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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高明的刺客不僅擅長背刺,還懂得隱匿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封神之我要當昏君

  “大人。”

  比干鄭重一禮。

  “王兄不可如此!”

  箕子顫巍巍上前扶住比干,可袖袍太長,人老了腿腳不便,于是乎,倆老頭誰也拉不住誰,一起倒在了地上。

  幸好沒人看見。

  兩人站起,一時間有些尷尬。

  比干唏噓不已,這世上還記得他比干的,興許只有紂王與箕子了吧?

  顯貴時門庭若市,落難時門可羅雀。

  不過倒也不能說是落難,這是紂王對他的保護,誰叫他參與了子啟謀反呢?

  紂王大恩,赦免了他,并且在麥云刺紂王的戲曲中,也刻意淡化了他的存在,導致原本頗有賢名的王叔比干,竟是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之中。

  也唯有如此,他比干才能安處至今。

  箕子道:“王兄,半年未見,可還好?”

  比干微微一笑:“一切安好,幸賴陛下仁德,我才能以戴罪之身為大商做出貢獻。”

  箕子不解:“貢獻?”

  比干整天宅在城外的莊子里,還送走了大批奴隸,從大商最大奴隸主德高望重老王叔瞬間變成了無人在意的普通人,還能做出啥貢獻?

  箕子又問:“莫非王兄也欲行商?”

  比干搖頭,神秘莫測:“這幾年來,我深感龜甲、竹簡不便,又價格高昂,便想造出成本比錦帛低廉,又比甲骨、竹簡輕便的東西,用來承載文字,傳遞消息。”

  箕子頓時意識到了什么,難以置信道:“王兄,你……你向來不做妄言,難道已經造出了薄如絹帛,卻又比絹帛還便宜的東西來?”

  比干點頭:“歷時雖久,終究還是造了出來。”

  呼……

  箕子瞪大了眼睛,嘴里似乎能塞下雞蛋,說不出話來。

  比干雖然說得輕巧,只是簡簡單單幾句話的描述,但是誰都這東西將會帶來大的變革。

  祭祀時一般將文字刻在甲骨和鐘鼎上,由于其材料的局限,難以廣泛的傳播。

  竹簡雖然便宜,四處都能找到,但竹簡也并非普及,制作繁雜,需要經過裁、切、烘等一套制作流程,最后書寫好了,還得鉆孔,再編成冊,依舊不算便利。

  而且最麻煩的是,竹簡太重了,即使現在道路暢通,繁重的竹簡也難及時傳遞。

  而如今,比干造出了竹簡還廉價,比錦帛還輕便的東西,其中意義不言而喻。

  箕子終于消化完比干的話,激動道:“王兄,此物何名?可否予弟一觀?”

  “此物名為,紙。”

  比干取出一物,潔白如雪,輕如絲織。

  他當即揮毫潑墨,在紙上寫著:“制漿、抄造、干燥”

  比干將造紙的步驟一一寫在了紙上,箕子看著,只覺得驚為天人,頗為失態。

  如果子受在這里,他的反應只怕比箕子更為不堪。

  要知道,歷史上西漢發明造紙之后,直到晉代,紙才開始成為主流書寫用具,徹底淘汰了錦帛與木牘。

  這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一開始造出來的紙張,并不太適合書寫。

  而比干直接跨越了這一步,造出了適合書寫的紙張。

  不愧是被封為文曲星的男人,心臟一挖,七竅玲瓏終歸一,沒心沒肺端是厲害。

  據說孔子都崇拜他,還曾在比干廟里用劍刻碑,上書“殷比干莫”,是孔子流傳于世的唯一真跡。

  箕子看著比干寫出了造紙的全過程,如果真如其上所說,造假確實極為低廉。

  用的都是些隨處可撿的材料,造紙工具也很簡易,整個制造流程,更是人人都能掌握。

  實物出現在眼前,箕子這次緩了很久才道:“王兄造出紙造,意義重大,不僅陛下會為記下大功,后世子孫也必然不敢忘懷,有這造紙術,王兄之名定當流芳百世。”

  箕子比當事人比干更為激動,面紅耳赤。

  這樣一來,比干就能重回朝野了吧!

  他深知比干的能耐,比干幼年聰慧,勤奮好學,二十多歲就以太師高位輔佐先王帝乙,又受托孤重任,輔佐當今紂王,從政多年,主張減輕天賦,鼓勵生產,提倡冶煉鑄造,富國強兵,可以說是國之棟梁。

  只是一時被子啟以先王遺詔迷了眼,犯下過錯,但造紙之功,足以功過相抵。

  此時正是亂世,國家需要比干這樣的人才,陛下在招賢館定下的招賢之策,無論敵我都可任用,又何況比干呢?

  那擊鼓罵紂的閎夭,雖然一言不發,但如今還在照常上朝,那包藏禍心的散宜生,更是沒有身死,也沒有被囚,只是三日一撞柱。

  紂王有如此容人之量,比干以造紙之功,必然能再度被重用。

  箕子甚至有些羨慕,比干這下可是要流芳千古了,這是多少人一生之所愿?

  朝中文武為國為公,大多不也是為了身后之名?

  人生一世間,如白駒過隙,瞬間即逝。

  什么高官厚祿身份地位,最后都會逝去,但像比干,人們看見紙,就會想起。

  箕子有些唏噓,自己就是太無能了,除了祭祀宗廟當個吉祥物,也干不了什么事。

  甚至還不如唱戲的子衍。

  雖然他覺得王室自降身份,與戲子同臺有些不妥,但子衍以前本就沒什么好名聲,膽小怕事,是個從心之人,幾乎可以認定,一輩子都不會有什么出息。

  可如今子衍在朝歌富有盛名,如果戲曲能傳承千年,只怕子衍也將被后世銘記,尊為將戲曲發揚光大的祖師爺,身前這些許罵名,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這里,比干再也按奈不住,迫不及待地問道:“王兄,明日,明日就隨我一同將這造紙之術獻于陛下!”

  比干沒有理會,靜靜將造紙的一切工藝以及注意事項寫完。

  “不必,造紙是你所發明,與我無關。”

  箕子看著桌案上宛若珍寶的造紙術,吶吶不言:“這....”

  “比干是罪人,些許名聲,要之無用。”

  “我隨子啟殿下反叛,也只是為了讓大商更好。”

  “而今大商在陛下的帶領下,日益強盛,我還有什么不知足呢?”

  “造紙雖有功,但謀逆卻也是大罪。”

  “陛下仁德,沒有追究,若說功過相抵,造紙之功真的能抵償謀逆之過嗎?”

  “便是陛下認為功過可相抵,朝臣怎么認為?百姓又怎么認為?”

  “雷開、麥智、麥云無甚名聲,陛下大義赦免也就罷了,我卻是王室,以前有過一些名聲,若是復起,必將受人非議,舍去造紙的名聲,讓陛下少些非議,讓大商更加安穩,何樂而不為呢?”

  “我受陛下恩德方能茍活至今,以又怎能讓陛下因我而惱。”

  箕子不禁動容,拿著造紙術的雙手微微顫抖。

  “何況,我還有一些事要做。”

  比干淡然一笑,手中拿著一塊剛從市集中購入的石涅,將石涅摁在了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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