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戴鑰衡,兩位魂圣即便已經以龍騎士的姿態,攜手面對,依舊感覺到了如同山岳般的巨大壓力。雖然他們的修為看起來比起對手還要更高,但經過之前的戰斗,他們已經很清楚眼前的魂帝絕對不能以常理度之。
“一起上吧!你們剩下的五個,一起上吧!沒有了學姐,你們幾個不過是雜魚一樣的存在。”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天之驕子,但戴鑰衡卻讓他們感覺到自己被鄙視了,天才的驕傲,即便是在賽場上也不能容忍對手的輕蔑,于是他們出手了。
眾多亡靈生物再次被召喚出來,在巨大的龍騎與強大的魂帝的領導下,在賽場上發起了亡靈天災,現場的觀眾被那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嚇得大多數都不敢睜開眼睛看像賽臺。
即便是在外界通過屏幕觀看轉播,也能夠感受到那千軍萬馬仿佛能將一切都踏平的恐怖氣勢。
只有戴鑰衡,沒有絲毫畏懼,沒有了極致之火的威脅,這里邊能給他破防的人都沒有,特別是他還施展了類似天魔解體一樣的招式。現在各項屬性處于翻倍的狀態,對付這些人輕而易舉。
只見他的身影呈現了一種根本看不清人形的狀態,速度太快了,不只是觀眾,就算是比賽現場中的高手,也無法看清他的動作。
沒有了他的學姐,對于這些邪魂師他自然不可能手下留情,只見他如同閃電一般穿梭,只要是停下的時間,必然是釋放出了強大的白虎破滅殺,幾乎沒有一位邪魂師能夠逃脫他的斬殺。
憎惡被從中間剖成了兩半,無頭騎士則直接被腰斬,幽靈魂師多撐了幾輪,畢竟他的身體對于物理攻擊有著超過90的削減,但只要這種削弱不是百分之百,在碾壓級別的力量面前也沒有意義。
“開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就這樣輸掉!”骨龍魂師,也是在圣靈教中最頂尖的天才,如果不是馬小桃的加入,他很可能就是未來的圣子,但現在,面對戴鑰衡,他竟然仿佛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面對瞬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白虎,以及那遮天蔽日的巨大白虎破滅殺,他只感覺不論自己施展什么招式,接下來都難逃一死。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枯瘦的手掌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擋住了剛剛這必殺的一擊。
出手的并不是裁判,而是圣靈教的長老,蝎虎斗羅,這是圣靈教中的一位超級斗羅,武魂雖然不算是純粹的邪魂師,但選擇加入了圣靈教,也就和邪魂師沒什么區別了。
白虎破滅殺將這位超級斗羅震得向后退了一步,但終究沒有跨越如此多的等級傷到這位強者:“住手吧,這一局我們認輸。”
面對超級斗羅,戴鑰衡并不懼怕,但公然違背比賽規則,會讓眼下這場好不容易籌備起來的比賽失去他的權威性,不得已他只能收手。
骨龍魂師很不甘心的變回了本體,但他知道,自己繼續戰斗下去,也只有死亡一種可能,圣靈教可以接受幾位魂帝的戰死,他們雖然也算是天才,但和這個年紀就能修煉到魂圣的頂級天才還是沒法比的,那些人可以戰死,但他不行,和他修為相同的巫妖魂師也不行。
小組賽中最驚心動魄的一場結束了,戴鑰衡這一次不再贏得那么干脆利落,但他的名聲卻越來越大了,以往他一挑七戰勝對手,大多數都是因為對手不算特別強,對于本體宗,史萊克學院,圣靈教這種最頂級的勢力,派出自己的最強魂圣,也是有可能達到同樣的戰果的。
但眼下這次比賽,已經徹底證明了戴鑰衡在這場比賽中的統治性地位,并且告訴了所有人他單挑無敵,一個人打敗了三位頂級魂圣,和四位強大魂帝的聯手,即便是魂斗羅,都不敢說自己能做到,而戴鑰衡卻只是以為魂帝。
這樣所有人都忍不住猜測了魂帝的時候就已經如此強大了。如果讓他成長到封號斗羅的級別又會多么可怕。
當然,戴鑰衡不會告訴這些人他的成長。不可能像其他魂師一樣,是按比例增加的,他變強的根源是吸收的魂骨,也就是說他的變強是線性的,吸收了多少塊魂骨,就能變得多強和修為并沒有必然的聯系。
但這種誤解正是他需要的,有了這種誤解,其他人就會錯誤估計他的潛力,他在這個階段所能獲得的資源也就更多。
相比于戴鑰衡在比賽之中大發神威,早已經離開了星羅城的吉鎮,已經帶著人回到了星關城,他們帶來的巨量財富,并沒有讓任何沙暴集團之外的人得知。
這得益于沙暴集團內部已經被每個人習以為常的嚴格紀律,遵守紀律其實是一種相當難得的品質。
現代的國人,隨便出一個人,在公共場合都能組織大家排隊去干某些事情,看起來這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實際上,這是需要大量訓練的。
我們從上學開始,就開始學習著如何遵守紀律,從上小學開始,就在不斷的養成排隊的習慣,每一個小習慣持續了十幾年之后,才使得在工業化社會中,任何人出來領導,每一個員工都能下意識的進行最基本的配合。
這是全民性的組織度的優勢,放在古代,就算是擁有極高才能的人,也很難讓一群沒受過教育,不懂得遵守紀律,互相配合的人,團結在一起去完成一些大事。
吉鎮則是在沙暴集團建立的初始,就強調了紀律的重要性,甚至是在他們還沒有什么資本的時候就召開會議,通過講道理的方式,來制定了集團內部的法律,并且要求每個人嚴格執行。
因為道理講的很明白,所有人都明白每一條法律是為了維護集體的利益,是他們放棄了自己的部分權利,而換取的另一部分更重要的權利得到保障。
這使得他們有著遵守紀律的內生動力,也就能更好的完成保守秘密這種較為簡單的任務,返回工廠之后,他們并沒有立刻拿出財富來揮霍,因為組織上不允許,因為他們還要拿這些錢干更重要的事情,所有人明白這個道理,于是奇跡一般的整個城市里的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出去掙大錢了。
而此時的工廠主,他的爪牙們,還沒有意識到大禍臨頭。
谷岨/s以往,他們甚至不怎么擔心工人罷工,因為他們在發放工人工錢的時候就已經計算過了。這些人拿到錢之后,除了吃喝,基本剩不下什么,即便攢錢也沒有什么余糧,如果他們罷工,這些人很快就會因為饑餓而不得不重新滾回工廠。
但現在,時代已經變了,他們發給工人的薪水并沒有變多,工廠的效益卻提高了,這讓工廠主十分高興,卻沒有注意到,工人們手中的錢其實越來越多了。
已經多到了,他們不只有能力組織一次徹底的罷工,甚至已經足夠組織一場武裝暴動。
“武器準備的怎么樣了?我記得那些簡單的火藥武器,即便是我們也可以使用吧!”吉鎮詢問負責武器籌備的李二。
“火藥武器只收購到了200把,這東西是違禁品,魂師們認為這東西普通人也能使用,隨便一個農夫拿著火藥武器,都可以殺死。經過了十年乃至更久訓練的魂師,于是禁止制造這種東西。”
這種現象即便是在地球也是存在過的,歐洲中世紀的時候,禁止強弩的制作與使用,就是因為即便是農夫拿著這種東西,也能輕易殺死一位經過了嚴格訓練的騎士。
“足夠了,二百把槍已經足夠了,這樣吧!火力不足可能會導致更多的傷亡,你再拿5萬金幣,去收購一些魂導器,我們不是雇傭了二十位魂宗嗎?叫他們回來,告訴他們替我們作戰,這些魂導器就歸他們了。”
“這……會不會太便宜他們了?那可是5萬金魂幣!”李二有些心疼,他現在已經有了這些錢,是自己的的概念。
“現在不是心疼錢的時候,我們建立沙暴集團的目的是什么?我們制定法律的目的是什么?遵守我們的規則,就能保證大家的利益不受侵害,而每個人最大的利益就是自己的生命權,多花點錢,讓更多的人能活下來,這是我們應盡的義務。
而且我們不會虧的,這些拿了好處的魂師,跟著我們一起干了這些違法的事情,未來就算是我們的外圍成員了,以后還是可以找他們幫忙的。
除此之外,工廠的收益恐怕你從來沒有統計過吧!你是軍事部門的,并不涉及社會調查,所以你可能并不清楚,我們曾經在里面每天勞作六個時辰的工廠,每個月究竟能有多少效益?
五萬金魂幣,要不了一個月,就能夠回本。”
“什么?工廠掙不掙錢的嗎?但為什么我們的工資還那么低?”李二驚愕。
“工廠掙錢,關你什么事?你不是工廠的主人,曾經的你不過是被扔進工廠里的消耗品罷了,和那邊那些堆積如山的工業原料是一樣的東西,你能指望工廠主給咱們這些工業原料發多少錢?
所以我們才要武裝奪取工廠,只有我們自己成為了生產資料的主人,才能做到為自己工作,組團出去經商打秋風這種事情,偶爾干一干還可以,想要做大,我們就必須得有自己的基本盤。”
李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離開去準備武器了,他并不是很理解,自己這些人不是已經有錢了嗎?工廠賺的錢和經商賺的錢有什么區別?為什么有生產資料之后,賺的錢就比沒有的時候有用呢?
在星羅城參與安保工作的李二,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依靠一個集體的力量賺錢有多么容易,明明可以比這個工廠更賺錢才對,為什么首領卻把奪取工廠這件事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顯然他對于生產資料的重要性,還沒有意識到,古代的商人或許富可敵國,但沒有生產資料也就是土地的他們,在高官的眼中不過是肥豬,缺錢的時候就宰掉充實一下國庫。
不只是古代,就算是現代,有錢也不是萬能的,不然的話,中東那群石油佬,一個個富得流油,為什么他們在國際上的話語權卻很是一般?
現在的商人在富有到一定程度之后,財富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們想要投資什么,自主權也不會完全在自己的手中,而是需要國家政策的允許才可以進行投資,這自然就是因為他們大多數人并沒有掌握特別重要的生產資料,他們有的只是錢,而錢只是國家信譽的一種表現形式。
相比之下,那些十分霸道的企業,能橫行無忌,往往也是因為他們站在了時代的風口上,掌握了下一個時代的某些全新的生產資料,比如互聯網,比如即時通訊軟件,支付軟件龐大用戶群體。
掌握的越是重要的生產資料,才意味著這個集體越有力量,而這里的重要,并不意味著更賺錢。
衣服,食物,基本的住所,這是最基層的人需要的,也是社會中金字塔最底層的人需要的。
在向上的中層,這需要更好的住房,方便的交通工具,可以進行交流的朋友。
至于最上層,需要的都是華美的衣服,奢華的住宅,隨意出入絕大部分區域的權利,已經被社會大眾所尊重的權威。
看起來掌握了最上層,是最風光的,也是最賺錢的,但仔細分析就會發現,如果在生存遇到危機的時候,最上層的這些東西往往是被最先放棄的,而保暖的衣服,足以維生的食物,才是最重要,最不可拋棄的。
如果有人,能徹底掌握了水和空氣的生產,那么他才是這個世界說話最有分量的人,即便他的產品是那么樸實無華。
經商所能夠掌握的,不過是金字塔最上層,起來最為華麗的那一部分,但真正能夠決定這個社會走向的,其實是最底層,最基礎的需求,這也是無論什么時候,土地總是重要的生產資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