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人是一個技術活兒。
有人說忽悠是騙。
可在劉明看來，這萬惡的社會不就是這樣嗎？
不想騙人，就要被人騙。
老實人，從來都是可憐的接盤俠。
前世劉明曾經也是熱血青年，想著拍一部名垂青史的作品。
結果呢？
被一群渣男渣女投資人坑了好幾次之后，他放棄了理想，成為了一個斯文敗類。
“不知道，我能不能和劉總單獨聊聊。”
李采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劉明，開口說道。
幾個人全都愣住了。
齊爽更是目露兇光！
妖艷賤貨！
居然敢勾引劉明！
第一時間，李采潭在齊爽的眼中，從有氣質的職場女前輩，變成了不要臉的壞女人！
而黃振奇也是眉頭緊皺。
難道說，這女人看上劉明了？
“我覺得沒必要。”劉明搖頭。
“難道劉總不想和我仔細聊聊具體的合作細節？”李采潭道。
“不想。”劉明直接點頭。
“呵呵……”
李采潭笑了起來。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男人。
注視著劉明那一雙略帶深邃的雙眸，李采潭道：“我的決定，可是關系到我們能否合作的。”
“我知道，所以請說出你的決定。”
“我這個人，不喜歡拖泥帶水。”
“我喜歡直來直去。”
劉明很堅定的說。
在他看來，這是一場氣勢上的比拼。
自己不能被李采潭壓制，否則的話，今后在劇組里，完美文化也會失去話語權。
想到這里，劉明再次露出堅定的表情來。
不得不承認，他這個表情，很有迷惑性。
最起碼，這個時候，李采潭忽然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很有幾分堅持。
和自己從前遇到的那些人不一樣。
“三千萬預算，宣發不用你們負責。”
李采潭看向劉明，似笑非笑。
她才不相信那六千多萬的制作成本，這里面要是沒水分才怪。
影視制作行業，一貫都是這樣的潛規則。
“不行！”
出人意料，劉明直接搖頭：“每集最少一百五十萬的投資，不能再少了，三千萬的話，根本無法保證質量。”
“對！”
一旁的“金牌捧哏”黃振奇連忙點頭：“李總監，我這個人對待作品，一向是認真負責的。”
噗嗤一聲，李采潭直接就笑了起來。
別人這么說，她可能就信了。
可黃振奇？
大哥你以為我沒看過《太子妃升職記》是不是！
“怎么了？”
黃振奇看李采潭笑的那么奇怪，有些莫名其妙。
劉明卻已經明白過來，無奈的瞪了黃振奇這家伙一眼，這貨說話的時候就不能過過腦子嗎？
果然身體太好的人，腦子都不太好。
黃振奇卻一臉無辜，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兒錯了。
“我需要時間考慮。”
李采潭笑了起來，看向劉明。
“好。”
劉明點點頭：“這樣吧，明天上午之前，希望李小姐能夠給我們回復，因為明天下午我要和搜虎視頻方面的人見面。”
他說的很坦然，但就是這種坦然，反倒是讓李采潭覺得，這是信心十足的表現。
畢竟，如果不是有自信打動任何人，他不會這樣。
至于愛奇視頻？
呵呵。
李采潭很清楚，那家公司如果不是有一群能力不凡的中層，光靠董事會那幫目光短淺的股東，早就被優土網打的落花流水了。
“可以。”
李采潭點點頭，站起身，對劉明道：“那么今天，就到這里了。”
“好。”
劉明也起身，和李采潭握手道別。
看著企鵝視頻一行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劉明長出了一口氣。
“怎么樣，你覺得能成嗎？”黃振奇對他問。
“是啊，我覺得這女人不是好人。”齊爽哼了一聲道。
劉明聞言笑了笑，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等消息吧。”
“啊？”
黃振奇和齊爽面面相覷，剛剛劉明表現出來的氣勢，可不像是不知道的樣子啊。
鬧了半天，都是裝的？
劉明當然不是裝的。
在他看來，人類歷史上的所有偶然當中，其實都蘊藏著必然。又或者冥冥中自有天意，所以會有蔚藍和地球，會有華夏和華系亞。
而同樣的道理，《白夜追兇》被認可這件事，劉明也從未失去信心。
是金子終究會發光。
就如同不管多漂亮的妹子，終究都會跟男人為愛鼓掌一樣。
藏是藏不住的。
只不過在那之前，都需要一個過程。
不管是金子發光，還是為愛鼓掌，其實最好都是在夜里。
前者是為了更亮，而后者，則是因為關上燈，什么都看不見。
劉明是黑心資本家嗎？
當然不是。
可他很清楚，想要把《白夜追兇》拍好，真的不能舍不得花錢。
《太子妃升職記》那樣的成功模式，是不可復制的。
網劇這個行業，已經過了粗制濫造就可以糊弄投資人，糊弄觀眾的年代。
“你明天就去橫店。”
回去的路上，劉明對黃振奇道。
“這么快？”
黃振奇有些詫異。
他自然明白劉明的意思，劉明是讓自己先去開始組建劇組。
“時間不等人啊。”
劉明搖搖頭。
不管搜虎視頻或者企鵝視頻是否會答應合作，在劉明看來，這都不影響自己拍攝。
大不了，先用手頭的一千萬和王氏企業的兩千萬，拍十六集出來，拿著片花賣播放權就是了。
當然，這是最后的辦法，如果有可能，劉明還是打算把預算做足。
“好。”
黃振奇點點頭：“我回去收拾東西，盡快把劇組的架子搭起來。”
他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再耽擱了。
劉明想了想，有心讓齊爽也跟去，可齊爽一走，公司這邊就沒人了，一時之間，有些發愁。
“怎么了？”
看到劉明的樣子，黃振奇不解的問。
劉明把情況說了一下，齊爽道：“要不然我先把拍攝許可證拿到手，然后再去？”
“不用。”
黃振奇搖搖頭，對劉明道：“先期也用不了多少錢，我自己能忙的過來，你忘了，我在橫店可是混了好幾年呢。”
貓有貓路，鼠有鼠路。
能在橫店那個地方混跡多年，黃振奇自然有他的圈子。
只要手里有錢，搭一個劇組的架子，還是不成問題的。
“也好。”劉明最終還是同意了黃振奇的說法，讓他一個人去橫店。
他和齊爽，等這邊的事情做完，便直接過去。
不過想了想，回到公司之后，劉明還是給潘廣明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公司準備組建劇組，讓他可以把自己之前的助理找回來，看看對方還愿不愿意跟著他。
潘廣明自然是沒有意見，很快就答應下來。
做完這些安排，劉明便回了家，他準備盡快把劇本寫完。
結果剛到家，微信就響了。
“老大，老大，出事兒了！”
“出事兒了！”
劉明打開微信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留神給自己發的。
“怎么了？”
劉明有些奇怪：“我稿子都設置成定時了，每天兩章，夠發到下個月的。”
“不是這個，不是這個，你看熱搜，看微博熱搜！”
留神看樣子很急，打字速度飛快。
劉明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打開了微博。
然后，他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