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寶貝,好寶貝!”
莫元一臉欣喜的看著那空中綻放出無盡青色光華的青銅小鐘,心中喜意,當真是難以用言語形容出來。
他伸手一攝,那混沌鐘感受到主人氣息,在空中嗡鳴一聲,卻是隨即落在了莫元掌中。
這混沌鐘一入手,莫元的感受立時比遠觀更加強烈,那鐘身之內一股磅礴偉力,引而不發,卻是足以讓天下神魔心驚膽戰,不虧是開天至寶!
細細摩挲著那青銅鐘壁上原先兩處損傷處凝聚出的諸般道痕,莫元心中感慨萬千,多少年了,為了這混沌鐘歷經千難萬苦,終于,今日才算是徹底得到了混沌鐘!
只要此鐘在手,三界大可去得,天上地下,除了圣人,又有幾人能擋住這開天至寶之威?!
想到此處,莫元對于鎮元子以及那云中子二人的感激之情愈發的盛了,他滿臉感激的拱手行禮道:“大恩不言謝,師兄,鎮元大仙,日后但有事情,盡管尋莫某便是。”
“小師弟,見外了!”
云中子扶起莫元,笑道:“我等助你修復混沌鐘,可不是要你做什么,不過是貧道一時心癢,想要借你這混沌鐘一用罷了,如今鐘既然修復,不如便在今日借貧道一使?”
“師兄盡管拿去!”
莫元毫不猶豫的將混沌鐘扔給了云中子,道:“這混沌鐘的本源之力,也請師兄收好了!”
說罷,他伸手一引,當下,那混沌鐘上當即有一縷神力飛出,呈混沌之色,有一股別樣的威勢,等階之高,分明便壓過了在場眾人的法力!
“混沌鐘本源!”
瞧著那一絲灰蒙蒙的混沌鐘本源,云中子臉上大喜過望,須知,只要有了這混沌鐘本源,他再借助這混沌鐘本身,能輕而易舉的仿制出能以假亂真的混沌鐘來,這可是他平生最愛做之事。
他收起了這一絲本源之力,隨后如莫元方才一般,將混沌鐘托在掌中,細細觀察摩挲著那原本兩處的損傷,眸中盡是狂熱之色,那是對于煉器的極端癡迷,一時之間,這位福德真仙卻是挪不開雙眼,看也不看鎮元子和莫元二人。
對于云中子的表現,鎮元子早就習慣了,云中子酷愛煉器的性子,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
他當下笑道:“莫小友,咱們且再飲幾杯,這一時半會,云中子這廝卻是不會醒轉,說不得待會他便要溜回道場,一直到將這混沌鐘仿制出來才罷休。”
“師兄竟然癡迷煉器到這般地步?”莫元微微吃驚道。
“也不是如此,蓋因莫小友這寶貝太過于引人矚目,混沌鐘的大名和威能,三界也只有寥寥幾件法寶可以媲美,這寶物威能越強,越是珍稀,云中子便越是癡迷,莫小友萬勿見怪。”鎮元子歉意的道。
莫元當下笑著應道:“我等同門師兄弟,又哪里有什么見怪不見怪的?云中子師兄這般喜歡煉器,我正該成人之美,再者這是早已然約定好的,況且借著這個機會,我還能與鎮元子道兄多親近親近,了解一番萬壽山的諸般美景,正是一舉多得。”
云中子先前所言借寶不過一年,以其人在煉器一道上的高超造詣,想必對于仿制混沌鐘早已然成竹在胸,斷不會說錯時日。
不過便是延長一些,煉個百八十年的,莫元也是無所謂的,反正真武神殿諸般瑣事都是有底下神將處理,如今三界承平,那妖師宮已然被他仗著諸多闡教門人的威勢壓了下去,而猴子取經更實在五百多年后,他正好閑來無事,和鎮元子這樣的三界頂級大能交好是有益無害之事,不說其人的道行,便是他那一本地書,可知三界之事,說不得哪一日莫元還得求到他門上來著。
“小友心性倒是豁達,也罷,既然云中子要些時間,你我干喝酒也是沒什么趣味,不如你與貧道二人互相闡述彼此之道,他山之玉可以攻石,說不得你我便都有所感悟來著。”鎮元子撫須笑道,這卻是要給莫元好處了。
兩人一人是準圣三重天大能,另外一人雖然領悟出準圣之道,但是不過大羅金仙,這便等于大學生和小學生彼此給互相講課,誰能獲益不言而喻。
莫元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剛才才得了鎮元子的人參果,又蒙他修復護混沌鐘,這一轉眼間又要聽他講道,以兩人剛剛見面的關系,一下子拿這么多好處,莫元于心不安。
是以莫元想了一想,當下自懷中掏出一瓶丹藥,倒出了兩粒來,卻見得那丹藥之上有氤氳仙氣流轉,道韻內斂,藥香撲鼻,端的不是凡物,正是當初太上老君借玄都大法師之手贈送給莫元的太乙金丹!
這丹藥蘊含靈力極其龐大,一顆便足以抵尋常大羅金仙的千載苦功,便是準圣服用也是受益匪淺,用來增進法力再是合適不過,乃是不可多得的上等仙家金丹。
莫元道:“這兩枚太乙金丹,便算是我贈送給鎮元子道兄剛才派來服侍的兩名道童之禮物,還望道兄萬萬不要退卻,不然的話,這互相講道之舉,我是萬萬不敢聽的。”
“你呀你,小小年紀,太過于迂腐。”
鎮元子搖頭一笑,也不客氣,揮手收下那兩枚太乙金丹,道:“到了貧道這個地步,本身的道已然進無可進,說不得借你的道還真有觸類旁通的效果,貧道與你講道,并不是單純的與你好處。”
他微微一頓,看向掌中的兩枚金丹,復又笑道:“不過這太乙金丹,乃是老君專門煉制給大羅金仙之上神魔服用的上乘仙藥,貧道聽聞你頭幾日得了百粒之多,便不客氣了,貧道替清風明月這兩個小徒弟謝過小友。”
清風明月?原來剛才二人便是清風明月?
莫元心中一動,這鎮元子可是有四十八名弟子之多,想不到這么容易便讓他碰見了在原著里僅有的兩名有戲份的弟子。
他正待再說一些不必客氣的客套話語,孰料此時,一聲清朗喝聲自遠處天際響起:“阿彌陀佛,貧僧拜見鎮元大仙,拜見真武帝君,還請兩位容貧僧進莊一敘。”
鎮元子和莫元聞言,當下都是抬頭朝著那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卻見得那護山大陣的氤氳霧氣之外,卻是有一尊身材削瘦、面容俊逸的年輕和尚屹立在空中,那和尚穿著一襲淡黃色僧袍,氣質卻是飄逸出塵,像一名道人多過像一名和尚,一雙眸子更是赤金如火,熊熊燃燒,讓人無法正視!
而更令人詫異的,則是來人的一身道行,以莫元大羅金仙的修為,不但絲毫未曾看穿,反而隱隱之間,察覺到一絲危險之感,這種感覺是尋常準圣根本沒法帶給他的,來人絕非等閑大能,定然是佛門有數的強者!
莫元在腦海里想了一圈,也沒記不起此人的樣貌,畢竟他又沒有去過大雷音寺,對于靈山那幾尊特征比較醒目的,如如來彌勒,觀音孔宣等人還算熟悉,至于其余的如藥師琉璃佛,燃燈古佛等,便是一概不識了。
不過還沒等他張開發問,那邊鎮元子已然皺眉道:“烏巢禪師,他來這里做什么,難不成是想當著貧道的面搶奪混沌鐘,他是瘋了不成?”
烏巢禪師!
聞聽這個名字,莫元當即恍然,原來是那位佛門的大日如來,妖族的金烏九太子陸壓,以此人的身份,加上住的這般近,聽見了混沌鐘的動靜,第一時間趕來此處,亦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想到這,莫元道:“鎮元子道兄,不如將這位大日如來放進莊內一敘,看看這廝想打什么算盤,有您在此坐鎮,想必這廝玩不出什么花樣來。”
鎮元子的道行,對付那陸壓太子自然不必說,是手到擒來之事,便是其人擋不住陸壓,莫元背后還站著一尊圣人,元始天尊又豈能容忍旁人奪走混沌鐘,既然莫元拜入了闡教門中,那這一件能鎮壓大教氣運的開天至寶,已然被元始天尊視為禁臠,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莫小友既是相見,那便見上一見,不過小友可要當心些,這陸壓可是精于算計之輩,待會小心一些,莫要被其算計了,尤其是你還掌握有混沌鐘和太陽真火!”鎮元子好心叮囑道。
須知,這陸壓道人自從巫妖大戰之后,卻是變得機靈不少,或者說眼光長進不少,極會站隊。
他封神大戰時化身陸壓道人,站在闡教一方大妖截教,從封神大戰里面獲利不少,而一等封神大戰結束,他立時搖身一變,成了佛門的大日如來,卻是剛剛好能夠再次吃到佛門佛法東傳的紅利,偏偏其人還是妖族太子,與截教門下的大妖還有媧皇宮的那位女媧娘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可以說諸位圣人,他那一方都有人脈,當真是厲害的緊。
莫元想了一番這位大日如來的過往,隨即道:“道兄放心,我自然心中曉得,不會被他輕易蒙騙的,請他進來吧。”
鎮元子點了點頭,手中法訣變幻,那五莊觀外的護山大陣當即裂開了一個口子,隨后卻聽得鎮元子吐氣開聲,朗聲喝道:“禪師登門拜訪,是我五莊觀的幸事,還請下來喝杯茶水。”
陸壓見狀,眼神微瞇,他的身份,又是妖族九太子,又是佛門大日如來,哪一個都是貴重無比,此時他親自登門,而莫元和鎮元子竟然不出來相迎,分明便是看他不起!
他心中暗怒,不過想到過會要做的事,只能將怒氣強自壓在心中,緩步朝著那大陣之內而去,不多時,便落在了五莊觀內。
步入正殿之中,見得正殿之內的三人,其人正準備上前見禮,不過眼角余光瞥見了那一臉癡迷神色的云中子掌中的那一枚青銅小鐘,陸壓當即愣在了原地,心臟砰砰砰的跳了個不停!
混沌鐘,開天至寶混沌鐘,叔父的東皇鐘!
陸壓那一雙金色的瞳孔有些從那青銅小鐘上挪不開,何止是挪不開,一絲絲酸楚之意在這名修道數千載的大神通者眼眶處逸散開來,點點水氣蒸騰而起,一時間模糊了他的視線。
混沌鐘固然是一件開天至寶,可是在其人心里,更代表了一尊高大威嚴的身影,那是他叔父東皇太一的標志性法寶,縱然滄海桑田,時移勢遷,卻是依舊一瞬間讓陸壓回憶起了太多太多的往事來了。
見著這位佛門大日如來進門之后一言不發,只是盯著那混沌鐘一臉追思的模樣,鎮元子和莫元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那鎮元子笑著開口道:“烏巢禪師,你此番來貧道這五莊觀,不知有什么要事?”
鎮元子一說話,陸壓立時便從剛才那種情緒中掙脫出來,以他多年的道行,動念之間,便已然將剛才的諸般雜念盡數壓下,他亦是笑吟吟的模樣,應道:“鎮元大仙有禮,真武帝君有禮,貧僧此番前來,卻見聞聽真武大帝在此,又有這混沌鐘出世,一時情不自禁,特意來此拜訪兩位,有失禮之處,還望兩位海涵。”
“原是為了真武大帝和混沌鐘而來,禪師你是貧道多年近鄰,來我五莊觀喝杯茶水,哪里算是什么失禮之處,來來來,貧道為你引見,這便是新任的真武大帝莫元莫小友了。”鎮元子指著莫元道。
莫元沖著陸壓行了一禮,笑道:“早便聽聞佛門大日如來的厲害,今日得見,果然是佛法精深,道行深厚,佛祖,朕這廂有禮了。”
“帝君這一禮,貧僧不敢受。”
陸壓側過身來,卻是一臉鄭重的道:“帝君,實不相瞞,此番貧僧登門拜訪,卻是見了混沌鐘出世,專門沖著此寶和帝君而來,貧僧與那北冥妖師宮的鯤鵬老妖有深仇大怨,貧僧亦知這大妖與帝君不睦,貧僧懇請帝君將混沌鐘借與貧僧,貧僧保證,必然斬殺那妖師宮的鯤鵬,替帝君除一心腹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