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到陸鳳秋居然這么快就追上了他們二人,不禁大為訝然。
錢十方更是說道:“前輩,你怎么這么快?那南山翁呢?”
陸鳳秋道:“那老狐貍已經被貧道一劍宰了,不是什么厲害角色。”
錢十方一臉敬佩的看著陸鳳秋,道:“前輩武藝高強,便是連這等化形的妖王也不是前輩的對手,錢十方真是三生有幸,才能與前輩結伴而行。”
陸鳳秋擺了擺手,什么妖王,土雞瓦狗罷了,這方天地的妖王若是都像這狐妖這水準,實在不足為懼,他看向二人,道:“那隱身符你們怎么揭了?”
錢十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是我們二人揭了,是剛才我二人跑的太快,那符沒沾牢,被風給吹掉了。”
陸鳳秋聞言,不禁搖頭不已。
天光大亮時,三人已經過了桐柏山,趕了一夜路,錢十方和那白凝的精神頭顯然有些萎靡。
恰巧經過一個小鎮,三人便在那鎮上的客店休整一番。
翌日一早,三人再次上路,快馬疾行一日,便到了錢十方口中所言的那沙河畔。
只見那沙河平靜無波,河水渾濁,看不清河里有什么東西。
三人行至那沙河畔的一處,一條小舟正停靠在那里,小舟上無人。
只見那小舟停靠的河畔前豎著一塊木牌子,上面寫著“過河者自渡之。”
三人的馬肯定是上不了小舟,于是陸鳳秋便將馬給放生。
三人坐上了那小舟,錢十方主動劃船。
白凝坐在船頭,還不忘給錢十方擦汗,道:“表哥,你累嗎?若是累了,便歇一歇。”
錢十方一臉陶醉的模樣,道:“不累,不累,我的內傷好的七七八八了,這點小事還是辦得到的。”
陸鳳秋見狀,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道,這白凝的內功修為明顯要比錢十方還要厲害的多,可這錢十方似乎一點都不知情,聽錢十方說。
他二人此行到東都洛陽,是為了給白凝的父親報仇。
白凝的父親原是諸城的縣令,安祿山侵占洛陽之后,寫詩發泄胸中的不忿之意,被諸城一個名喚秦三觀的儒生告發,于是白凝的父親直接被殺,而那儒生秦三觀也短短一年之內搖身一變成為安祿山的大燕朝高官。
白凝的父親被殺之后,白凝便一直寄住在錢家,錢十方與白凝年齡相仿,一直對這個表妹疼愛有加。
錢家雖然為武林世家,但錢十方的父親顯然不愿意為了死去的妹夫報仇。
于是白凝便離了錢家,準備孤身一人前往洛陽,尋仇人報仇。
而那錢十方則是見白凝離去,自告奮勇的來陪伴白凝。
不過以陸鳳秋對二人的觀察,怎么看白凝都不像是錢十方口中那從未行走過江湖的官家女子。
雖然那白凝在極力掩飾自己,但陸鳳秋可是老江湖,一雙眼睛毒辣的很,自然能看出她似乎在刻意隱瞞著錢十方一些事情。
不過這是人家兩個的私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陸鳳秋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和錢十方說什么小心你表妹之類的話。
沙河之上還算平靜,陸鳳秋聽錢十方說這沙河之中有個水妖,他便暗暗提放著,一旦有變,也能穩住局勢。
就在此時,從那河底深處突然傳出一聲聲大笑。
“燕紅葉,你還不認輸?你已經兩天兩夜米水未進,再熬下去,死的一定是你!”
陸鳳秋眉頭蹙起,他站在小舟中央,遠眺而去,只見在那遠處的河岸對面,有一個身著紅杉的女子正站在那岸邊,一動不動,身上縈繞著一股氣勢,凝而不發。
正在甜蜜蜜的錢十方和白凝突然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錢十方不禁嚇了一跳。
他面色一變,道:“前輩,是那水妖!”
白凝的手已經放在了她的長劍之上。
陸鳳秋微微頷首,道:“不要停,繼續劃。”
錢十方對陸鳳秋信心十足,聞言,手上的動作不停。
陸鳳秋繼續遠望,只聽得那岸上的女子說道:“認輸?我看該認輸的是你,你的活動范圍已經被我一步步緊縮,只要我再堅持一時三刻,你便插翅難飛,我便可一劍取了你的性命,讓你不能再禍害這沙河兩岸的百姓。”
陸鳳秋暗自點頭,這紅杉女子是個高手,這等秘法傳音,一般人是聽不到了。
一旁的錢十方就根本聽不到那紅杉女子的話音。
只聽得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老要跟我過不去!”
那是水妖的聲音。
那紅衣女子道:“斬妖除魔是我的職責,你若沒有害人,我尚且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但你盤踞在此地,殺人越貨,不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我若不殺你,便對不起那些死在你手中的苦難百姓。”
那水妖森然說道:“想殺我!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隨著那水妖話音一落,只見那平緩的河水突然暴漲,一團渾濁之水從那河水之中破水而出。
朝著那紅杉女子沖殺而出。
那團渾濁之水靈動非常,在靠近那紅杉女子的瞬間,變化成為一個身著黑衣的嬌媚女子。
那黑衣水妖手中持一柄長劍,直指那紅杉女子的喉間。
只見那紅杉女子臨危不亂,在千鈞一發之時,她的雙眼猛然睜開,高聲喝道:“玄心奧妙,萬法歸一!”
緊接著,那紅杉女子腳踏罡步,整個人動了起來。
她口中法決一念,整個人手腳并用,擺出一個個巧妙的姿勢。
只見她手臂朝前一指,手指處金光大盛,一道指芒朝著那急射而來的水妖倏然射去。
那道指芒幾乎是在瞬息之間發出。
那水妖見狀,臉色一變,又在瞬息之間變化為水形態,那指芒直接穿過那水妖的水體,落在那河面之上,爆起一道沖天水柱。
下一刻,那水妖復現人形,冷哼一聲,只見她雙臂招展,河面之中突然沖起數道水浪,直接朝著岸上的那紅杉女子猛灌而去。
那紅杉女子一時間躲閃不及,被那數道水浪給包裹在其中,整個人如同溺水之人一般。
那水浪將紅杉女子給裹挾而起,在那黑衣水妖的控制之下,就要朝著那河水之中投去。
就在此時,陸鳳秋的身形出現在那河水半空之中。
陸鳳秋揮劍一斬,丈余劍芒朝著那黑衣水妖轟然斬去。
那黑衣水妖沒有察覺到陸鳳秋出現,陸鳳秋的劍芒迅疾無比,待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陸鳳秋的劍芒斬斷了一臂。
那黑衣水妖的妖法被破,那控著紅杉女子的水團也在一瞬間消散。
黑衣水妖看向陸鳳秋,她的斷臂在一瞬間重生,她怒喝一聲,道:“哪里來的臭道士,你該死!”
那黑衣水妖話音一落,便化作一團渾濁之水,朝著陸鳳秋裹挾而去。
那脫困的紅杉女子見狀,大聲喝道:“小心,那是她的本體,黑水之精,有劇毒。”
陸鳳秋早已經有了防備。
他用驚鯢劍在身前劃出一個大圓來,迅速朝著那團渾濁之水罩去。
那團渾濁之水靈活無比,在空中來回挪移,直接將陸鳳秋的一擊給躲了過去。
陸鳳秋見狀身形飄忽,劍芒大盛,直接朝著那渾濁之水迎了上去。
但劍光落在那渾濁之水上,好似泥入大海,似乎根本傷不到那團渾濁之水。
這讓陸鳳秋不禁覺得這渾濁之水可比那狐妖南山翁難纏多了。
下一刻,陸鳳秋渾身熾熱之意暴漲,純陽之元如同太陽光芒一般籠罩全身。
一時間四周的空氣之中都充滿了熾熱無比的氣息。
陸鳳秋冷哼一聲,道:“便是烤也要將你這水妖給烤干了。”
他的純陽真元厲害無比,乃是天下間至陽之氣,附在驚鯢劍之上,朝著那渾濁之水斬去,那渾濁之水頓時發出“嗤嗤嗤”的聲音。
那團渾濁之水中傳出一聲凄厲的怪叫,只聽那水妖又驚又懼的聲音出現。
“你這臭道士怎么可能有如此強大的至陽之氣!”
下一刻,那渾濁之水化出人形來,只見她的臉上蒼白無比,顯然陸鳳秋的純陽真元已經傷到了她的根源。
只見那水妖眼中滿是陰狠之色,她看向陸鳳秋道:“臭道士,今天這筆賬改日再和你算!”
說罷,那水妖便要朝著河水之中跳去。
就在這時,那邊岸上的紅杉女子卻是喝道:“想跑!沒那么容易!”
只聽得那紅杉女子再喝道:“天地無極,玄心正法!”
那紅杉女子手中再次射出金色光芒,擊在了那黑衣水妖的身上。
那水妖承受一擊,身形一滯。
陸鳳秋飛身而下,在瞬息之間便到了那水妖的身旁,一劍朝著那水妖的心窩處刺了過去。
那水妖顯然沒想到陸鳳秋的速度竟然這么快,幾乎是瞬息之間,便到了她的身前。
這一劍純陽劍,讓水妖痛苦不已,只見她臉上露出無比猙獰之色,不停的嘶吼著。
那邊的紅杉女子見狀,手中急射出一道紫色符箓,那道紫色符箓落在那黑衣水妖的后背上,發出了嗤嗤作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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