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峰收回了踩在中年女人手臂上的腳。
退開幾步，靠在不遠處的樹上，深吸幾口氣。
像是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李長河看了眼地上哀嚎的中年女人。對于這種家伙死活，李長河自然不在意，但盒子的狀態還是挺讓他擔心的。
“既然盒子是上樓后才出現這種情況的，那就是和這些家伙有關系了。”李長河心想：“是什么刺激到他了？”
思索片刻，還是自己問問吧，把這個女人帶出來就是為了這個。
從背包中拿出幾張照片。
那是在旅店303墻壁上拿下來的照片。
由于長城的出現，李長河并沒有拿走多少。急急忙忙的只帶來了十幾張。
借由著透過樹林的月光，以李長河的體魄素質倒是看的還算清楚。
其中有幾張是兒童的照片，有的是在游樂園玩耍，有的是在公園和父母散步，有的是成群結隊的走在馬路上，像是放學回家的路上。
其中女孩偏多。李長河還看到了面館一哥胡立的女兒。
還有幾張，則是在某個山區中的風景照。
李長河皺了皺眉頭，拿著照片靠近還在哀嚎的女人問：“這些就是你們打算動手的目標。”
沙啞的聲音，讓中年女人一陣顫抖。
看著昏暗的夜色下，一張裹著圍巾和口罩的臉忽然靠近自己。
同時，濃重的血腥味以及那冰冷的空氣，不由控制的灌入鼻腔。
驚恐之下，連手腳上的傷勢都不是那么在意了。
因為...更危險的存在就在面前。
見女人一臉驚恐，不敢說話。
李長河抓著她的領子，將她領到樹旁。發出沙啞的笑聲：“放心，只要你說出我想要的答案。我就不會傷害你。”
隨后目光，轉向何峰所在的方向又說：“他也不會在傷害你。放心，我陳光從不撒謊！”
冷讀術EX使得李長河很輕易就能知道這個女人想要什么。
見中年女人眼珠子一轉。
“不過，要是你撒謊的話，我會讓你即便下地獄都會記住我憤怒的樣子！我看的出來。”一拳打在身邊的樹木上，樹上出現一個顯著的拳印，樹上枯黃的落葉飄落。
“當然，我想你應該知道該說什么。”
中年女人顫抖著點頭。
“很好。”李長河舉起照片問：“這些照片就是你們的目標嗎？”
“...對...我們踩點時，拍下的。調查他們行動規律后...下手。”中年女人忍受著劇痛，艱難回應：“之后會賣給那些有需求的主顧。或者...帶回村里。”
“主顧？”
“對！有一些有錢人...喜歡小女孩。”女人捂著被踢斷的手臂，滿臉冷汗的說：“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們他們的信息。我什么都可以說！”
李長河不算奇怪，孤兒院中出過一檔子事情。
一個一臉老實本分的中年生意人，由于妻子不能生育。
曾在孤兒院中領養了一個孩子。
幾個月后，云老爹在新聞報道上看到了他。
一個戀童癖....
臥槽臥槽臥槽！當時還羨慕他的孩子能都驚呆了。
云老爹之所以這么警惕，也是為了不再發生這種情況。
“聽羅凱說，他們找到了一個活口。”
李長河心想，那這種事情就讓長城去處理吧。
先看看盒子的到底是為什么這樣的。
“那村子呢？”李長河看向中年女人：“又是你們的窩點？”
“不...就是山里的村子...他們一些人討不到媳婦...就問我們買...一時找不到主顧的...孩子。就帶過去了。”
在一些山里比較落后的地區，的確是有這種陋習。
他們沒有良好的醫療條件，沒有辦法擁有屬于自己的孩子，但是又必須要傳宗接代。人販子就是看中了這一點。
而那些被拐賣的孩子或女孩，在那些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時間久了，也就認命了。
幾年前，李長河看到過這種新聞。
那個被解救出來的女人，瘋了一般的想要殺死自己生下的孩子。
從眼里透露出來的絕望與死寂，令李長河記憶猶新。
她的人生被人販子給毀掉了。
而面前這個，毀掉了不知道多少家庭的中年女人疼的直冒冷汗，說話都不利索。
李長河此刻帶給她的感覺太恐怖了，但為了活下來，艱難開口回應著：“這次我們來燕云，就是因為想碰碰運氣。以前...我剛入行的時候，曾在燕云抱走過一個...”
抱走過一個？李長河手指動彈了一下，眼角微微觸動。
繼續問道：“那他又是怎么回事？”
說著指了指何峰。
何峰還在那深呼吸，仿佛試圖平靜自己的心境。
但李長河卻能感受到這個相識十來年的兄弟，此刻情緒十分復雜，有興奮，有憤怒。
心境起伏不定。
而中年婦女面露恐慌。
顯然對于那個，活活錘死同伙，并打斷自己兩條腿的男人十分驚恐。
“我...我只是一五一十的說出我知道的而已。”中年婦女哀嚎著：“我真的都說了啊。”
李長河皺了皺眉頭：“你曾在燕云抱走過一個孩子？在哪里？什么時候？”
“十四年前，地方...我忘了。只記得是在燕云...”
“十四年前？那你入行還挺早啊。”李長河臉色一動，這對何峰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數字。
十四年前的秋天，他失去了他的親人...這便是原因嗎？僅僅是時間對上了而已啊。
“還記得你那把孩子帶哪里去了嗎？”李長河輕聲問。
“我記不得了...但我交易記錄全都在那手機里。那些主顧的聯系方式也在里面。”
還挺聰明的，老式手機沒智能機那么花里胡哨。里面的信息也不容易泄露。
“為了被抓住后，可以從輕發落？小心思到挺足的。”李長河嘖嘖嘴，也不在意。
話問完了，她也就沒用了。
中年婦女聽出李長河語氣中蘊含的惡意，急切說：“你答應過我的。你...”
“他當然答應過你。”清冷的女聲響起。
中年女人驚恐的瞪大雙眼，看著李長河身后莫名出現的黑衣女孩。
她一出現，中年女人就感覺到血液仿佛都在被凍結。
寒風吹過，女孩的發絲涌動起來。
女孩笑說：“但我沒有...”
中年女人瞪大雙眼，卻吐不出任何字眼。
眼睜睜看著黑色的發絲，如同觸手般，纏上自己的脖頸。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