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鳳秋在少室山下的小鎮買了一匹馬,途中歇腳之時,順便打聽了一下江湖上最近發生的大事。
眾人皆在說著那兩個多月前發生在聚賢莊中的那一樁慘事,大多數人都在痛罵喬峰契丹狗賊,忘恩負義。
聚賢莊一戰,讓喬峰之名再次遠播江湖,不過這一次傳揚的可是大大的惡名。
陸鳳秋了然于心,知道喬峰在聚賢莊大殺四方,最終被蕭遠山救走,蕭遠山也算是用心良苦,可惜他兒子和他不一樣。
陸鳳秋算了算時日,便一路朝著信陽城去。
塞外牛羊空許約,實在不是一件令人心情美麗的事情,有時候成全別人,比自己有所成就還要來得高興,或許這就叫成人之美。
更何況他還有支線任務要完成。
幾日之后,陸鳳秋一路走走停停,來到信陽城中,尋了一家客店,給馬兒喂喂草,也讓馬兒歇歇腳。
那酒保見陸鳳秋一襲青衫道袍,氣度不凡,上來便熱情洋溢的說道:“這位道長,您看來點兒什么?”
陸鳳秋道:“挑幾樣你這店里拿手的小菜,再來壺茶水。”
那酒保道:“得嘞,道長您稍等,菜馬上就來。”
陸鳳秋左右一看,發覺這街面上的人還不少,人來人往的。
就在這時,從那街面之上,迎面走過來三人。
那三人左邊的那一個蓬頭短服,上身粗壯,下身短小。
中間的那個身披青袍,撐著兩根細鐵杖,臉如僵尸。
右邊的那個瘦弱如竹竿,好似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
那蓬頭短服的一邊走一邊嚷嚷道:“老大,那段正淳不知道躲到了何處,這一路來,也不見他的蹤影,真是氣死老子了。”
一旁的瘦竹竿瞥了一眼那碰頭短服,道:“岳老三,你給誰當老子呢。”
那蓬頭短服的叉腰嚷嚷道:“老子是岳老二,不是岳老三,云老四,你他娘的會不會說人話!”
那瘦竹竿還想說什么,卻是被中間的那人制止。
那人說話聲音古怪的很,好似不是從喉舌中發出的聲音。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那段正淳的情人阮星竹就住在小鏡湖畔,段正淳總是要來私會情人的,只要我們在這里候著,他定然逃不掉!”
那蓬頭短服的聽了,當即說道:“老大說的太對了,老大,我們都聽你的。”
三人朝著客店中行來,那蓬頭短服的一進門,就嚷嚷著讓酒保給上好酒好菜。
酒保小心招呼著。
陸鳳秋坐在一旁,卻是沒想到,沒等到喬峰和阿朱,倒是等到了這三個惡人。
這三人便是南海鱷神岳老三、惡貫滿盈段延慶、窮兇極惡云中鶴。
這時,那酒保端著小菜到了陸鳳秋這桌,道:“道長,您慢用。”
陸鳳秋微微頷首。
卻不想,那邊的岳老三卻是瞥到了這邊,岳老三看到陸鳳秋的側臉,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隨即起身,大搖大擺的朝著陸鳳秋走了過來。
陸鳳秋自然知道岳老三朝著他走來,但還是自顧自的喝著茶水,吃著小菜。
那岳老三捏著下巴,一臉疑惑的打量著陸鳳秋,道:“喂!賊道士,老子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陸鳳秋不作理會,好似把岳老三當做空氣一般。
岳老三見狀,大手一拍桌子,喝道:“老子跟你說話呢!你聾了還是啞了!”
陸鳳秋抬頭,瞥了一眼岳老三,繼續旁若無人的吃著飯菜。
岳老三當即就不愿意了,直接喝道:“他奶奶的,跟老子裝啞巴,老子這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使!”
岳老三右手直接朝著陸鳳秋的右肩之上抓去,岳老三的動作不慢。
陸鳳秋卻還是一動不動。
岳老三的右手抓到他身上的那一刻,岳老三猙笑著說道:“老子這就擰了你的腦袋,看你還裝不裝啞巴!”
下一刻,岳老三只覺陸鳳秋的身上一股磅礴無比的內力傾瀉而出,直接便將他給震飛。
岳老三大喊大叫的落在一旁,將客店里的桌椅都給震散不少。
“你爺爺的,你這賊道士敢陰老子,老子弄死你!”
岳老三落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氣的他破口大罵,想要翻起身來,去找陸鳳秋的晦氣,卻發覺身子的半邊都麻了,一點氣力都提不上來。
岳老三當即喊道:“你這賊道士,你把老子怎么著了!”
陸鳳秋依舊不作答。
這時,一旁的段延慶拄著拐杖走到岳老三的身邊,抬起了岳老三的胳膊,他用手一摸岳老三的胳膊,便感覺到岳老三的右半邊身體內,有兩股真氣在不停亂竄。
段延慶立馬抬手將自己的真氣輸入岳老三的體內,試圖助岳老三將那兩股真氣驅逐出體外。
片刻之后,段延慶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他站起身來,看向陸鳳秋,用腹語說道:“道長好本事。”
陸鳳秋呵呵一笑,道:“惡貫滿盈段延慶,昔日的大理國太子,如今的四大惡人之首,幸會,幸會。”
段延慶道:“還請道長高抬貴手,給老三解了此厄,段某人替他向道長賠個不是。”
陸鳳秋聞言,轉過身來,頗為詫異的看向段延慶,想不到段延慶居然這么干脆利落,能因為岳老三低頭。
“這南海鱷神對貧道出言不遜,貧道若是不給他點教訓,豈不是讓旁人以為貧道是好欺負的。”
段延慶冷然道:“這么說,道長是不肯化干戈為玉帛了。”
陸鳳秋呵呵一笑,道:“你若勝了貧道,貧道自然會給他解,不然,這口無遮攔的憨貨日后必然會成為一個癱子,從今往后那右半截身子是別想動彈了。”
段延慶聞言,尚且未說什么。
那一旁的岳老三卻是哇哇大叫,痛罵道:“賊道士,老子想起來了,你就是五年前在終南山廢了二姐武功的那賊道士,你這賊道士,害得我岳老三不能堂堂正正的取了這老二的位子,你他娘的真該死!”
“老大,殺了他,給二姐報仇!”
段延慶聽到岳老三的話,雙眼帶著殺氣,看向陸鳳秋。
“是你廢了二娘?”
陸鳳秋道:“是又如何?”
段延慶卻是聽而不答,左杖拄地,右杖橫掠而出,勁風一起,直取陸鳳秋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