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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直白的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若水向東流

  衛玠:可以吃了。

  樊宏宇從棋牌室前方走過,也走過了彩票店,走過了任何可能參與到賭博的地方。

  他去銀行辦理了銀行卡,開通了網銀功能。

  從銀行出來后,樊宏宇吃了頓飯,花的錢是他從監獄里剝核桃掙出來的工資。

  物是人非的感覺直到現在還沒有散去,陌生的感覺始終沒有消失,樊宏宇就感覺自己似乎是許久沒有回到過這里。

  他想要衣錦還鄉,想要告訴這個地方的所有人:我回來了!

  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沒人在乎他的感受,就算是說了,別人也不認識他。

  從監獄里出來,不僅是脾氣被衛玠給打磨掉,連帶著志氣也被磨的差不多了。

  樊宏宇感覺周圍的人和自己不一樣。

  從大城市,從大學,從軍隊或者一些更高端的場所返回闊別多年的小縣城時,會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以及一種淡淡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樊宏宇想唱歌了,在監獄里別的沒學會,剝核桃和唱歌倒是學會了。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監獄里的眾人,都是百分百投入的發泄著,唱著歌,他們一點都不高興,是傷到了深處,歌著唱。

  樊宏宇慢慢的吃完了二十五塊錢的麻辣燙,站起來結賬,慢慢的朝著外面走。

  在外面轉了轉后,樊宏宇在天黑之前朝著家的位置走去。

  現在已經十二月份了,今年已經沒有多久。

  樊宏宇想著今年所發生的事情,感覺真的就是一場噩夢。

  剛走到家門口,身后就傳來了女孩子的聲音。

  “哥,是你啊,你出去了的?”

  樊慧慧從后面走過來,她剛放學,在走進小區的時候就看到了樊宏宇的背影。

  樊宏宇走的特別慢,就像是偷了錢上網后回家的孩子一樣,并不是那么著急。

  聽到妹妹的聲音,樊宏宇轉過了身,看著這個熟悉又有著隔閡的妹妹,點了點頭。

  “嗯,剛出去吃了頓飯,在家里睡了好幾天了。”

  樊宏宇的解釋有些低沉,他以前和妹妹說話的時候很自然,聲音很響亮,很多時候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樊慧慧看著這個從監獄里出來就很不一樣的哥哥,雖然也很氣憤他以前做的那些缺德事情,但畢竟是過去的事情了。

  能夠原諒那種事情的,也就是至親的血脈了。

  樊慧慧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感覺雙方之間挺生疏的。

  “上去吧,也不知道麗麗回來沒。”

  樊慧慧朝著上面走,也讓樊宏宇跟著,不想這個人再亂跑到什么地方。

  樊宏宇跟在后面,跟著妹妹上去。

  或許是感覺到進屋之后就沒有單獨說話的機會了,也或許是覺得自己應該說什么。

  在沒有沾染賭博之前,樊宏宇和樊慧慧之間的關系其實很不錯。

  樊宏宇二十一歲,樊慧慧十三歲,八歲的差距不大,也不小。

  以前雙方關系好的時候,就是兄妹。

  現在的兩人之間,更像是一對父女,氣氛僵硬的厲害。

  樊宏宇緩緩的說道:“你今年上初二了吧……”

  樊宏宇沒話找話,首先就說起了學校的事情。

  樊慧慧隨意的回應道:“嗯,以前是初一。”

  樊宏宇進去沒有多久,對于樊慧慧來說也就是兩個學期的事情,并不是幾年沒見。

  雙方安靜的朝著樓上走,樊宏宇又緩緩的說道:“你在學校學習怎么樣?”

  這種話題是樊慧慧所討厭的話題,敷衍的回答道:“還可以。”

  樊宏宇輕聲的囑咐道:“要好好學習,將來上一個好學校。”

  樊慧慧露出煩悶的表情,正值初中二年級的樊慧慧,有著不同于年齡的成熟。

  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現在的小孩子都很早熟。

  “嗯。”樊慧慧簡單的嗯了一聲。

  無聊的對話,在樊慧慧走到了家門口后才得以結束。

  “媽!開門!”樊慧慧拍了拍門。

  很快,房門就被打開。

  老母親有些焦急煩悶的打開了房門,在看到樊慧慧身后站著的人后就猛松了口氣,焦急的說道:“你跑哪去了?怎么出去也不和家里人說一聲,你爸出去找你了。”

  樊宏宇疑惑的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發現上面有幾個未接電話。

  “出去逛逛,沒注意手機響了。”

  樊宏宇打開了VX,給父親發了個消息,讓他回來。

  老母親看到兒子回來后就放心了,說道:“進屋,你今天跑哪去了?”

  樊宏宇不想解釋太多,進屋后說道:“就是在家里閑著無聊,隨便走走,我明天出去找個工作,找點事情做。”

  從監獄里回來之后的樊宏宇,在老母親和老父親眼里就是懂事了許多。

  雖然比起以前要沒精神很多,但這是剛回來,在監獄里受太多苦了,修養一陣子就沒問題了。

  看到兒子提起找工作的事情,老母親非常的感動,“不著急,在家里多休息一陣子再說,現在快過年了,找活兒也不好找,等年后就好找了。”

  樊慧慧走向了自己的房間,用鑰匙開門。

  她沒有大門的鑰匙,但是有自己房間的鑰匙,對于這個曾經差點把妹妹賣了的哥哥,總歸是有些不放心。

  樊宏宇被老母親說著在客廳里看起了電視,等著吃飯。

  盡管是已經在外面吃了一頓,肚子里卻不是太飽。

  最主要的還是家人的關心,樊宏宇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想起一些事情,想起一個人在監獄里空蕩鐵欄內的一次次噩夢。

  他現在睡覺都不敢關燈,即使每天都是用被子蒙著頭睡覺,也不肯關燈。

  天黑的時候,樊宏宇就會害怕。

  衛玠對樊宏宇的精神傷害,用語言無法形容,但絕對是稱得上是摧殘了。

  張小山和徐兆瑞所受的精神傷害,遠遠不如樊宏宇所經歷的三分之一。

  正是這種折磨,樊宏宇發生了極大的改變,內在和精神都前后判若兩人。

  進去之前的樊宏宇,那是一個有著不服輸勁頭的年輕小伙子。

  出來之后的樊宏宇,只是一個精神萎靡,多愁善感又小心翼翼的滄桑人。

  他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小伙子。

啪啪啪  房門再次被敲響,樊宏宇放下遙控器走了過去,打開了房門。

  房門大開,一陣香風撲鼻。

  夾雜著化妝品和香水味道的氣味,進入了樊宏宇的鼻子里。

  在樊宏宇的面前,是一個成熟透了,已經快要成為大媽的單身女性。

  劉艷,劉女士。

  劉艷穿著露出三分之一胸脯的衣服,穿的色氣又俗氣。

  “小宇啊,挺精神的我來看看你。”劉艷微笑著和樊宏宇對話,并且雙眼如絲,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

  彩色的裝扮,直白的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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