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的一間車間內,李長河看了眼窗外的紅色月光。
“池瑤的紅月....這就是月神打算登上列車的原因嗎?”李長河心想,他知道月神的最強形態。
便是在池瑤的技能加持下,化作那猩紅的月光王座。
當時在岳州城,便是月神那道血紅的身影,將一個個混沌信徒擊殺。給李長河創造了足夠的時間。
要說當時岳州城內的混沌信徒們最為痛狠的三人,應該就是李長河、月神以及丫頭了。
李長河擊敗混沌神選薛申,以至于混沌信徒失去了邪神的恩賜。
丫頭則是擊殺了白王那位預備神選,讓混沌信徒最后的保障失去。
沒有了血潮的阻礙,和白王的神性狙擊,月神便是他們那可怖的噩夢。
可惜,月神也在那一戰中失去了自己的女孩。
“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話...陪你走一遭也不算什么。”李長河心里低語著,穿過滿是殘骸的車間。
比起月神和盒子的戰斗,李長河這邊可謂是毫無壓力。
召喚甲胄戰士追擊數十位拿著槍械的工廠員工以及數位玩家,在不滅騎的鐵騎面前,工廠一方只能步步退守。并且還留下了一具具尸體。
對于很多玩家來說,不滅騎實在是難以對付,其防御力簡直是令人發指。一般的槍械根本無法破開不滅騎的裝甲。只有力量屬性高的玩家用攻擊技能才造成一定的傷害。
甲胄戰士的原體防御力便已經十分可怕了,李長河升級前的射殺百頭,甚至無法完全刺穿他們的裝甲。只有在將射殺百頭升級為‘攻’之后,才做到了破防。
而在不滅騎升級后,這些甲胄戰士都獲得了李長河的各種增幅效果。
尤其是避矢加護,兵刃減免以及近戰傷害減免,這些加護讓本就防御力可怕的甲胄戰士一個個都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鐵罐頭。
想要以常規手段干掉不滅騎難度很大。
加上事出突然,工廠一方根本來不及集結戰力進行配合。就直接被不滅騎消滅了大量人手。
李長河掃了眼車間內,死相凄慘無比的工廠員工。確定其中沒有活口之后,便拿起機械弓繼續隨著不滅騎的腳印繼續前進。
前方,不滅騎的進攻也久違的遭遇到了抵抗。
那是一位LV10以上的玩家。
他右手持紅色大刀,左手拿著一枚銅鐘,身穿紅色皮甲。刀刃和皮甲上長有一只只駭人的眼珠,如同活物般不時眨動。
面對勢不可擋的甲胄戰團,他左手拿著的銅鐘發出一聲鐘鳴。
隨著鐘聲的敲響,正在向敵人推進的不滅騎戰士們開始相繼化作光點消失。
他們并不是遭遇攻擊,而是被瞬間消耗了存在時間。
而隨著不滅騎的消散,損失慘重的工廠員工也緩過神來,開始打算應對李長河。
“李八!你的軍隊已經沒用了!”紅甲玩家暴喝:“現在退去,我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工廠也會給你們滿意的賠償!不然...”
針對召喚物的裝備?李長河心想。
那單單用不滅騎橫推工廠是沒希望了。
到底是掌握了一個站臺的玩家組織,各式裝備都有啊。這倒是個好東西。
不過,你們工廠的玩家和員工都半數死在我手里了。
現在,居然還想著和平止損,未免也太愚蠢了。
李長河掃了眼,敵方玩家。工廠方已經有十一位玩家戰死,這種深仇大恨,不應該更加努力的為隊友報仇嗎?
這一點,日暈那邊雖然同樣該死,但至少在得知隊友死去后,那位火男暴怒的想要復仇呢。
還是說,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不然什么?”李長河弓拉漫月,穿刺箭矢隨時可以射出:“你還把我咬了去不成?”
“李八...將軍,當英雄當上癮了嗎?真要趕盡殺絕?”看著李長河拉起的長弓,紅甲玩家臉色一沉:“我們間隙的力量可不止這么些。真要拼個魚死網破,即便是無冕之王,也不會討到任何好處。你的軍隊已經無法危險到我們了,而這里是室內。想必李八將軍的超遠距離火力并不能在這里施展吧?”
還調查了不少啊。
也是,在災霧中,李長河展露過超遠程支援,這也被很多人津津樂道。那些被他支援過的玩家,更是將那劃過天際的青色流星吹的天花亂墜。
而一人成軍,更是說明了李八將軍擁有召喚大唐戰團的實力。他一個人便是一個軍隊。
于是,工廠他們便開始針對李長河的能力施展戰術了。
用那個專門針對召喚物的鈴鐺,破除難纏的不滅騎。
隨后更是將戰場鎖在室內,規避掉李長河的超遠程火力支援。
可...即便如此,青火面具下李長河臉色微動,瞬間調轉箭頭松開手指,即便沒有開啟射殺百頭。這一箭的威力在機械弓的強化下也不容小覷。
箭支在刺穿了兩具人體模特后,精準的刺入藏身其后的一位員工胸口。隨后,穿刺箭矢效果觸發,一根樹木從他體內瘋狂生長而出。直接撕裂了他的身體。
見偷襲不成,紅甲玩家臉色難看,提刀而上。
李長河則嘿嘿一笑,手中拿出了重鑄的罪龍陌刀。三只黑鷹一同竄出。
“封住我的能力?可笑!”李長河冷笑:“吃了他們!”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腳下的影子中,一只只眼珠張開,一支支血盆大嘴露出了獠牙。
而在此時此刻。
躲在暗中的西裝男正在分析李長河的能力。身為一個站臺的真正掌控者,他并不驚慌于三人的進攻。而是在仔細思考三人的能力。
如果一開始就破開了不滅騎,他大可讓另外的18位玩家以及四位厲鬼配合圍攻三人。
即便是戰力榜玩家,在這種數量的配合下也得避其鋒芒。
可不滅騎的忽然突襲,已經讓這種情況不復存在了。
已經有太多的力量死在不滅騎手中,死在那個無冕之王手中。
但西裝男并不驚慌,這些都是能夠舍棄的存在。
只要他還在,他完全可以再找一個地方建立新的站點。
“不要害怕。”西裝男看了眼身邊瑟瑟發抖的中年人,也是這家工廠的名義上的老板:“這樣的人,我曾經見過很多。他們堅韌而又脆弱,簡單且又危險。他們追尋著那自以為正確的理念。即便那種理念可笑也幼稚。最有價值的是,他們充滿了反抗精神卻又極易被情感掌控。這種人還有一個共同點。”
西裝男聲音帶著些許笑意:“注定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