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菲菲所在的村落,屬于相當偏遠的地區,在這里幾乎沒有成建制的部隊同時需要開發的異世界太多了,不可能抽調出那么多軍隊駐扎。
所以采取的是將一片大陸分成東南西北中五個軍區,每個軍區負責所在區域的防護工作,這對于機動性很好的現代化部隊來說,已經夠用了。
可意外總是會發生的,就像是眼前這只龐然大物,霸王龍一樣的體型讓他可以輕松推翻建筑,村外的水泥墻也不能阻擋他分毫。
布置在村口的兩臺重機槍開始了掃射,對準霸王龍的頭部,鋼印穿甲彈自帶二次突進功能,命中在霸王龍的頭頂,將他那比鉆石還堅固的鱗片打穿,鮮血飛濺。
奈何妖獸的體積太大了,剛剛的攻擊就像是在他的額頭插了一排牙簽,的確很痛,但沒什么實質影響。
更大號的武器,村子里并沒有配備,一方面是沒有必要,另一方面也是方便控制,村里的土著和郁金香人還是有些區別的,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搞不清生產力和生產關系,還保留著奴隸制的原始思想。
拿到了先進的武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攻打其他人的部落,掠奪他們的人口作為奴隸,郁金香既然派不出那么多軍隊,自然也不可能派出太多的管理人員。
如果下面的土著擁有太多的武器,很可能會反過來攻擊郁金香派遣過來的干員,這是有先例的,也是血的教訓。
但此時,缺乏重火力簡直就是致命的,負責機槍的兩位郁金香干員眼看著槍管發紅,機槍已經過載,不得不停下射擊,可霸王龍吃痛,仇恨轉移,就朝著兩人殺了過來,眼看就,來不及撤離了。
兩人看看身后已經跑遠的村民,眼中有欣慰,但更多的是絕望。
血盆大口張開,朝著兩人咬來,五層樓高的巨獸,張開大嘴宛若是卡車掀起了車廂一般,不滿倒鉤的舌頭宛若一條巨蟒,令人望而生畏。
就在兩人已經閉目等死的時候。
霸王龍的牙齒似乎被什么東西卡住了,再即將咬碎他們的前一刻停下了。
抬頭看去,魏菲菲正滿頭大汗,雙臂撐起兩塊護盾,架住了霸王龍的巨大牙齒,腥臭的氣流從霸王龍的口中噴薄而出,驚醒了兩人。
“你們快撤!我暫時纏住他!”魏菲菲雖然沒有戰斗經驗,但修為擺在那里,霸王龍一時間也咬不碎她的護盾。
似乎是覺得有點硌牙,霸王龍再次張開嘴,然后猛的合隆,鏘得一聲,再次狠狠砸在魏菲菲的手臂上。
吱嘎,難聽的摩擦聲從牙齒與護盾間響起,魏菲菲手臂上傳來護盾容量不足的報警聲。
兩位知道自己留在這里也只是累贅,當即翻身跳下機槍臺,在車庫中找了一輛摩托,飛馳而去。
魏菲菲剛松了口氣,就感覺熱浪襲來,原來是霸王龍覺得口中的食物太過硌牙,噴出了高溫烈焰,上千度的火焰一下沖破了魏菲菲的物理護盾。
并沒有來得及開啟能量護盾的她慘叫一聲,被火焰裹挾著拋飛出去,還好關鍵時刻,能量護盾被動觸發,這才讓她免于被火化的命運,但一頭飄逸的長發,也被燒成了參差不齊的齊耳短發。
整個人更是重重的摔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狼狽的爬起來。
妖獸的能力強悍,本就比她強,加上她又沒有戰斗經驗,剛一交手就吃了個大虧。
霸王龍得勢不饒人,邁動著他那地震般的步伐,朝著魏菲菲沖去,一雙腳掌就要踐踏在她的身上。
魏菲菲連忙翻滾躲避,勉強躲開,卻蹭了一身的灰土,冷不防霸王龍又一口咬來,無奈之下她只好撐起護盾,找機會脫身,可是霸王龍有了上次的經驗,哪里會松口,將她咬在嘴里,隨即就要噴出吐息。
魏菲菲連忙開啟能量護盾,哪知道這次噴出的竟然不是火焰,而是充滿了腐蝕性的劇毒,能量護盾迅速被侵蝕,她身上也濺上了幾滴,摔落在地后就感覺被腐蝕毒液濺射的皮膚一陣劇痛,想要站起來,卻渾身無力。
妖獸得意的看著掙扎著爬不起來的獵物,像是貓咪戲耍老鼠一般,用自己的下頜將魏菲菲挑起,又拋飛,摔落在塵土中,看著她痛苦的掙扎,就準備一直這樣將可憐的獵物折磨到死。
魏菲菲面露絕望,勉強撐起護盾,可體內能量已經不足,脆弱的護盾就像是雞蛋殼一般被輕易戳碎。
魏菲菲咬牙爬起,卻又立刻被妖獸推到,撞飛,嘴角鮮血流淌,身上也滿是擦傷,體內沒有納米機械,她沒法像其他魂師那樣修復身體損傷,眼看一點點虛弱下去。
村民們已經逃走了,霸王龍追之不及,似乎將所有憤怒發泄在了魏菲菲身上。
魏菲菲恐懼的看著再次襲來的血盆大口,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知道,只要撐過十五分鐘,潮汐戰機就能趕來支援。
機腹下掛載的反艦導彈一炮就能將這妖獸斬殺,可她卻沒想到,十五分鐘竟然如此漫長,她恐怕永遠也等不到支援的到來了,她還年輕,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卻要死在這里了嗎?
艾亞看著遠處在灰塵中翻滾的魏菲菲,手指忍不住攥緊,裝著夜宵的盒子被他抓的變形,里面是精致的點心,只不過都是心形。
成神之后,她已經很久沒有過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了,繼續隱藏身份,他可以留在這里,魏菲菲這樣的鄉村教師千千萬萬,想獲取知識輕而易舉。
暴露身份的話,他就可能要面對這片大陸軍區的圍剿,他只是個三級神,現代化的軍隊,他對上了也只能跑。
毫無疑問,從理性的角度看,隱藏身份才是最優解,活了不知多久的他,理應拋卻這些無用的感情的……
但有時候,荷爾蒙的力量,就算是神也無法抵抗。
魏菲菲的視野已經變成了模糊的紅色,眼角摔破留下的血液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再也沒力氣爬起來了,她猜想下一次呼吸,自己就會被銳利的牙齒咬住,截斷成兩半,然后在痛苦中被一點點嚼碎。
血盆大口從天而降,可想象中的痛苦卻并沒有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