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壯青年聽到陸鳳秋之言,不禁將手中的無雙譜給合上,大步朝著陸鳳秋行來。
“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那精壯青年笑了笑,輕聲朝著陸鳳秋問道。
陸鳳秋頷首道:“坐。”
那精壯青年坐下之后,卻是不再與陸鳳秋說話,而是朝著那邊的小二招了招手,道:“給我上一壺酒,一盤牛肉。”
小二熱情的回應一聲,“得嘞,客官您稍候。”
陸鳳秋獨自飲茶,那精壯青年叫的酒肉很快便端了上來。
“這杯酒算我李壞請道長喝的,請。”
精壯青年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推向陸鳳秋。
陸鳳秋道:“貧道有茶。”
那精壯青年卻是一笑,也不在意,將那杯酒收回,一飲而盡,道:“一個人喝酒無趣,一個人面對一個喝茶的人則更是無趣。“
陸鳳秋道:“但你還是選擇坐了下來。”
李壞用眼角的余光看著陸鳳秋,他很少見到像陸鳳秋這樣的人。
當他看見陸鳳秋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干凈。
一個行走江湖的人,能做到一塵不染,無疑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李壞聽到陸鳳秋所言,不禁灑然一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待我先醉一場。”
于是,李壞開始自斟自飲。
陸鳳秋又喝了一口茶,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小李飛刀,例不虛發,不知你能使出幾成小李飛刀的精髓。”
李壞聞言,卻是說道:“道長想見識一下嗎?“
陸鳳秋笑了笑,道:“貧道不想見識,因為貧道知道現在的你,使出的飛刀還不夠快,不過,即便你的飛刀再快也難以傷及貧道分毫。”
李壞挑眉道:“何以見得?”
陸鳳秋道:“因為你還不夠強。”
李壞聞言,眼中若有所思。
陸鳳秋指著這無雙譜道:”無雙譜百大高手,你不過位列七十,若非你是小李飛刀的傳人,恐怕你的排名還要靠后,如果你真的想為了李家的榮譽而戰,就應該去找個地方去苦練飛刀絕技,而不是在這里買醉。“
李壞不禁頹然一笑,道:“或許你說的對,但我還是想先喝完這頓酒。”
陸鳳秋微微搖頭,就在這時,從那樓梯口又走上來一人,那是一個紅袍大漢,那紅袍大漢施然坐在這張四方桌前。
李壞看到那紅袍大漢出現的同時,不禁蹙起了眉頭。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李壞看著那紅袍大漢道。
那紅袍大漢用一種很奇特,充滿了譏嘲的沙啞聲音道:“在你沒死之前,我會一直跟著你,直到把你帶回刑部。”
下一刻,李壞露出兩行潔白的牙齒,他的右手一推桌子,借勢往后退去,整個人呈一個平躺的姿勢,右腳抬起,想要在一瞬間將桌子給踢翻。
但當他的腳踢在桌子下面時,卻十分吃驚的發現,本來應該被他一腳踢翻的桌子,沒有翻起,而是顯的四平八穩。
李壞面色一變,急忙朝著向后撤去。
而那一旁的紅衣大漢則是在李壞想要踢翻桌子的同時,便已經向后退去,迅疾如風。
當他看到那桌子沒翻時,臉上依舊如先前一般平靜。
李壞如同一只滑不溜秋的泥鰍,已經想要翻身而逃,那紅衣大漢卻是不依不饒,緊追其后。
就在一瞬間,那前方突然間變得急風驟響,數道寒光閃動,七柄精鋼長劍,從七個不同的方向朝著那李壞刺去。
只聽叮、叮、叮、叮、叮、叮六聲響,七柄劍已經接在一起,搭成了一個巧妙而奇怪的架子,就好像一道奇形的鋼枷一樣,把李壞的身形給禁錮在了中間。
這七柄劍的長短、寬窄、重量、形式、劍質打造的火候、劍身的零件都完全一樣。
李壞的周圍,已經有七個人同時出現。
而就在李壞的身形被禁錮的前一刻,李壞的手掌一翻,一道快到了極致的亮光從他的右掌之中發出,朝著那紅衣大漢的身上急射而去。
那紅衣大漢根本來不及躲閃,那抹亮光直接刺中了他的手臂,那是一把由精鋼所鑄,刀長三寸七分的飛刀。
那紅衣大漢面不改色的將手臂上的飛刀給拔起,冷聲說道:“小李飛刀,例不虛發,但你的火候還差的遠。”
紅衣大漢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準備將李壞給擒拿。
就在這時,陸鳳秋看向那被七柄劍禁錮住的李壞,輕聲說道:“貧道喝口茶也不得安生,你們兩個不覺得先該給貧道賠禮道歉嗎?”
那紅衣大漢聞言,身形一頓,不禁回看到陸鳳秋。
那紅衣大漢,道:”刑部正堂捕頭辦案,閑雜人等一律退避。“
陸鳳秋聞言,不禁笑了起來,道:”看來你很喜歡為所欲為。“
那紅衣大漢再一次說道:“刑部正堂捕頭辦案,閑雜人等一律退避。”
陸鳳秋捏著茶杯,道:“貧道很想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但看你的樣子,你似乎不太接受。”
下一刻,陸鳳秋手掌翻動,掌中茶杯倏然飛出,化作一道比剛才那道刀光還要快的流光,將那紅衣大漢直接推震飛出去。
那紅衣大漢的身子直接從三樓掉到了最底層。
此時,那被七柄劍禁錮的李壞卻是突然一笑,空氣中發出“錚”的幾聲聲響,只見那七柄劍的劍尖都出現在了李壞手上。
李壞看著那七個大漢,道:“不好意思,各位再見。”
李壞身子一翻,就要往外翻去。
而下一刻,他卻發覺自己的身形無法卻是朝著后面倒退而去,仿佛有一股大力將他整個人給吸住一般。
李壞臉色微變,陸鳳秋道:“你還沒給貧道道歉,就想一走了之,未免太失禮了吧。”
李壞的身形跌落在樓閣之上,他朝著陸鳳秋看去,心中卻是大為驚駭,他面上不動聲色,朝著陸鳳秋拱拱手道:“不知道長如何稱呼?”
陸鳳秋淡然說道:“貧道青云子。”
那李壞聞言,朝著陸鳳秋再度拱手,道:“原來是青云子道長,李壞冒犯了,還請青云子道長勿要怪罪。”
李壞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陸鳳秋,剛才陸鳳秋以一盞茶杯就將韓峻給震飛,又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將自己給留下,他心中早已經將陸鳳秋列為了極度危險的人物。
陸鳳秋見狀,道:“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訴李曼青,貧道很快會登門拜訪,請他做好準備,貧道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小李飛刀傳人。“
李壞聞言,面色再變,朝著陸鳳秋拱拱手,然后迅速施展輕功朝著花萼樓外躍去。
而那手持七把斷劍的大漢看到紅衣大漢被震飛到樓底,生死不知,一個個急忙朝著樓下掠去。
陸鳳秋看著李壞離去的身影,手指卻是在輕輕扣著桌子,他自看到新世界的任務之后,就在一直思考怎么去完成這個任務。
待他看到無雙譜之后,腦海中便大致有了一個脈絡。
建立一個強大的神朝,自然需要一班超絕高手做底蘊。
這諾大的江湖,不可能只有這無雙譜之上的這些高手。
有些已經歸隱的人物并沒有記錄在冊。
陸鳳秋思慮良久,將桌上的點心給用完。
就在這時,樓底下突然吵嚷起來,只聽得有人喝道:“是誰敢動刑部的人!”
“剛才被抬走的那人是刑部”鐵火判官“韓峻,居然有人敢在花萼樓動朝廷的人,當真是在捋朝廷的虎須啊。”
“誰說不是,看來又有一人要被護龍山莊給通緝了。”
陸鳳秋聞言,不為所動。
就在這時,從那樓梯之上走上來兩個身影,一個是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的布衣男子,他眉宇間帶點憂郁,讓人看起來總覺得他有些心事重重。
另一人是個女子,她姿容上佳,雖然只是穿著普通的暗紅色衣衫,卻是顯現出一種落落大方的氣質。
二人踏上三樓的一剎那,二人的目光便同時落在了陸鳳秋的身上。
那布衣男子看著陸鳳秋道:“閣下妄殺朝廷命官,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的聲音很平靜,讓人聽了一點都感覺不到他語氣之中有什么鋒芒之意。
陸鳳秋看向那男子,道:“你是?”
那男子依舊十分平靜的說道:”護龍山莊,天字第一號密探段天涯。“
陸鳳秋頗為玩味的看向那女子,道:“那么這位想必就是玄字第一號密探上官海棠了。”
上官海棠看向陸鳳秋,道:“你既然認出了我,那我想你沒有理由拒絕跟我們走一趟了吧。”
陸鳳秋挑眉道:“二位是想將貧道押送到刑部候審嗎?”
段天涯說道:“看來閣下很清楚自己該去哪里。”
陸鳳秋還沒有說話,這時在不遠處的另一桌上,卻是有人出言道:“段師兄,你怎么會在這里?”
段天涯回頭一看,只見在那身后,有一個身著灰色衣衫的男子一臉驚喜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待段天涯回頭之時,那灰衣男子更是一臉喜色的說道:“果然是你啊,段師兄,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你!”
段天涯看到那灰衫男子,不禁微微笑了笑,道:“小林師弟,久違了。”
那灰衫男子腰間挎著一柄東洋刀,走到段天涯身旁。
段天涯道:“小林師弟,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呆會兒再和你敘舊。”
那灰衫男子微微頷首,往一旁站去。
段天涯朝著陸鳳秋看去,道:“閣下請隨我們走一趟吧。”
陸鳳秋施然道:“你們二人不是貧道的對手,自行離去吧。”
段天涯蹙眉,一手按在腰間的武士刀上,道:“那段某只能親自動手來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