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黎在日月帝國的大軍潰敗的時候,自然是無法受到保護的,作為一名俘虜,他被帶在主帥的身邊,本身就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許多人看他都是以一種看橘子的男寵的心態看的,這種時候他們也不敢說,
他們也不知道。
皇后做出這種事情來,他們真的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摳掉,這種事情就算是知道了,都是大麻煩。眼下連自己的命都要顧不上了,自然不可能主動來搭救這些大麻煩。
戴洛黎想要嘗試隱身跑路,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下,他擁有邪眼暴君主宰精神力儲備,
理論上跑路應該是可以的。
只可惜他發現自己根本跑不出去,
周圍滾燙的地面與強力的輻射讓他意識到自己只要往外沖,沒有護盾的保護,體內的魂力又受到封印,是絕對無法沖出這片。環境惡劣的戰場的。
無奈的他只能看著日月帝國的大軍潰敗,雖然并不是全軍覆沒,但也被留下了大量的俘虜,他在被俘虜了一次之后,沒想到還會被俘虜第二次。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斗靈共和國法律是不允許虐待俘虜的,被抓住的日月帝國俘虜全部被送進了特制的金屬裝甲車中,被運送離開了這片射濃郁的區域。
魂力能夠一定加快放射性物質的衰變,也就意味著核爆初期,輻射殘留其實是要比地球更強的,在這里時間久了,就算不得各種各樣的慢性病,恐怕也會出現皮膚潰爛等恐怖的場面。
如果把這些人扔在這里的話,他們就算能從這糟糕的環境中逃走也會有大量人死亡。特別是這些被俘虜的,
多半是實力弱小的,留在這種惡劣環境中的生還幾率就更小了。
這些日月帝國的俘虜,一個個的都會被提審,特別是身份比較特殊的,被提審的順序還要更高。
戴洛黎顯然就算是身份特殊,他一開始就站在日月帝國主帥的身邊,但根據情報這個形象,分明是星羅帝國最近有名的一位少年將軍。
這種詭異的畫面自然是需要情報方面的嚴密調查。
只是戴洛黎和提審他的人四目相對,場面似乎有些尷尬。
承影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居然會碰到這個世界被重新選中的主角,某種意義上,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至于承影的分體會出現在這里,其實也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或者說他的分體出現在哪里都不算一件奇怪的事情,在斗靈的文明有積極向上發展的勢頭之后,承影就已經陸陸續續的將自己的翻譯時投放到了這個國度,降臨在大量身份為流浪漢移民等存在的克隆體之內,悄無聲息的融入到這個國度中。
有些克隆體是成年的,有些則是受精卵與雙胞胎的形式,和原本應該降生的孩子一起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由于碳基身體的信息儲存能力有限,
每一個分體能夠獲得的記憶并不是完整的,許多嬰兒甚至必須要重新開始學習,但承影相信自己就算是從嬰兒重新開始,
也會走上文明邁進的正途。
這算是他投入下來推動文明發展的力量,靠著大量的自己親身參與到文明的發展進程中來,以推進文明的邁步向前。
這種做法下,沒一個藍諾都不會展現出超凡的力量,甚至是超凡的知識,絕大部分知識都是和這個國家中的人一樣,通過不斷的學習實踐,誕生出的靈感。
這種做法最大的好處就在于,無跡可尋,如果那些克隆體還可以通過細致入微的調查,發現他們身份有細微的問題的話,那些已受精卵形式,自然出生的個體,就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來自于其他力量干涉的痕跡了。
從出生到成長,到成為推動文明發展的重要力量,全部都是這個個體一點一滴的在這個世界上累積前進的過程,每一步都能在這個世界上找到痕跡,毫無疑問,這樣來面對同樣穿越而來的敵人,是最為讓人難以對付的。
每一個分體都像是普通人一樣,在這個世界中生活成長,幾乎沒有任何手段可以區分出來,總不能將世界上的每一個人全都殺了吧。
而眼下事實也證明,承影的集群,即便并沒有攜帶本體全部的記憶,本身的人格中依舊有著堅毅的部分,能夠在困境之中不拋棄,不放棄,嚴守著每一個分體的人生目標,矢志不渝的前進。
每一個分體的潛力并不相同,有些分體,即便竭盡全力,也只能做到熟練工人的程度,但這卻并不是放棄的理由,即便是這些天賦不足的分體,依舊在兢兢業業的工作,依舊沒有放棄思考。
在分身成無數個之后,最初面臨的問題其實是自身意志之間的沖突。
也就是不同的自我個體之間出現利益沖突之后,展現出的屬于自我的丑惡。
這這種問題其實是每個分體的人格平等導致的,如果有絕對的上下級關系,一部分分體完全作為工具,人本體不理會分體的思維,其實是并不會有這部分麻煩的。
但那樣的話,分身就只是單純的工具,無法展現出自己的智慧和主觀能動性,這樣的分身。是很難擔任合格的文明推動者的。
如今,承影其實已經度過了初期最艱難的階段,也就是無法整合自己不同分體之間思維,必須要直面自我沖突的階段,在這個階段,每一個分體都必須恪守一套固定的自我準則,嚴守某些底線,不可以放縱,不對自己的個體展現出丑惡。
如果只是一個分體堅持這一點的話,并不算困難,但成千上萬的思維都要堅持,這一點其實是非常磨練人的意志。
好在不論是承影還是亞克,最終都挺過了這一關,靠著自己的毅力適應了維持住每一個分體的道德底線,不發生自我矛盾。
到了眼下這個階段,每一個身體之間都已經有了底線,并且可以相互理解和包容,即便對自己展現出了丑惡的一面,也不會因此而對于自己產生厭惡,這個階段就是承認自己的平凡,但絕不甘于平凡。
而想要在這樣的集體中,讓每一個自己都凝聚起來,那就必須要有一個值得每一個自己為之奮斗的目標,需要有一個讓每一個自己都甘愿為之付出的理念。
承影現在還很難總結出究竟是怎樣的理念,但他的一個個分體已經被某種思想凝聚起來了,就算彼此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性格,習慣甚至都出現了差異,但卻全部都愿意認同自己是一個整體,愿意為這個整體奉獻。
承影不確定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但如今一個個分體都在自己的努力下,在這個國度中,生存了下來,并且每一個問題都在努力的生存,努力的推動這個文明的發展。
之前在核爆后突襲的軍隊中,其實就有承影的分體,面對這種高危險的任務,這名分體甚至是主動報名參與其中。
也就是說,承影不只要肩負自己生存下去的使命,更是要肩負起自己與這個社會締結的契約,既然有自己受到了這安穩社會環境的保護,那自然就要有另一部分自己承擔起守護這份安全的職責。
對于別人來說,所以是哪有什么歲月靜好,是有人在負重前行,而對承影來說,我自己便是為自己負重前行的人。
回到劇情中來,承影現在的這個分體名為王恒,目前擔任的是斗靈共和國中情報部門中的一位普通干員,眼下的任務就是對眼前的孩子進行提審。
星羅帝國某種意義上,雖然算得上是斗靈共和國的盟友,但國家之間是沒有情面可講的,只要有可能的話,隨時都可以背后捅刀子。
所以在短暫的驚訝之后,王恒開始了例行的詢問,并沒有帶入自己任何已知的情報,只是在審問的過程中提問出現了一些傾向性,頓時就讓戴洛黎暴露了自己的少許異常。
這部分的異常,很快就被上報了上去,并且得到了上方的重視。
王恒并沒有利用自己的信息優勢,而是選擇整合了一下幾方已知的信息,就比如戴洛黎曾經親自來斗靈采購的情報,承影有意識的傾向于詢問這部分情報。
因為這些并不算是涉及國家機密和自身秘密的報,戴洛黎并沒有顯得十分警惕,而是如實回答。
身為軍隊中的高層,戴洛黎很清楚如果被敵人抓住審問的話最好直接透露出自己能說的東西,因為真正專業的審問是沒有人能撐得過去的,人類的意志雖然可以極為璀璨,但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不得不向自己的碳基身軀做出妥協的,九成九的人都沒可能在專業的審訊中,保證有用的信息不被審問出來。
就算死撐著不說,專業的審問者也能通過眼神,表情等各種細節,判斷出情報的真假,通過痛苦,恐嚇等手段,擾亂一個人的心態之后,這些表情和眼神的細節變化就會變得難以隱藏,通過誘導性的問題,就算遇到了死硬分子,多半也是能把需要的情報套出來。
所以說許多戰略情報對普通士兵進行保密,反而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這些人被敵人俘虜之后,審問的過程中,完全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而免于敵人的迫害。
對于俘虜來說,面對審問最合適的應對就是老實交代,如果有能力的話,則把情報說的真假參半,在九句真話里藏一句謊話,或者只把真話說一半,對信息進行誤導處理。
正因如此,戴洛黎并沒有過分嘴硬,而是盡可能的把能說的都說了,他是想嘗試插一些假話進去的,只是他發現對方詢問的問題,似乎完全沒有必要說話,最多是一些關鍵的問題,假裝自己不知道而已。
只是他自己卻沒有意識到這種表現已經暴露出了某些問題,這些問題源自于他親自來斗靈采購的時候,本體意識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沉睡的,這導致他對于一些完全沒有必要隱瞞的問題回答的確實不知道,或者是回答出了與實情不符的信息。
對于這部分的信息隱瞞,王恒如實的上報了上去,戴洛黎雖然是實話實說,但因為當時他在沉睡。所以實話實說的內容和實情不符。自然就被定義為了故意隱瞞。
而某個國家的高層來到對方的國家,又對自己的行為故意隱瞞。這是非常可疑的行徑,王恒把這個部分行為上報上去之后,高層直接就提高了,對戴洛黎的警戒等級,并且準備對他進行更詳盡的審問。
到這里,王恒的目的和職責就都已經完成了,他并不是情報部門的高級成員,所以他需要做的也只是讓情報部門重視起戴洛黎的信息就夠了。
對于這種渾身都是秘的人,只要重視起來,結合現實進行審判,就會發現越來越多的疑點,一個謊言往往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彌補,戴洛黎并沒有說謊,但他的描述與現實不符,想要解釋過這一點,又不說謊的話,是不可能的。
而在專業的審問中,他是絕對會露出破綻的,王恒要做的就是讓高層通過對這些破綻的不斷探索,逐漸認識到眾神與凡人之間隱形控制的關系,讓他們明白自己發展的路上,神災是不可避免的,逃避沒有任何意義,必須正面面對。
另一邊,戴洛黎還覺得自己的回答相當不錯,完全沒有說謊,也沒有透露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就連邪眼暴君主宰,都不覺得這回答會有多少問題,雖然戴洛黎口誤,說錯了一些他在現實中的行動,但因為視角的關系,邪眼暴君主宰并沒有意識到這是什么嚴重的錯誤。
視角從戴洛黎這邊轉移回到戰場,日月帝國進攻雖然被打退了,只剩余少量高手狼狽的逃走,但同樣這次大敗也引起了日月帝國的警惕,作為大陸上曾經最強的國,底蘊可不是一場挫敗就能耗盡的,更大規模的戰爭正在醞釀的過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