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臺。
“鬧劇,該結束了。”
政陽瞥一眼龍戰馬,突然起身,便踏空而出,若再不動,那風采都要被人搶了,那今日布置的這鬧劇,于他,便無意義了。
風撩墨發,俊采無雙,政陽立于虛空,將諸人目光吸引而去。
“陽公子。”
眾人凝視人影,豁然一驚。
江陵,能稱為公子的,無不是天賦實力了得的天才。
政陽,政家的天才之首。
靈海七重。
其戰力,能越八重,挑戰靈海九重。
半年前,曾于江陵外,一人斬一尊靈海九重、十尊靈海八重的兇妖,戰績驚人。
見他出現,聯想種種,眾人也差不多想到,此舉,只怕繁花院與政家安排的,為得是給政陽增添名氣的吧。
那,羅玉書等人。
就是陪襯。
好一個繁花院,算得真夠深。
繁花院的媽媽,望著政陽動手,也喜在臉上,等得就是這一刻。
江陵七十二城。
這落安城,政家身為一流世家,也屬只手遮天,若以安以荷為籌碼,籠絡得政家,那繁花院以后無憂了。
“政陽。”
羅玉書凝視政陽,他比誰都看得透,又怎會猜不出來,今日這局呢。
“戰吧。”
政陽直接吐出兩字,很干脆。
羅玉書轉眸看安以荷一眼,才道:“戰之前,可否答應我,若你勝了,好好對待以荷。”
“知曉你喜歡安以荷。”政陽淡淡道:“她,不過是風塵下賤的女人,于我而言,玩偶而已,今日,你能接我三招,你能帶走她,若三招敗于我,那我帶走她,一夜后,我會將她送給下人。”
“你……!”
羅玉書色變,長劍吞吐殺氣。
安以荷身體微顫,抱琴更緊。
一夜后,將她送給下人,于這些世子眼中,她就真如此卑賤?!
誠然如此。
政家,在金陵城中,地位超然。
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安以荷絕代美貌,才情無雙,眾才俊心中的女神。
又如何?!
還不是在他手指一勾下,便有人乖乖將她送上。
所以,有家勢、地位,有實力,錢財、女人,他都不缺。
但,唯獨缺名氣。
江陵名流貴胄豪門中‘公子’一流的天才,最在乎的是什么?!
名氣!
有名氣,能揚門楣,彰顯地位。
擊敗寒門天才羅玉書,搶走繁花院,萬眾共捧的女神安以荷,他的名氣便有了。
今日。
只是他導演的局,羅玉書不過是陪襯罷了。
死死盯著政陽,羅玉書的心被刺痛,于他而言,安以荷是世間的珍寶,他,乃至一萬、十萬個男人都苦求不得的女人。
落在政陽嘴中,成了下賤不堪之物,摒棄如糟粕。
就如把珍寶,摔碎在他面前。
讓人憤怒,而羞恥。
不僅是他,場中諸多的人,更如此,心中的堵了一口氣,郁結的難受。
安以荷、旁邊的姑娘。
臉上少了色彩。
神色蒼白,而無力。
繁花院,雖只賣藝不賣身,但終歸在人眼中,是下賤不堪的,她們如貨物一樣,被人爭搶,借送,那來的尊嚴。
但又能怎樣?!
你掌握不了世道,就得承受世道蒼涼之刀的生撕活剮。
場中。
氣氛顯得很陰霾壓抑。
雨蒙蒙,夾雜著寒風,卻不及人之心寒,所有人都盯著半空,羅玉書、政陽對立而站,周邊的世子們都輸了風采。
政陽的話,說的很純粹直接,而張狂霸道,也極刺耳難聽。
但有資格說。
羅玉書是靈海五重巔峰,戰力也非凡。
之前戰斗,一人一劍,獨挑賈安等二十多個世家子弟,威風了得,彰顯的實力也配得上天才二字。
羅玉書,名氣不小。
寒門出身,卻憑借微薄的資源,硬生生爬上來,將世家子弟們比下去。
若敗了他,的確可名聲大操。
政陽,乃是靈海七重,政家天才之首,遠勝羅玉書,幾乎是碾壓。
不過。
政陽做出讓步。
給羅玉書三招。
接下他三招,一樣算贏。
三招若輸掉,那政陽不僅能得美人,且會因此名氣更加高漲一截。
畢竟,政陽三招擊敗羅玉書,比政陽擊敗羅玉書,更響亮,更彰顯厲害。
“戰吧。”
羅玉書面目陰沉,手持寶劍,凌厲鋒銳的氣勢陡升,戰意滂湃如狂,若三招,他都接不下,那他,沒資格守護安以荷。
長劍橫空,大戰爆發。
羅玉書身上劍氣沖天,靈海五重的真元灌入劍體,迸發的劍氣,殺伐驚人,形成一片密集的劍網籠罩向政陽。
“庚金指!”
政陽一指抬起,畫龍點睛一點,一束金色流光,擊得虛空扭曲,蕩漾一片毀滅漣漪,與劍網對碰。
劍氣觸碰,頃刻崩滅。
一招!
政陽張嘴,吐出兩字,如風隨影,趁著庚金指擊毀劍網,直達羅玉書的面前,再度一指,不用加持法術,靈海八重的真元,也不是羅玉書能擋的。
“天星劍雨。”
羅玉書一劍擎天,虛空陡生劍雨,傾斜而下。
“敗!”
政陽霸氣一喝,指尖的光,陡然放大,如一束光柱,擊穿劍雨而過,直擊羅玉書的面門,一擊,足可擊殺羅玉書。
羅玉書神色遽變,揮劍格擋。
寶劍攔截光柱,羅玉書被擊飛,同時,指光擊穿他的腹部而過,在背后爆發一團血霧。
羅玉書嘭的一下砸在河橋邊的小攤上,噗呲,噴出一道血箭,長劍釘地,死死盯著半空的身影。
三招都沒用到。
才兩招,他敗了。
人群看得眼眸頓顫,內心驚駭到極點,羅玉書夠強了吧,仍舊被風輕云淡的兩招擊敗,不愧是政家天才之首,夠恐怖,夠強悍!
連慘叫的賈安,也都驚得閉上嘴,陷入震撼吃驚中。
陽公子,果然非凡。
繁花院的媽媽,也喜上眉梢,此刻,總算塵埃落定。
只是,閣樓上的姑娘們,卻只能同情的看安以荷一眼,頗有同病相憐悲哀,被玩弄后,她會被當貨物一樣,送人。
安以荷無言。
已接受命運,因為,她無力。
“我敗了。”
羅玉書滿心不甘、屈辱,他的一切驕傲,都被兩指擊得粉碎,讓他知曉,寒門出頭,太難了。
“明知自己會敗,還敢戰,這點,倒讓我對你刮目相看,與其些連吭聲都不敢吭的窩囊廢相比,要強得多,故而,我給你一個機會,等我玩夠了安以荷,如果你想撿破鞋,可以送給你。”
政陽淡淡吐出一句。
是恩賜!
羅玉書可以撿他的破鞋。
政陽看向閣樓的安以荷,只見她沒太大情緒,想反抗,想沖出去,抽政陽的耳光,可,她沒那個實力。
突然間,風更冷了。
她只是下意識的懷抱古琴。
眾人也感覺,突然間,風雨橋,冷了幾分,寒顫入心,讓人忍不住想打哆嗦。
哦豁,小子,你完咯!
感受寒意,龍戰馬戲謔的瞥向政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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