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
沉默許久，陳宗云開口。
顏煌愣住：“繼續什么？”
陳宗云失笑：“你拉我入伙靠自覺啊？不說點什么？”
顏煌笑：“你知道我最不擅長虛情假意。我要說的理由你的知道的，心知肚明又何必費口舌。”
看著陳宗云：“而且靠說服達成的合作，以后會有預期落差，反而影響彼此的積極性。”
陳宗云無奈：“至少你就當給我加深印象，或者幫我捋一捋我從大鵝廠跳槽給你一個不到兩年集團收購的視頻網站打工的理由。”
顏煌想了想，點頭探身：“好。我幫你捋一捋。”
板著手指：“第一我說了。你來我這，如果有成績都是你的。但你在鵝廠，挖掘我這個成績都沒有讓你獲得什么業內外贊譽。人家直說顏煌起步就是鵝廠捧紅，這一點我估計你我都不愛聽。”
陳宗云抿了口酒，沒多說。
顏煌繼續：“而且你看我，不到兩年這個發展。雖然中間有很多運氣和機緣巧合，可成功就是成功。再看你，之前的陳總，兩年后沒變還是陳總。”
打量陳宗云：“你今年才多大歲數？現在就養老你不如辭職吧。反正你錢肯定也賺夠了，財富應該不是你第一訴求。”
陳宗云輕嘆：“還有嗎？”
顏煌靠在一邊：“我不知道你們兄弟間會不會有狗血的誰不服氣誰的情結在里面。或許感情特別好。不過我覺得啊，好不好和事業無關。誰也不想依靠別人，都想獨立做一番事業。”
打斷陳宗云要說的話：“我不是說你靠你哥才有今天。事實上可能也不是，是你自己本事。甚至你比你哥又能力，但是沒人會信。你和你哥在一個集團，然后你哥地位和份量比你重，外界第一印象就是他混得更好，你是他的嫡系。你自己也該清楚這個印象。”
不用陳宗云提醒，顏煌開口：“最后。你來我這，是，雖然看似是給我打工。但咱倆的關系，我不覺得你會難以接受。我也不可能把你當做打工仔是吧？可是在鵝廠疼訊大集團，你別說見馬總，就是見你哥都要低一頭的感覺。絕對地位沒變，但相對論來說，你地位是提升的。”
“呵。”
最后一條給陳宗云說笑了，直接咳嗽起來。
顏煌還體貼的給他拍著后背，被陳宗云沒好氣的掙脫開。
“我給你打工重新弄個視頻平臺，做到頭不也就是企鵝視頻的程度？而且企鵝視頻還背靠鵝廠這個大靠山。”
陳宗云看著顏煌：“我何必舍近求遠？來你這找不自在？”
顏煌開口：“我說過的啊。你的位置隨便找個人都能替代，但在我這里開創出來的就是你自己的。你又不缺錢是吧？年紀也不大還不到養老的時候。”
“你就忽悠吧！”
陳宗云指著顏煌沒好氣：“你們東北話就是忽悠。”
顏煌呵呵笑，給他倒酒：“我該說的已經說了。至于薪酬和入股的事，這都是次要的。你知道我最不在意的就是錢。”
陳宗云一口將酒喝干，看著顏煌：“爽快點。我提要求你別還價。”
顏煌點頭聽著，陳宗云開口：“第一，我做總裁肯定的。但我要樂視視頻更名前后不限的百分之四十九股份。而且我完全做主，不聽總部瞎指揮。”
看著顏煌：“你說你不在乎錢，只是想完成閉環的關鍵一環。”
顏煌開口：“可以。不過前提是真金白銀拿錢買股份。我沒法給你墊付因為我現在收購也沒多少資金。還有你完全做主可以，但總部會給建議。而且關鍵時刻我說的話你必須聽。不然我請個祖宗回來？”
陳宗云笑：“好。我同意。我要的只是不想瞎指揮，你完全是內行，是大股東，我當然聽你的。”
顏煌補充：“有權利就有義務，自主權和股份都給你，但是你就必須要把樂視視頻做好。最起碼要在一年之內重新和其他三大視頻平臺網站并列。”
陳宗云搖頭：“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真金白銀可不少。我投錢進來不是為了賠錢的。”
顏煌詢問：“繼續，還有要求嗎？”
陳宗云想了想，開口道：“不管怎樣，我突然離開鵝廠到你這，總要多少給鵝廠一個交代。畢竟我哥還是創始人。所以你說的綜藝是必須要給鵝廠的。不能因為收購視頻網站從此就不合作。”
顏煌恩了一聲：“這樣。談妥的依舊進行，比如末日偶像第二季，還有吐槽大會，然后選秀節目依然。創造101和偶像練習生同期進行。18年開始，然后創造101依舊給鵝廠視頻平臺來做，并且以后都給你們做之后的幾季。偶像練習生就我們樂視視頻自己做。”
停頓一下，顏煌皺眉：“真討厭，不能叫樂視。叫自己名字。”
思索著：“陳總你說叫什么名？”
陳宗云笑：“都還沒收購過來呢，咱倆開始談交接甚至取名了？”
顏煌搖頭：“你過來，收購的事就你去運作了。現在交給凌瓏，說實話她也有自己事忙。”
陳宗云開口：“叫什么？我取名？”
顏煌看著他：“也好。只要別叫樂視就行，而且為表重視，名字陳總你取吧。”
“少來！”
陳宗云不領情，只是卻的確開始認真想了。
顏煌示意：“先不管。總之兩檔選秀節目同時做，也有個良性競爭，當然一波男就一波女，至少第一季第二季是這樣。之后再說了。”
陳宗云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競業協議解決就不用搭人情了。”
顏煌開口：“你最好讓你公司覺得，你離開之后，也不是壞事。至少有你在，以后綜藝依然可以給他們一些，而不是有了自己平臺從此之后就不和外界合作。”
陳宗云詢問：“那271和油庫呢？”
顏煌示意：“你是總裁你解決啊。你也說不是什么作品只能一個平臺播出。如果綜藝給他們，那其他電視劇也可以和我們聯合上線。交換嘛。”
陳宗云想了想，輕嘆開口：“那就……這樣吧。”
顏煌笑著和他碰杯：“歡迎陳總來給我打工。”
陳宗云無奈：“你何必非得說出來呢？”
顏煌呵呵笑：“總比擺心里好吧？希望你早點接受一個曾經俯視的小男孩現在爬到你頭頂做你老板的事實，擺正好心態。”
陳宗云平靜開口：“我可還沒過來呢。”
隨即皺眉：“也是啊。我好好的事業做著，為什么冒險后半生要交給你的集團？這明擺著不是什么正常人該做出的選擇。”
顏煌開口：“你就想著如果有一天我的雙贏也能做到鵝廠那么大，你雖然不是創始人也是最有power的幾個人之一。可是你在鵝廠如今管著企鵝視頻，也就是個高層而已。隨時都能替換的，而且你自己股份也不多吧？”
陳宗云皺眉沉思，半響開口：“算了。人挪活樹挪死，該猶豫掙扎甚至否定的權衡來找你之前我已經做過了。現在就是決定的時候，至于是對是錯不過都是選擇而已，成功了怎么都好說。失敗的話……”
“就是嘛。”
顏煌附和：“況且怎么都不會失敗。我可以保證失敗那天我先把你股份兌換讓你不賠錢，這些可以寫到合同里。”
陳宗云瞪他：“罵誰呢？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顏煌呵呵笑，陳宗云起身：“行了。既然決定，我就去辦事。很多問題也要和鵝廠交代，至少我得先找我哥說一聲。”
顏煌起身相送：“有需要和我說。”
陳宗云開口：“以前我沒和你客氣過，以后更不會了。”
顏煌笑：“這才對嘛。至少此刻開始我們不但不會受事業影響關系，反而更進一步，對我們個人來說，是收獲。其他的我反而不在意。”
陳宗云吐槽：“就會說嘴……”
但說是這么說，心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