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鏡,先天靈寶!
乃是道祖鴻鈞在昊天登上天帝大位時,親自為他賜下的寶物,論及威能,絕對躋身三界一流,少有幾件靈寶能與其抗衡,不然也配不上三界之主的身份地位!
這樣一件先天靈寶,在王靈官這位天庭靈官之首手里施展開來,威能之強,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要暫避鋒芒,不敢直視。
昊天神鏡高懸于天際,千萬道神光鋪天蓋地席卷而下,凝聚成了一道隔絕天地的金色禁制,將整個水部的真武神殿兵士俱都囊括在內。
那朝著外邊沖的一眾兵將,速度快的卻是一頭便撞在了那禁制之上,‘砰砰砰砰’接連無數道響聲在這天庭重地回想,只見那禁制之上泛起了點點漣漪,隨后撞上禁制的無數神魔全都被那禁制上的浩瀚偉力給撞得倒飛了出去!
五大護法神龍俱都是面色一變,他們自然是認得這件玉帝的代表性先天靈寶,此刻見得王靈官祭出此寶,哪里還不知曉玉帝是下了決心想要將他們留在此地?
他們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斃,真乖乖待在昊天鏡禁制之中,要知道他們是來是為了抓人,而不是被人抓,留在這里,指不定玉帝要如何拿他們去做文章!
一念至此,大神龍眸中閃過一絲厲色,卻聽他高聲喝道:“眾將士,一同殺出去,布五龍焚天陣!”
眾人齊聲應諾,隨后在各自主將的帶領下各自站定。
卻見得這些人站立的方位呈一條張開血盆大口的神龍模樣,其中四大護法神龍各自統率龍的四爪,而大神龍高居龍頭之上,控制整個龍軀!
“哈哈哈哈……”
王靈官見得五大護法神龍猶自要負隅頑抗,忍不住仰天大笑,道:“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爾等還是束手就擒來的好。”
昊天鏡神威在他這樣一尊太乙金仙的手中,足以弒殺大羅金仙,而對面的兵將最強的也不過只大神龍這樣一尊太乙金仙,想要突破昊天鏡,除非他們有真武大帝賜下混沌鐘,不然的話,想都不要想!
大神龍對于他的話充耳不聞,只當其不曾說過,全部心力,盡數撲在了眼前的大陣之上。
五龍焚天大陣,乃是莫元怕他們剿滅妖魔時遇見大敵,親自指導他們練成。可以集結五大神龍和一眾天兵天將的法力,噴吐出焚天烈焰,威能非比尋常。
隨著眾人法力凝聚,道道玄奧陣紋浮現,整個大陣被法力激活,一頭張牙舞爪的赤色神龍現于世間,其身上散發出的威勢,便是太乙金仙見了也要退避三舍!
隨著大神龍手中法訣掐動,那赤色神龍仰天長嘯一聲,張口一吐,立時便有一道熾熱火柱噴吐而出,直直撞向那昊天鏡垂落下來的禁制。
兩道浩瀚神力碰撞在一起,空間都被撕出道道裂痕,而火柱遇上那金色禁制,便如滾滾海浪撞上了大壩一般,被一頭撞得稀碎。
無盡烈焰化作一片火海,將禁制的每一個角落都覆蓋住,恐怖熱浪不斷灼燒著這禁制,而且這片火海隨著那赤色神龍的噴吐,還在不斷壯大,整個水部的所有建筑已然在不斷上升的恐怖高溫里盡數被焚毀,哪怕這些建筑有禁制在保護。
這五龍焚天陣乃是莫元與哪吒喝酒時,自九龍神火罩中得到的靈感。那九龍神火罩說起來也簡單,就是九條三昧真火凝聚而成的火屬性神龍,三昧真火雖然比不上太陽真火,卻也是足以弒殺仙神。
尤其是那九條神龍蘊含的三昧真火近乎無窮無盡,正所謂量變引起質變,單單一小團三昧真火不可怕,然而近乎無盡的三昧真火,這就恐怖了。
五龍焚天陣也是這個道理,不斷噴吐出的烈焰熱量不斷疊加,簡單粗暴,威能浩大,絕沒有任何一尊仙神想要自己獨自面對。
可惜的是,這大陣威能再強,碰見的卻是先天靈寶昊天鏡,所謂先天靈寶,便意味著不講道理,昊天鏡這樣的頂級先天靈寶,便是九龍神火罩親至,也遠遠不是對手,更不必說是九龍神火罩演化而來的五龍焚天陣了。
卻見得在那無邊火海的灼燒之下,任是那火海熱量再高,那一層金色禁制硬是紋絲不動,絲毫變化都無,哪怕是禁制之內的空間都有消融的跡象了!
王靈官站在云端,一臉的看戲模樣,眸中俱是悠閑。
以底下這些人的法力,在沒有任何強大先天靈寶的相助下想要攻破這昊天鏡,無異于是癡人做夢,倘若昊天鏡這么容易破,那又如何能被玉帝珍藏作為底牌?
這般又噴吐了一陣,整個水部每個角落都被火焰占滿了,眼見得還是無法奈何那昊天鏡的禁制,大神龍心中涌現出了一陣絕望,他們的法力已然耗得七七八八了,再繼續下去恐怕也沒用,反而是白費力氣。
他暗暗嘆了口氣,心念一動,法訣變幻之間,已然將整個大陣盡數解除。
那一條赤色神龍,當即土崩瓦解,顯露出無數真武神殿的兵士和諸多天將來。而沒了法力維持,肉眼可見的,這水部內的火海不斷衰減,想來要不了多久便會徹底熄滅。
“大哥,你這是?”小神龍皺眉問道,此刻解除大陣,便等于是坐以待斃,只能任由玉帝處置了!
大神龍無奈道:“昊天鏡威能太強,便是吾等將法力消耗干凈也是不能出去,此間之事,已經不是你我等人能決定的,只能看陛下和玉帝那里如何交涉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他們道行不足,沒有寶物呢?
不過好在雖然被困在這陣里,有莫元在,玉帝也不敢殺他們,他們出去是早晚的事,是以眾人也全然不懼。
那王靈官見眾人解除了大陣,忍不住笑道:“看來諸位是認清了情況,這樣就對了,好好待著,早晚會讓爾等出去的。”
五大神龍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言語。
淮河水宮。
一名眉頭緊皺的中年人坐在主位上,聞聽下面人稟報天使到來,面上卻是隱隱有幾分解脫之色。
他道:“你可認得來人是誰,可曾帶了兵將?”
他便是此地河伯,因被那水德星君之子算計,又不愿屈服獻出愛女,已然是存了死志。
此刻聞聽天使到來,只當是來取他性命的。
那跪在地上的精怪道:“啟稟河伯,來人是兩名靈官,并不曾有兵將隨行。”
淮河河伯聞聽此言,不禁微微一愣,他雖然在下界為神,可到底是掌控一大水系,稱霸一方多年,在三界也算是交游廣闊,對于天上的規矩并不算陌生。
倘若是玉帝派來興師問罪的圣旨,必然是一位法力高深的神將領著一眾天兵,好保證那些罪仙叛逃,而如是派遣身邊的靈官,則必然不是問罪發落。
“難道是陛下洞徹內情,要饒我一命?”淮河河伯喃喃自語道。
他還不知曉小神龍已然為他請了真武神令出頭,只當是玉帝轉了性子。
“河伯大人,可不好讓天使多等,咱們還是迅速前去接旨吧。”那精怪催促道。
淮河河伯醒悟過來,忙道:“你說的對,走,咱們速速將天使迎進來。”
靈官都是玉帝陛下的身邊人,可是得罪不起的人物,淮河河伯自然是不敢慢怠了。
他領著人急匆匆的出去迎接靈官,然而一見面還不待告罪,那兩位靈官卻是眉眼帶笑,好不客氣,這卻是讓淮河河伯心中大驚。
只見他們中的一位笑道:“淮河河伯,你當真是好福氣,恭喜恭喜!”
“能讓娘娘下旨賜婚,三界水族里面,你還是第一人呢!”另一位靈官說道。
娘娘賜婚?
淮河河伯一臉懵逼,完全不清楚什么情況,這又跟王母娘娘扯上了什么關系?
須知王母娘娘統管天下女仙,卻是在瑤池之中深入淺出,少有干涉三界之事,也只有那么幾件仙神思凡之事讓她出面了。
“敢問兩位天使,不知娘娘的旨意是……?”淮河河伯小心翼翼的問道。
兩名靈官嘿嘿一笑,一人笑道:“且去將令愛喚出,娘娘可是給令愛許了一門好婚事呢!”
“婉兒?”
聽到提及女兒,淮河河伯心里涌現了一絲不妙之感,這個微妙時刻,王母娘娘派人前來傳旨賜婚,除了那水德星君搞鬼還能是什么事?
求助下,可以像偷菜一樣的偷書票了,快來偷好友的書票投給我的書吧。
可是不應該啊,倘若水德星君真愿意明媒正娶,將他女兒收作兒媳,他雖然心中不滿,可也會應下,然而那水德星君父子分明是想強納了他女兒,當做玩物罷了,又豈會請王母娘娘賜婚?
淮河河伯心中滿是問號,卻也不敢耽擱,當下命人前去請他女兒,不多時一位穿著碧綠宮裙、身材婀娜的妙齡女子緩步到了眾人面前。
卻見這女子瓊鼻杏眼,柳眉小口,膚色白皙猶如羊脂白玉,姿容明麗宛如皎皎明月,讓人一見便不由得眼前一亮。
那兩位靈官見著了河伯之女,心中暗自嘀咕難怪那水德星君之子把持不住,當真是我見猶憐,絕色傾城。
一人道:“既然人齊了,便接旨吧。”
淮河河伯與其愛女都是跪在了地上,恭敬道:“小神謹聽娘娘懿旨!”
手持懿旨的靈官點了點頭,道:“王母娘娘懿旨:淮河河伯之女性情溫淑,品行端莊,今日特賜婚與水德星君公子,責有司擇吉日完婚。”
“這……”
淮河河伯面露為難之色,想不到真的是賜婚水德星君公子的懿旨,可是這水德星君父子二人日前才威脅的他,這卻是在弄哪出?
“我不嫁!”
那跪在地上的婉兒,卻是驀然站了起身,高聲道:“爹爹,女兒不嫁,女兒絕不嫁給那人!”
“大膽!”
兩位靈官臉色齊齊一變,宣讀旨意的那位冷聲道:“抗旨不尊,爾等是想造反不成?!”
淮河水神一脈在三界水族里雖然也算一號人物,可是放到三界里,又算的了什么?
他們服侍在玉帝王母身邊,平日見得仙神大能數不勝數,一個小小淮河河伯,還想違抗王母旨意,當真是找死!
“造反便造反,大不了你們便將我擒拿回天庭治罪,便是死,我也不嫁那水德星君之子!”婉兒情緒激動的道。
“淮河河伯,這也是你的意思嗎?”另一位靈官語氣不善的問道。
“這……兩位靈官息怒,小女只是一時沖動,還望兩位不要小女計較,小神定當遵奉娘娘懿旨!”淮河河伯陪笑道。
“爹爹,你……”
婉兒還待多言,那淮河河伯卻是驀然回頭,一雙眸子滿是暴戾之色,怒聲喝道:“你給我閉嘴!”
這婉兒平日里被淮河河伯寵上了天,哪里見過自家老爹這般猙獰可怖的模樣,一時嚇得怔在了原地,不知曉說什么才是好。
那淮河河伯見得鎮住了女兒,當下換了一副笑臉,上前接過旨意,對兩位靈官道:“您二位傳旨受累了,還請入水宮歇息一番,小神已然命人備好了酒宴。”
“你有心了,不過不必了,娘娘那里還在等消息,我等兄弟二人不方便耽擱。”
宣旨的靈官擺手拒絕,又看了看那婉兒一眼,笑道:“還請河伯將你這寶貝女兒看好,須知,敢違背娘娘的旨意,這后果你淮河水宮卻是承擔不起!”
淮河河伯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道:“兩位天使放心,小神必然遵奉娘娘圣旨,完成大婚。”
不答應不行,如是惹了玉帝,以他三界皆知的軟弱性子,未必沒有法子對付,可是要惹到了王母娘娘,那可不是說著玩的,三界皆知這位主兒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那織女和瑤姬二人,都是被其親手發落的,尤其是瑤姬,如不是玉帝攔著,當初這位可是存了將其活生生的燒死的心思!
兩位天使不再多言,行了一禮隨即告辭而去,現場一時只剩下淮河河伯父女二人。
那婉兒美眸含淚,問道:“父親,您如何如此狠心?”
淮河河伯搖頭一嘆,道:“為父也沒法子,你若是不遵旨,那只怕我淮河水宮上上下下,全都要被娘娘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