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幾人正在為了小青的事情在奔走,那邊保安堂里,許仙卻是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阿彌陀佛,許施主,貧僧這廂有禮了。”
法海手持飛龍禪杖,手托大羅金缽,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誰也不清楚,他早已然入魔,一心只想報仇。
許仙看著站在身前一臉慈眉善目的和尚,忙是還禮道:“原來是法海禪師,許某倒是有失遠迎。”
法海的名號,在杭州城倒還是極為吃香的,畢竟他降妖伏魔這么些年,很受杭州府的凡人信仰。他上上下下裝模作樣的打量了許仙幾眼,卻是道:“許施主,貧僧今日在雷峰塔中靜修,卻是突然心有所感,望見施主此地,有一片妖氣縈繞,到得施主面前,卻是果不其然,許施主,你印堂發黑,天庭黯淡,只怕身邊有妖邪作祟。”
“妖邪?!”
若是旁人在許仙身前這般說,許仙早都攆人了,他是正兒八經的儒家弟子,講究的是敬鬼神而遠之,根本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
不過說這話的是大名鼎鼎的法海禪師,人的名樹的影,那他卻是不能當做一般的江湖術士處理了。
但是許仙此時沉浸在幸福的家庭生活中,還是無法完全相信法海所言,他道:“是不是禪師看錯了,我和娘子平日里為病人治病,不知道挽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卻是做的行善積德的大好事,怎么可能會有妖邪纏上我?”
“許施主,你是被迷惑了,請看!”
法海道行精深,欺騙一個凡人還不簡單?他伸手朝許仙眼珠子那一擦,一縷金色佛光閃過,許仙便已然陷入了幻境之中!
“什么!這是什么!大師!大師你在哪!”
許仙睜開眼睛,只是慌得大吼大叫,他入目所及,保安堂已然變成了一處陰森妖窟,到處都充斥著毒蛇鬼怪,妖氣沖天!
可憐許仙不過一個尋常凡人,哪里見過這等場景,卻是嚇得有些站都站不住了!
“施主勿慌!”
法海伸手一揮,許仙眼里的幻像盡數散盡,他笑道:“這下施主可知道貧僧沒騙人了吧?”
許仙驚魂未定,掃視四周,只覺得眼前這個熟悉的家,卻是哪兒都恐怖無比,他緊緊拽住法海的袖子,道:“禪師,還望禪師救我!”
“許施主,可知妖孽是誰?”法海面有得色的問道。
“不知,請大師賜教。”許仙問道。
“這妖孽,正是你那嬌妻白素貞和她的丫鬟小青,你若是再和她們一起過日子,怕是早晚會被吸干精血而死!”法海恐嚇道。
卻是這位得道高僧,情知正面對決,不是白青二蛇的對手,試圖利用許仙制服白素貞。
殊料剛才還是一副柔弱書生模樣的許仙,一聽法海說妖怪是自家娘子,頓時臉色一變,道:“大師,我敬你是得道高僧,你豈可信口開河,隨便污蔑我娘子,她若真是妖魔,許仙早已經死了!”
兩人成婚以來,在白素貞的幫助下,許仙渡過不少劫難,他怎么可能相信白素貞是妖魔?哪個妖魔愿意這般對他,還給他生孩子的?
“阿彌陀佛!”
法海喧了聲佛號,道:“施主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卻是不到貧僧挽救之時。罷了罷了,你自己去分辨吧,過得幾日,便是端午佳節,你將貧僧這一包雄黃粉放入酒中,與你娘子服下,自然知曉事情真相。”
說罷,那法海將一包雄黃粉扔在了柜臺上,轉身便走,根本不再多說什么。
許仙看著法海離開的背影,卻是忍不住拿起拿包雄黃粉,喃喃自語道:“莫非是真的?”
“莫先生,小兒如何?”
張府一個房間內,張員外卻是一臉急切的看著把完脈的莫元問道。這幾日他是遍尋名醫,可是三皇祖師會那些大夫,沒有一個管用的。
這也不能怪這些凡俗大夫,小青可是竹葉青,蛇性本就霸道酷烈,五步見效,更不必說她已然化身為妖,等閑的真仙也吃不住她的毒性了。也就是張玉堂中毒極輕,不然的話,早都入了輪回,再重新投胎了。
“員外不必著急,這不是什么大病,只需我這位小弟弟一泡童子尿,保準是藥到病除。”莫元笑道。
敖春是五爪真龍,他對于小青這等蛇妖來說,天然便有等級壓制,他的尿用來解小青的毒,最是合適不過了。
“這……能行嗎?”
張員外有些不信的道,雖說童子尿確實有些功效,可是解毒一說,從未聽聞過啊,更不必說他愛子中毒如此之深了。
“張員外帶我這弟弟去一個僻靜所在取尿便是了,便是不行,想必張公子的情況不會更糟了。”莫元當然不會因為一個凡人質疑自己而生氣,他依舊是笑瞇瞇的道。
那張員外卻是下意識的看向白素貞,畢竟相比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莫元,白素貞才是正兒八經的神醫。
“張員外依莫先生的話照做便是,他說的話,一定是對的。”白素貞道。
那張員外這才放了心,引著敖春朝著外邊走去,敖春卻是翻了個白眼給莫元,就沒見過這樣的姐夫,打了人家血的主意,還打人家尿的主意。
這兩人出去之后,卻見莫元在張玉堂臉上輕輕一拍,這因為劇毒昏睡不醒的張公子卻是呻吟一聲,悠悠醒轉過來。
他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看見了小青,很是歡喜的道:“青兒,是你,我是死了嗎,這是天上才有的場景吧。”
“傻瓜,你可沒死,是莫先生救了你呢。”見了愛郎蘇醒,小青一臉甜蜜的道。
“張公子,我想替小青問你一個問題,你可要務必老老實實回答我。”莫元說道。
張玉堂虛弱的點了點頭,道:“莫先生您盡管開口。”
莫元當下道:“小青身子奇異,你所中劇毒,便來源與她,我雖然可以為你治好,可是只要你接著與她同房,還是會中毒的。不過你放心,我已然有了治療她病的法子,卻是需要五年的時光,你愿意等她嗎?”
張玉堂聞聽自己中毒是因為小青,卻是一臉難以置信,在眾人期盼的眼光中,他一時間竟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