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就是和你說這個事。”
嬴雪白出去弄飯了，多吃點也好。顏煌受傷流血那么多。補補嘛。平時吃飯的話，藝人那么忙，很難真的按時按點吃順口的。無所謂。
等她出去了，陳宗云收起笑容，看著顏煌。
顏煌不解：“是你不贊成我……”
“沒有。”
陳宗云打斷：“倒還是我提醒他找你試試，當然不保證能幫上忙。”
顏煌看著他：“那……”
陳宗云輕嘆：“我早和你說了，但我覺得還不用那么急。但現在看來你發展真的太快，現在說反而不知道是不是有點晚了。”
顏煌開口：“陳總，咱倆關系，你有話直說。”
陳宗云看著他：“都說太順了不好，這是風涼話。太順利了就是好事啊。但是之所以說太順了不好，是衍伸其他問題被忽略。嚴格來說就沒有太順利的說法。”
顏煌笑：“有點繞。”
陳宗云開口：“正午東陽的事，如今你也知道了。你公司有沒有專門規劃未來發展的部門或者職員。哪怕你們高層自己有沒有想？”
顏煌不確定：“到底怎么了？陳總你我的關系……不用繞吧？”
陳宗云搖頭：“不是繞。是必然要說明白。”
看著顏煌：“你要急我直接拋出結論，某種程度來說，正午東陽面臨的問題或許你早晚甚至近期也會遇到。到時候你怎么處理呢？”
顏煌愣住，眨眨眼，隨即笑著：“我不覺得我們會面臨同樣的問題。第一我沒像他那么得罪人，那個老板叫侯明亮的。是這次危機主要原因，第二，我背靠鵝廠還有陳總，即便別說金主，但是深入合作也不少。加上我本身提供資源生產資源給圈內，大家不說求著我，至少也不會與我為敵。”
陳宗云揉著頭：“別想得那么天真。其實你自己都不好好沉淀一下嗎？關于你事業發展這么快……”
顏煌疑惑：“當初我和你說過的，你大力支持。”
陳宗云無奈：“我沒想到這么快……怎么你的每一個綜藝都火爆都賺錢。大把大把的。”
看著顏煌：“這不是好事啊。我替你想想都如履薄冰。如今的年代哪有壟斷存在？尤其在我們國家，五千年文化斗爭史，一家獨大就注定有很多人惦記。你以為捧著你追著你的，圍你轉的都是朋友。或許他們才是最想你倒下的那一撥。更被說還有背后各種資本，你有點太驕傲，太眼高于頂。覺得自己有本事拿出好策劃，一個個都成功，就其他都不放在眼里。”
顏煌思索著，許久之后誠懇看著陳宗云：“我仔細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
“哈哈哈。”
陳宗云指指他，哭笑不得。
“你突然和我說這個……”
顏煌疑惑：“是收到身份風聲了嗎？”
陳宗云搖頭：“目前倒是還沒有侯明亮那么明顯的針對。但是私下已經暗潮洶涌。”
顏煌不解：“你也罩不住？”
陳宗云笑：“疼訊固然勢大，但樹大更招風。很可能我們搖晃的時候，從縫隙透過來的風就把庇護在樹底的樹苗先吹倒了。”
顏煌沉吟著，陳宗云開口：“當然了。你本來也不是你公司管行政和發展的，你自己事業那么忙。金仲呢，按理說這事應該他去做。可是他聰明有頭腦，有城府有手腕，也有歷練。但到底還是年輕，很多事想不到想不遠也正常，不然你們就是一窩妖孽。”
顏煌點點頭：“所以陳總的意思是……”
陳宗云擺手：“提醒。我只能提醒，這是你和你公司要經歷的。凡事都有兩面，你發展這么快固然遠比別人少走很多彎路，也更快成功。但同樣的，慢慢遭受明槍暗箭也是必然的。資源就那么多，誰規定你開發了綜藝市場，這一塊就都歸你？你看影視圈如今的大鱷哪有誰是創始人，或許開啟內地影視圈市場的，早被后進去的大鱷咬死或者干脆驅逐。你要心里有底。”
顏煌開口：“鵝廠是怎么度過這一切的？”
陳宗云笑：“我們的經驗對你沒什么幫助。我們也經受過艱難險阻，在初期甚至中期都是如履薄冰才走到今天。時間是不短的。但你這不一樣，你入行至今就沒有失敗過，不說你賺錢多少讓人眼紅，只是你沒失敗過這一點就夠高調了，高調到讓人害怕的程度。人本性對害怕的事怎么處理？逃避，或者……”
“滅掉。”
顏煌點頭：“我懂了。”
看著陳宗云：“所以有什么辦法嗎？”
陳宗云搖頭：“我重申，可能有，但我不知道。我只是提醒，因為你的公司和你個人的發展前所未有，沒有參照和對比，自然就只能靠你們自己遇招拆招。”
顏煌思索著：“我和總桔關系也不錯……他們不至于看著吧？”
陳宗云笑：“天真。他們只是對你印象好，但是和總桔牽扯不清的資本還有大鱷有多少？這個世界任何職場的現實是，有時候你特別討厭一個人或者一個公司，但你不得不為他做事，因為各種原因。有時候你特別喜歡一個人或者一個公司，但你不得不與他為敵甚至置于死地，也因為各種原因。”
顏煌嘆息笑著，揉揉頭：“公司突然回流這么多資金，我還開心帶著我姐買房子呢。突然你這一盆冷水澆下來……”
陳宗云開口：“總比你自己遇到時候才了解好很多吧？那時候估計知道也已經晚了，造成損失了。”
顏煌看著陳宗云：“說來說去，就是這次你也罩不住我？”
陳宗云示意：“我重申鵝廠不是一家獨大，鵝廠也不是做影視圈娛樂圈起家，都是在自己領域做大才進入這個領域的。既然如此，不說阿貍粑粑也是和我們同等體量的企業也進入這一行，還有本土的，或者圈外的資本和大鱷，這里錯綜復雜。”
那邊朱團過來，飯菜已經弄好了。
其實也剛吃完而已，就是一起閑聊為主。不過過去之后，顏煌和陳宗云即便沒有特別煩惱，但好像情緒和氛圍也有點壓抑。
嬴雪白都看得到，心也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