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在狹路的盡頭雷發現了一扇門。</p
一扇純白的大門,門上漾著同樣色澤的光芒。雷把手放在門把上,試著拉了一下。門開了,露出門后方,與雷來時所經之路相同的狹路。</p
這是一扇佇立在兩道深淵相夾的狹路上的單薄大門,沒有嵌再某座宮殿或房屋上,目前的情況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但經歷過翡翠之門,雷明白自己應該是沒達到開門的條件,才沒引起門的反應。</p
他觀察著門上的白光。</p
光芒閃爍的頻率和幅度與那座捧燈石像體表的光芒近乎一致。</p
又觀察他自己身上的翡翠色光芒——和門上的白光就殊為迥異了。</p
雷又開了幾次門,嘗試無果,只能離開了升華之路。</p
實驗室里,趴在實驗臺邊的雷撐起身子打了個哈欠,才發現窗外天已經亮了。學徒之心讓他讓他對生物鐘的把控也遠超常人——他在魂所里度過的時間絕對不超過兩個小時,看來因為點燃靈魂之火的消耗讓他疲勞過度,在離開升華之路后,又陷入一段時間的沉睡,才恢復了精神。</p
“唔……還有一個半小時。”</p
算了下上班前剩余的時間,雷揉著眼角上樓洗漱,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便思索著昨夜見到的那張門。</p
“我沒法真正打開那扇門,應該是我的靈魂光芒和那扇門不契合。”</p
“該怎么打開那扇門?靈魂光芒沒法改變,目前來說,我完全沒辦法讓自己的靈魂與之契合。”</p
“難道……要找一個靈魂和那扇門契合的人?就像……我的靈魂與翡翠之門契合一樣?”</p
雷琢磨著,靈魂升華的方向是不可逆轉的,他沒法改變自己的靈魂,找一個靈魂與那扇門契合的人當作鑰匙,似乎就是開門的唯一辦法。</p
這么一想,他要做的事,就是給那座捧燈石像找一名靈魂契合的傳承者。</p
想到這里,雷心底又冒出一個想法。</p
“如果那扇純白之門只能由靈魂契合的人打開……那翡翠之門呢?”</p
“赫本找到了月照之路的信標,又選擇了我,而我也成功打開了翡翠之門……前身和赫本的結識,真的是偶然嗎?”</p
雷臉色凝重起來。</p
赫本找到了月照之路的信標,作為一個不惜放棄所有金錢地位,狂熱投身于帕烏莫斯之塔研究的超凡者,他一定也曾踏上那條升華之路,發現了路盡頭的翡翠之門。而他沒能打開翡翠之門,多半是因為靈魂契合度的問題。</p
那么,作為一名聲名卓著的煉金術大師,他一定也有觀察靈魂的方法,如果不是觀察到前身的靈魂與翡翠之門契合,他沒理由把畢生研究,托付給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從赫本的信箱的保養狀況來看,就算在離群索居的時期,他也不完全是與煉金學界隔絕的。</p
但問題來了。</p
就算前身的靈魂與翡翠之門契合,但現在的雷穿越過來時,前身已經死了。打開翡翠之門的,是穿越者的靈魂,而身為穿越者的他,根本沒親眼見過赫本。</p
雷忽然有些不寒而栗。</p
“我的靈魂,是否還是原本的我……或者說,我的穿越,根本不是偶然?”</p
他又想到那個背負著無數惡念墜入虛空的身影。</p
赫本……那個看似窮困潦倒,死于一場簡單熱病的煉金術大師,他根本沒那么簡單。</p
雷用冷水洗了把臉,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忽然覺得有些陌生。</p
“不管如何……先找到開門的‘鑰匙’再說。”</p
離開梅迪麗大街,到波辛頓街上班的路上,雷用靈視藥劑加持的雙眼觀察路人,為此收獲了一些古怪的目光,幾位年齡不等的女士的媚眼,但沒能發現靈魂與純白之門契合的人。</p
倒有不少人的靈魂呈現出類似的白色,靈魂波動的頻率和幅度卻完全對應不上。</p
直到又回到辦公桌邊處理工作,雷也沒找到一枚符合的‘鑰匙’。</p
對此雷并不意外。帕烏莫斯之塔歷經數千年歷史,直到現在,那扇翡翠之門才被他一個穿越者打開。就算假定那十一座石像對應的開門條件沒那么苛刻,開門的鑰匙也不至于被他出門就撞見。</p
就算找不到捧燈石像對應的鑰匙,雷要探究那十一座石像還有另一個突破口——那張鑲嵌了埃爾加之瞳的黃金面具。</p
是時候寫封信給古斯塔夫詢問陵寢的開掘進度,就用朋友的口吻。雷一邊思索著,一邊喝咖啡,手中則整理著訪查記錄,并一眼掃過桌上堆摞的信件數量。</p
兩個多月的持續煉金讓他的靈魂也被精煉了,學徒之心的微量感知能力愈發精確,到如今他更是有了一心多用處理簡單工作的技能。</p
“久違了,各位。”戴維德從門外進來,魁梧的身軀穿過窄小的辦公室門,總能讓人聯想到“擠”這個字。他把幾塊烘焙餅干分到雷、克羅伊、艾森的手里,“遲來的節日祝福。”</p
“你笑得很開心。”艾森嘟囔道,“上班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p
“換個角度怎么樣。反正我越體會到這份工作的危險,就越熱愛生活,因為說不定哪天就嗝屁了。”戴維德微笑道。</p
“我看線索是斷了,除非出現奇跡。”戴維德搖頭,“那毒販死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那個地下組織的邪士已經警覺,那是群比狐貍還狡猾的家伙,除非完全沒有驚動他們的情況下,才可能抓到他們。”</p
“那個通緝犯呢?”雷又問,作為“受害者”,他關心的當然不是什么地下組織,而是洛的行蹤暴露的可能。</p
“一樣。”戴維德聳了聳肩,“咱們擠壓的案子看來又要添上一件了。”</p
戴維德的話是雷的定心丸,比咖啡的醒神效果更強,抖擻精神,他便開始快速處理信件。從雞毛蒜皮的小事和謊報里甄別出有用信息。</p
沒翻幾張信,一封自報身份的信件開頭,卻完全吸引了雷的視線。</p
“我是圣南勒斯女校的一名學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