,究其原因,和她換了個樣子,有很大關系。
“我來了,告訴我,你知道的方法。”
避開護衛的眼線,進入到城堡里,雛田分身對懸浮在半空中的杻皆隸埡博說道。
不愧是異形種,一根桿子,一個眼珠子,還有在這眼睛上面的三個小角,這也能算是生命?
這生命是怎么維持的?呼吸系統在哪里?消化系統呢?沒有嘴巴,是怎么說話?怎么吃飯?耳朵又跑哪去了?太多太多的疑問得不到解答。
人類和妖怪,多少還有跡可循,能看出是一個完整的生命,唯獨是這異形種,讓雛田看不透。
“你是?”杻皆隸埡博眨眼,看著這個不認識,從沒見過的女人,奇怪道:“我們有在哪里見過嗎?為什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聞言,雛田分身解除變身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頓時,杻皆隸埡博眼前一亮。
“哦呀,沒想到你真的來了,刮目相看。”
雛田分身伸出手,面無表情道:“拿來。”
“什么?”杻皆隸埡博不解,它輕飄飄的靠近過來,繞著雛田分身轉圈圈。
“哼。”雛田分身冷淡道:“明知故問,讓我可以獨立,擁有屬于我自己靈魂的方法。”
“呵呵。”杻皆隸埡博笑了;“方法,當然是有,可是啊,你派一個假的人來,這就算是你的誠意了嗎?”
雛田分身表情不變,沒有為自己被識破而感到驚奇,雖然的確很意外,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看破的,但這種局面,早在來之前,就又預料過,所以,不會亂了陣腳。
“誠意,當然有,我就是專門送給你的禮物,你不是想要我嗎?拿我作為交換,把你說的那個方法,告訴我。”
“一個假人,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這是真實的生命,和本體沒有任何區別,完完全全的翻版。”
杻皆隸埡博嗤笑;“折磨一個分身有什么意思,對你本體來說,不痛不癢,我要折磨的是你本體,那樣,才有成就感,才能報,在家園空間被你殺死的仇。”
“輸不起?贏就是贏,輸就是輸,這么不想輸,下次再贏回來不就好了?”
“一碼歸一碼,這種對戰匹配是完全隨機的,能不能再遇到都是未知數,我有一個從小到大,堅持下來的習慣,不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我的人。”杻皆隸埡博緩緩道;“我參與了上百次對戰,就只輸過一場,那次,沒能報復回來,讓我心里一直都有根刺在扎,很難受,這次是第二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再放過。”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雛田分身搖頭道:“本體是不可能被你欺負的,其它要求也就算了,太過,說不定最后你自己搭進去。”
“抹殺的時間就這幾天,回去告訴你的本體,給她考慮的時間不多了。”杻皆隸埡博看不出笑,只是笑聲傳出來;“為了存在下去,吃一點虧,不虧。”
雛田分身見杻皆隸埡博不對她下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轉身離去,一路提防被跟蹤,幾次變化外形,輾轉騰挪,等把這消息帶回給雛田,已經是凌晨的四點半。
“呵,想折磨我嗎?那家伙,果然是想死。”
雛田冷笑,揮手化去這用陰陽遁創造的分身,她坐在床榻之上,低頭掰著手指,指骨的脆響不時發出。
杻皆隸埡博的意思很明白,送上門去被它折磨一次,就能得到靈魂獨立之法,不會殺她,就只是折磨。
而這折磨很有意思,沒有規定范圍,是小小的折磨一下,還是超大,會留下心理陰影的大折磨,有待商榷。
不管是哪種,雛田都不會認同,向來她不會把主動權讓給別人。
“想折磨我?”雛田嘴角微翹:“那就看看,是誰折磨誰。”
天亮之前,雛田出了城,根據視線里只有她能看見的圓形地圖,找到其它參與抹殺任務的降臨者,挑距離最近的,往那飛去。
距離還遠,已經能看到尸橫遍野的景象,等真正靠近以后,就見一位披戴著赤紅盔甲,騎在馬上的白發騎士,正手拿長槍,在追趕一支逃亡的軍隊。
那些兵明顯是被殺怕了,丟盔棄甲,淚流滿面,更糟糕的是,統帥已死,沒有領頭的人,這些兵就成了散兵游勇。
即便是有那么幾個勇敢,悍不畏死的人,在這逃跑的大勢下,也翻不起浪花,只能跟著一起跑,不跑就是死。
“第一個。”躲在黃泉比良坂中的雛田,心里暗道,純白眼眸,轉變成猩紅。
是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她要試著用別天神,控制其它降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