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告訴我這就治好了呀！那其他的感染者豈不是把自己身上的晶體摳下來，就能恢復健康。”攤主不太相信承影的話。
“大概可以吧，你平時不也是這么做的嗎？我看你身上各種奇奇怪怪的疤痕，應該就是把身上結晶的地方扣下來留下的痕跡吧。”承影指著他胳膊上一塊塊斑駁的疤痕。
“你這么說也沒錯，一開始只是身上長著晶體很難受，然后就摳下來了，不過這種做法還是挺危險的，好幾次都差點感染了。
不過后來就好多了，可能是次數多了吧，后面扣下來晶體留下的傷口愈合速度越來越快了。也就不怎么擔心感染的問題了。”
承影點點頭，大概明白了感染者們的情況，那種詭異的自愈能力，應該是隨著感染的程度而提高的，像他這種感染得快要死了的，才會有眼前這么夸張的自愈能力。
換做其他人，如果晶體傷到了骨頭，恐怕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長好，如果十天半個月不去城市中心搜集物資，就要活活餓死了，這里可沒什么社會保障制度。
更何況大多數的晶石都并不單純長在體表，更大的概率是直接出現在體內，從體內的器官位置開始生長。
如果是在心臟的位置，就算能夠取出來，也根本來不及自愈，就會流血過多而死，其他很多功能性的器官也是如此。
就算是晶體在體內某些不太關鍵的位置，想要取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用針來封住神經可是一門技術活，神經這玩意長得七扭八歪。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區別。必須要一次就扎準位置，如果扎很多次才扎上的，很可能不小心就把神經弄斷了。那特么樂子可就大了。
沒辦法進行麻醉的話，那可不是誰都有毅力在自己身上豁一道口子的，恐怕還沒把晶體取出來，就活生生把自己疼暈過去了。
加上沒辦法縫合處理傷口的話，在這種糟糕的生活環境下，很有可能就會感染，到時候死的更快，因此，除非是晶體直接長在體表。否則很少有人會嘗試把他們弄出來。
攤主大叔的那種自愈能力，明顯已經超出了正常的范疇，說他是人類變異了，都沒什么毛病。
承影想起了他早期的某種猜測，晶石病可能并不是一種疾病，而是人類的某種進化，只是這進化的過程比較激烈，會淘汰相當一部分人。
其中最為典型的就是那些已經投靠了魂獸帝國的神姬，她們擁有對魂力精確操控的能力，能夠如臂使指的操控魂力，她們的體檢顯示她們的組織細胞中含有大量的魂力結晶，幾乎已經完成了與魂力的共生，在通過手術切除了那些大塊的魂力結晶后，這些妹子表現的都相當健康。
至于說為什么她們都是女性，而且某些個體表現出了明顯的非人類特征，這就不得而知了，大概是基因突變吧……
眼前的攤主，似乎也有朝著神姬方向發展的趨勢，不過娘話是不用想了，反正從第二性征的方面來看，他是一點女性化的跡象都沒有的。
“總感覺你這么強的恢復能力，已經變異了啊！可能是物極必反吧，你以后感染程度更深了的話。說不定自愈能力可以強大到自己把體內的晶體擠壓出來，到時候不用做手術也可以快速修復身體了。”
承影并不是在說笑，他的精神力掃描之中，這攤主早就已經病入膏肓，不只是他腿的問題，在他的肝臟，腎臟，肺部，腸道，附近都有大小不一的結晶體。
這些玩意兒搞不好會直接要了他的小命，本來這樣下去，他差不多可以想想遺言，吃頓飽的收拾收拾死了。
可在承影的觀測中，他腸道位置的結晶，正在一點點被擠壓出來，進入他的腸道中，看起來不久后就會被拉出來，其他器官處的晶體處境也差不多。
或許感染者也存在一個閾值，在達到這個閾值之前，晶石病帶來的傷害遠大于帶來的自愈能力，而超過了這個閾值后，強大的自愈能力就能自行彌合身體結晶帶來的傷害。
只不過這里的生活環境，衛生醫療條件都太差了，幾乎沒有人能跨越這個閾值，基本都像是攤主一樣，在病入膏肓后，默默地死于饑寒交迫。
“看起來還不算太糟糕，如果你能好起來的話，我想我應該可以嘗試救活更多人，不過必須得等他們感染的程度所以讓他們的器官自愈之后才可以。”
承影很清楚這是需要一定的運氣的，如果在病入膏肓之前就有晶體出現在心臟等重要的位置，那恐怕等不到病入膏肓就已經涼了。
你說在感染程度達到閾值之前，進行手術取出晶體，并不是做不到，但以這里的衛生環境條件，這么做反而得不償失，很可能那人還沒有死于結晶，就像一步被手術后的細菌感染殺死了，加上晶石化程度不夠高，自愈的能力不夠強。
就算沒有被細菌感染殺死，也需要十幾天才能恢復行動能力，在這段無法搜集這段時間里，患者將極度虛弱，就算能夠靠著之前積攢下來的食物維持生命，也沒有能力保護自己。
而他積攢下來的食物，反而會遭到其他人的覬覦帶給自己危險，正所謂別人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這種混亂的社會環境下，失去了抵抗能力與死亡基本就沒什么區別了，能夠彼此信任的搭檔，在這末日廢土一般的世界中是非常難得的。
因此就算承影將手術的方法教會其他人，能否在晶石病中活下來，也是一件需要看運氣的事情，不過終究是聊勝于無，承影覺得，將會他們這個辦法總比什么都做不了強。
說不定，這就是斗羅大陸未來的進化方向呢？現如今，大陸上承平日久，人口數量開始暴增，靈氣復蘇，魂師的數量也開始暴增。別說獵殺魂獸已經變成了違法的事，就算是合法，人類中如此數量的魂師，就算一個人只要一個魂環，所有的魂獸加起來也不夠分的……只能依靠人工養殖。
這種求大于供的情況，導致魂環價格與日俱增，成為魂師的成本太高了。
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