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只見段天涯在倏忽之間將武士刀拔出,朝著陸鳳秋直接斬了過來。
段天涯的身形在拔刀的一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當他的身影再度出現時,已經是在陸鳳秋的身前。
就在所有人以為段天涯的刀要架在陸鳳秋的脖子上時。
段天涯的武士刀卻是直接斷裂開來。
段天涯整個人倒退了數步。
段天涯的臉上露出十分凝重之色,他一手捂著胸口,看向陸鳳秋,一旁的那上官海棠看到段天涯居然在一招敗北,急忙將段天涯給攙扶住。
“大哥,你沒事吧。”
段天涯臉色蒼白的說道:“沒事。”
而那一旁的灰衫男子見狀,也急忙說道:“段師兄,你怎么樣”
他在瞬息之間拔出了自己的東洋刀,一臉憤怒的看向陸鳳秋。
段天涯從旁說道:“小林師弟,此事和你無關。”
隨即,他深深的看了陸鳳秋一眼,然后道:“我們走。”
說罷,上官海棠便扶著段天涯往后退去。
陸鳳秋淡然一笑,任由二人離去。
護龍山莊,他是一定要去的,段天涯和上官海棠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后可以收攏。
短短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陸鳳秋連退兩波人,這三樓上的散客不多,基本上沒人看到這里的熱鬧。
無人來擾他,他便閉上雙眼,聽起了這花萼樓中的各處談話聲。
良久之后,陸鳳秋方才睜開了眼,輕聲一笑,道:”看來來的正是時候。“
陸鳳秋丟下一錠銀子,便出了花萼樓。
吹一聲口哨,小花化作一道極影而來,陸鳳秋騎在小花身上,出了揚州城。
數日之后,嵩山腳下。
只見山道上打掃的十分干凈,山道之上,陸鳳秋正騎鹿而來。
而陸鳳秋剛到,便看到前方正好有一大堆尼姑圍著一個身著灰色布衣的年輕男子。
陸鳳秋騎鹿而來,引起了那堆尼姑的注意。
其中一個容貌清秀的尼姑更是看著陸鳳秋身下的梅花鹿,臉上升起一抹笑意,她朝著一旁的那年輕男子說道:“掌門,你看那道長,騎著一頭梅花鹿來了,你可知道這位道長是哪位”
那年輕男子也停下腳步,看向陸鳳秋,不禁搖頭道:“我也不認得,看起來倒像是武當派的道長。”
陸鳳秋一看到這群尼姑,便也能猜到這些人的身份。
這群尼姑應該便是恒山派的女尼,而那年輕男子便應該是已經成了恒山派掌門的令狐沖了。
看來他來的是不早不晚,在花萼樓中他聽到有人在議論著這江湖上最近的大事,果斷的捕捉到了左冷禪要在嵩山合并五岳劍派的消息。
就在那群女尼停步的同時,從那山道上也走下來四名嵩山弟子,那四名嵩山弟子對令狐沖恭敬施禮,然后說道:“嵩山末學后進,恭迎恒山派令狐掌門大駕,敝派左掌門在山上恭候。”
“泰山、衡山、華山三派的師伯叔和師兄們,昨天便都已到了。令狐掌門和眾位師姐到來,嵩山派上下盡感榮寵。”
令狐沖聞言,朝著那四名嵩山弟子一一回禮,然后跟著那四名嵩山弟子的腳步,朝著山道之上行去。
陸鳳秋騎著鹿,就跟在恒山派的后面,竟然無人攔他。
那些嵩山弟子都以為陸鳳秋是跟著恒山派一起來的。
在那山道上行了數里,每過一段路,便會有幾名嵩山弟子備了茶水點心,迎接賓客,足見嵩山派這次準備得甚是周到。
陸鳳秋知道,這左冷禪對這五岳派掌門之位可謂是志在必得,決不容有旁人阻攔。
但這一次,他左冷禪的如意算盤就要打空嘍。
他上嵩山可不是來看風景的。
山道越來越險,那領路的嵩山派弟子一邊走還不忘一邊給令狐沖炫耀一番那嵩山的景致。
嵩山峰頂之上的空曠之地,此刻正有無數人眾聚集著。
陸鳳秋騎鹿而來,倒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但眼下嵩山之上最少有兩千人之眾,陸鳳秋到了之后,便尋了一處人少的地方站著,也并未引起多大的騷動。
只見那嵩山派掌門左冷禪身披土黃色布袍,帶著二十來名弟子正在迎客。
令狐沖到了之后,便朝著那左冷禪拱手見禮。
陸鳳秋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場間的眾人身上。
少林方證大師、武當沖虛道長、泰山天門道人、衡山莫大先生、華山岳不群陸鳳秋只看他們的旗號和穿著也能大致分出個明細來。
陸鳳秋看到那岳不群時,還多看了兩眼,偽君子做到岳不群這種地步也算是一種境界了。
不過這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偽君子,岳不群只不過是其中的佼佼者罷了。
就是那護龍山莊的朱無視不也照樣是個偽君子。
這些人都是要鏟除的啊。
就在這時,只聽得那左冷禪朗聲道:“大伙兒不用多禮了,否則幾千人拜來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請進禪院坐地。”
嵩山絕頂,古稱“峻極”。
嵩山絕頂的峻極禪院本來是是佛門大寺,近百年來卻已成為嵩山派掌門的住所。
左冷禪的名字中雖有一個“禪”字,卻非佛門弟子,其武功更接近于道家。
一眾群雄都朝著那禪院中行去,但人實在是太多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進去。
陸鳳秋將小花放養,自己早已隨著人群走了進去。
只聽得那左冷禪說道:“我五岳劍派今日聚會,承蒙武林中同道友好賞臉,光臨者極多,著實出乎在下意料之外,以致諸般供應,頗有不足,招待簡慢,還望各位勿怪。”
群豪中有人大聲道:“不用客氣啦,只不過這里人太多,這里站不下。”
左冷禪道:“由此更上二百步,是古時帝皇封禪嵩山的封禪臺,地勢寬闊,本來極好。只是咱們布衣草莽,來到封禪臺上議事,流傳出去,有識之士未免要譏刺諷嘲,說咱們太過僭越了。”
這大殿中人實在擠的不少,有人便開口道:“咱們又不是造反做皇帝,既有這等好所在,為何不去旁人愛說閑話,去他媽的!管他個鳥蛋!”
左冷禪一聽,道:“既是如此,大伙兒便去封禪臺下相見。”
就在此時,只聽得那大殿外一聲冷喝。
“左冷禪,你好大的威風,竟然想去封禪臺,看來你們這些人,是真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這聲音冷寒無比,讓人聽了都覺得寒氣撲面而來。
眾人紛紛回頭看去,只見一人從那大殿門口飛身而來。
那是一個面容十分冷峻,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情緒的男子。
他身著一身黑衣,手持一把長刀。
在他走到大殿門口的一剎那,所有的江湖人物紛紛不由自主的給他讓開一條路。
”是他!護龍山莊地字第一號密探,歸海一刀!“
“什么他就是歸海一刀!”
“傳聞此人刀道已經到了一種十分驚人的地步,在他的刀下,無人能生還!”
“此人絕情絕性,便是連授他刀法的霸刀也被他斬去右臂!”
“此人到此,看來朝廷是打算干涉五岳劍派由誰來做掌門人了。”
陸鳳秋站在人群中,看著那持刀走來的歸海一刀,不禁暗道,果然是個殺氣凜然的人物。
比起段天涯,歸海一刀顯然更適合成為一柄鋒利的刀。
那左冷禪在聽到歸海一刀的聲音之后,本來正欲邁開的步子,頓時停了下來。
歸海一刀那毫不客氣的話,讓的他臉上露出頗為難看的神色。
但護龍山莊勢大,護龍山莊鐵膽神侯朱無視更是當今天下數一數二的絕頂高手,已經在無雙譜呆了十年之久。
他雖然自信他的一身功力也可擠入當世前二十的位子,但是面對護龍山莊,他還是不敢表露出怨言的。
他臉上難看的神色轉瞬即逝,朝著那歸海一刀笑道:“原來是護龍山莊歸海大人駕臨嵩山,左某感到不甚榮幸。”
歸海一刀冷聲說道:“左冷禪,你們五岳劍派合不合并,朝廷并不在意,但若是讓朝廷發現你們有謀逆之心,那就不要怪我刀下無情。”
“此次,我奉神候之命前來監督爾等,這封禪臺意義非比尋常,你們不能去,要比武,就在這里比!”
歸海一刀的話斬釘截鐵,不留余地,根本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左冷禪臉上不動聲色,但其余五岳劍派之人卻是各有異色。
那令狐沖更是直接出言說道:“我輩江湖豪士,跟帝王官吏拉得上什么干系朝廷為何要來管我五岳劍派的事朝廷的手也未免伸的太長了吧!”
歸海一刀聞言,雙目如刀,直接看向令狐沖,一股滔天殺氣從歸海一刀的身上朝著令狐沖籠罩而去,只見歸海一刀寒聲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似乎對我的話很有意見”
令狐沖感受到那強大的殺意,面色微微一變,卻是挺胸昂首道:“江湖事江湖了,我令狐沖倒想看看名傳天下的護龍山莊地字第一號密探到底有厲害!”
此話一出,場間氣氛瞬時間凝固,很多人的眼睛之中都帶著憐憫之色,同時看向了令狐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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