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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是不是成了一個壞孩子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銀龍的黑科技

  無論是李維還是加爾文,都遠遠低估了班恩教眾們的囂張程度,也高估了他們的耐心。

  原本按照他們的預計中,這些教徒在察覺到情況異常后,很有可能會暫緩行動,譬如等待這批難民被安置到城區內再動手。

  即便是提前,怎么也應該會等到夜晚再說吧?

  因為眾所周知的是,在銀月城的結界內,隱形法術無用!

  更確切的說,已知銀月迷鎖結界除了的盛行恒定的法術效果包括:

  對所有邪惡陣營的惡魔、魔鬼、龍、黑暗精靈、灰矮人、巨人、類地精、靈吸怪、獸人和巨魔的嫌惡術。

  消除隱形法術。

  防護負能量法術。

  防護邪惡法術。

  而在光天化日之下,盜賊的潛行也不是很好用,直接翻上船的話,那動作就猶如在聚光燈下做賊一樣滑稽。

  但班恩的教眾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時間才剛剛過午飯時間,守護在販奴船前的護衛們基本上都是剛剛吃過午飯前來執勤的,大部分血液全流入胃部助消化了,加之也不相信還有誰膽敢在白天硬闖關卡,所以此刻因為稍稍放松而有些困意。

  但就在這時,就見兩名面相普通的‘農夫’結伴而來,其中一個捧著個罐子,另一個則手握著枚猩紅的吊墜。

  “停下!你們是什么人?前方禁止登船!”兩名銀月騎士‘鐺’的一聲拔出長劍架在了一起,封鎖住了通道。

  “我們奉杰羅騎士長的命令,給難民們送些驅寒消毒的藥水,若是其中有攜帶風寒或者感染病的患者將冰源傳開了就不好了,我想大人們之前就應該受到過這個消息了吧。”

  就見那名抱著陶罐的那人笑著說道,與此同時,他的眼中泛出一縷若隱若現的白光。

  幾名守船的銀月騎士先是微微一呆,然后面面相覷,想著好像似乎是有這么回事兒。

  “上去吧,時間不要太長。”騎士們讓開了一條登船的道路。

  兩個‘農夫’就這樣施施然的登上了船,不費吹灰之力。

  雖然無法動用隱形法術和潛行術,但銀月迷鎖結界也不是想想中的那么完美。

  他們動用的,名叫暗示術!

  這個法術看誰用,也看怎么用。

  若是哪個沙雕剛學會這個法術上去就跟人說:“你馬死了!”

  妥妥的被暴怒的受術者大耳瓜子直接糊你熊臉!

  而若是放在會用的人手中,則效果逆天,百試百靈。

  歸根結底在于,它只不過是提高中術者的思維慣性,讓他相信被套入既定邏輯內的新信息。

  比如眼前的兩位。

  他們只是喬裝成貧民的模樣,在先前一批背著糧食的挑夫離開不久后登場,再動用一個順理成章的借口讓騎士們‘相信’就行了。

  這兩人在成功混入船上后,就開始沿途給民眾們施水。

  剛剛吃完干糧與麥粥的難民們,眼見有藥水分發,也不疑有他,紛紛自覺的排起了長隊。

  那名抱著陶罐的‘農夫’每給民眾倒上一小碗藥水讓其飲下,微微露出迷惘之色,另一人則趁機將手中猩紅的吊墜摁在對方的額頭上。

  吊墜沒什么變化,這時那人就會搖搖頭,繼續讓同伴給下一個難民施水,循環往復。

  雖然他們收到的消息中,販奴船上散塔林眾全軍覆沒似乎與那頭上古銀龍銀翼有關。

  甚至可能還牽扯到另一名傳奇,不過應該是敵對陣營,所以幾乎不可能在船上。

  但根據他們的觀察,天空中那有可能是銀翼化身的精靈侍衛長早在船只即將靠岸時就直接飛往了至高宮殿,另一個陌生的精靈法師也隨著杰羅騎士長離開。

  那么對于他們來說,船上幾乎就沒有什么值得擔心害怕的了。

  而有關他們的目的,就連那些在他們驅使下進行販奴的散塔林眾都不知道,更何況是銀月城。

  所以他們并不認為銀月城會派遣高階職業者守在這艘破船上,看顧這些賣不上多少價的奴隸。

  是以行事也稍微大膽奔放了些。

  但就在他們的行事順風順水,以為就會這樣完成排查工作時,突然發現那名正準備喝藥的女人突然微微一呆,然后就徑直端著碗轉身離去。

  不只是那個女人,所有排隊的民眾,全都齊刷刷的轉身,往船艙走去,如同被人操控的人偶一般。

  那名抱著‘陶罐’的農夫還本能想要出手阻止他們,卻反倒被自己身旁的同伴攔了下來。

  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同伴身體似乎有些僵硬,且...

  如臨大敵!

  于是他隨著同伴的目光望去,瞳孔就驟縮起來。

  來者身穿一襲被漿洗到發白的破舊法袍,明明看上去就和落魄的低階法師沒什么區別。

  而且他的身后,還跟著個洋娃娃似的精靈女童。

  兩人看上去就像是飯后于船上散布的普通父女。

  但不知為何,一旦對上他那亮的仿佛在發光的雙眸,就有種眩暈感和心驚膽戰的感覺。

  “該死的...是術士!似乎還是高階靈能術士!怎么辦?”

  “準備戰斗吧!一旦進入高階靈能術士的感知范圍內,除非把他殺了,否則便是立刻動用傳送卷軸穿梭到千里之外,他也能立刻跟上來!”那名手握紅色吊墜似乎身為主事者的人凝重道。

  “艸!這么變態!”

  “心靈防護卷軸!快!”

  聽見上首催促,他也不敢含糊,連用了兩張心靈防護卷軸在二人身上。

  而那名上首已經接連給自己施加了幾個神術,手中就憑空出現了一把騎士長劍,一個戰場之王讓自己幾乎轉瞬就沖鋒至加爾文的面前,然后一劍順勢斬朝著加爾文的脖頸斬去!

  這家伙竟然是個戰士轉職的班恩牧師!

  如果加爾文是個普通的靈能術士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但就在對方的那一劍的劍鋒幾乎已經要切在他的脖頸上時,他突然開口念出了一個奇異聲調的音符,將自己早已默法術準備的一個靈能法術釋放出來。

  下一刻,除了加爾文和牽著他法袍跟在身后的洛嘉莉,整個世界的一切,都仿佛停滯了下來。

  于是那柄即將斬殺他的長劍自然也停在了他脖頸側方,連帶著那名班恩教徒,也凝固在了刀柄后。

  正是即便是靈吸怪中也很少有掌握的:

  時間停滯!

  說是時間停滯,但有些夸大嫌疑,它某種程度上只是加速了施法者自身周遭一定范圍內的時間。

  但這玩意兒在戰斗中已經很變態了,特別是對于還未進入傳奇的戰士們來說,簡直堪稱BUG。

  下一刻,加爾文繼續上前兩步,將自己的脖頸從刀刃上挪開,輕輕將手搭在那名教徒的肩膀上。

  于是那名教徒的時間上了加爾文的時停領域,他只看到自己的目標竟是憑空前移了兩步,導致自己一劍揮空!

  這個詭異的現象也讓他陷入驚恐與絕望之中,但就在他想擰身再斬時,卻發現一層冰凌已然爬滿了他的全身,將他變成了一坨僵硬的冰雕。

  唯有手中的那枚紅色吊墜自僵硬的指尖滑落,叮的一聲墜于地面。

  跟在加爾文身后的洛嘉莉原本還對這完全凝滯的空間充滿了好奇,忍不住朝著四面張望著。

  旋即本能的朝著吊墜那邊望去。

  那枚吊墜仿佛對她有種天然的吸引力,于是吊墜被她順手撿起,露出茫然之色,繼續跟著加爾文的步伐,朝著僅存的那名教徒走去。

  加爾文在連走了十秒后,終于帶著小尾巴來到了那名班恩教眾面前。

  時停結束。

  雙方的時間終于回歸一致。

  在那名教眾的視界感知中,在上首一個沖鋒朝著對方斬去時,動作就突然一個不自然的‘加速’,變成了冰雕。

  而加爾文和那名精靈更是突然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甚至來不及釋放第二個法術,就被加爾文的大手摁在額頭上,一連釋放了在時停期間準備好的七八個心靈穿刺類的靈能法術。

  靈能防護法術也是有防護極限的。

  驟然被這量大管飽的心靈法術沖擊。

  ‘砰’

  仿佛有道無形的聲音,心靈防護直接被攻破!

  那名教徒的面龐突然呆滯下來,如同一個失了智的沙雕。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短期內的記憶被加爾文如同翻書似的一天一天的翻動著。

  加爾文也被對方的記憶所震驚了。

  對方竟然是在找殺戮之神巴爾在主物質界可能存在的神子!殺戮之子!

  雖然不知道班恩的這道神諭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們依舊拿著那枚吊墜照做了。

  就在他探查著這些時,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法袍再次被扯動,擠出一個微笑扭頭看去。

  就見到洛嘉莉將那枚猩紅的吊墜捧起遞過來,脆生生道:

  “叔叔,這是剛才那個凍成冰雕的大個子手中落下來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它撿起來了...我是不是做錯了...洛嘉莉是不是成了一個壞孩子了。”

  說著說著,她就越想越委屈,幾乎就快要哭出來了。

  加爾文都被她這副樣子逗笑了,同時伸出手來準備接過那枚紅水晶:“別哭別哭,這是壞人的贓物,原本就是需要收繳然后上繳...”

  他的話語嘎然而止。

  因為他恍然發現,那枚在班恩教徒手中試過無數人的血色吊墜,此刻靜靜的躺在洛嘉莉的小小的掌心中...

  正散發著妖異的紅芒!

  一滴猩紅的血。

  自加爾文驟然握緊的指縫中溢出,又頹然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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