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覺得我昨天掀桌子發脾氣是沖你嗎？”
等真正沉默一會，都平靜下來后。
顏煌輕聲開口在她耳邊。嬴雪白一頓，冷笑開口：“不然你還能沖誰？薛雙嗎？”
顏煌笑：“你嗓子不好，先別說話。聽我說就行。”
嬴雪白沒理會，當然也就沒回答。
顏煌將柔弱瘦弱又曲線玲瓏的嬴雪白抱著，感受彼此的體溫。
“姐。”
顏煌開口：“我叫你姐，可從來沒把你當姐。或許是當母親，或許是當做愛人。”
“嘁”
嬴雪白嗤笑：“天底下我是沒見過對自己母親和自己愛人這樣的。你了不起。”
顏煌也笑，隨即拍她手臂一下：“讓你別說話了。嗓子發炎不難受嗎？”
說完起身：“對了藥。”
示意嬴雪白：“吃點早餐，好吃藥。”
嬴雪白側身回頭看他一眼，大眼睛滿是嘲諷：“又來這一套？我吃著吃著你再桌子掀了？”
顏煌隨意拿著早餐：“我盡量等你吃完再掀。”
嬴雪白直接給他一腳，顏煌笑著也不在意。拉著她就硬要喂她吃。
“我去洗臉！！”
嬴雪白不耐推開他，去了洗手間。顏煌也不多說，出去將早餐放在餐桌上。
沒多久她出來之后，坐下也不理他。張嘴吃著。
只是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故意的，每一樣咬了一口，直接吐出去：“咬不動！”
顏煌笑，就收起來：“那好，我給你做點軟的。”
去冰箱拿出雞蛋，打了四個。攪拌均勻后，撒上鹽，味精，以及放上一點蔥花，加上水送進微波爐。
然后早餐拿出一些多的，就放進狗盆。喂三只狗。
三只狗都過來吃得很香，甚至小白也無視顏煌剛剛欺負它，跟著一起吃。倒也沒浪費。
嬴雪白支著下巴出神看著。
“叮”
一聲響，微波爐停止轉動。也打斷嬴雪白遐想。顏煌過去，拿出雞蛋羹放在嬴雪白面前，還拿著勺子插進去。示意嬴雪白。
嬴雪白看看顏煌，哼了一聲，吃著雞蛋羹。
“唔”
突然捂著嘴，推開瞪著他：“燙”
顏煌一愣，過去坐下吹著。倒是忘了，牙齒現在敏感，不能吃硬的，但溫度也有反應。
看著顏煌給她吹雞蛋羹的溫柔細心，嬴雪白眼圈發紅，用力推他頭一下。
顏煌疑惑看著她，只是看著她發紅的眼圈，雖然依舊那么美卻憔悴的面容，還有沙啞的嗓音和剛換好的敏感牙齒。
將雞蛋羹默默放下，半響坐過去攬著她抱著。
“混蛋你”
嬴雪白哭著砸著他胸口，顏煌笑：“嚶嚶嚶小拳拳捶我胸口能好一點？”
“呵。”
嬴雪白眼淚落下，卻又笑了一聲，砸他一下：“你就這樣吧你！沒有人性，忘恩負義……”
顏煌給她擦著眼淚，將雞蛋羹攪拌在一起，加速散熱。挖起一勺吹了好幾下，送到她嘴邊。
嬴雪白不耐偏頭躲閃，顏煌皺眉：“快點。還要吃藥呢！”
嬴雪白瞪他一眼，不過還是在嘴邊，就張口吃掉了。這次不太燙，還很軟。顏煌繼續喂，嬴雪白越吃越快，越吃越香。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還哭了那么久，餓了。而且此刻吃著熱乎乎軟軟的雞蛋羹，胃口也開出來。
甚至剛剛吃不下的小籠包和鍋貼也能吃下去了。
畢竟這牙是更結實了，敏感也不至于持續那么久。到現在適應一下也該差不多了。一顆的話根本沒問題，關鍵是做了那么多，積累一起才產生影響。
“吃飽了嗎？”
嬴雪白拍拍肚子，小嘴還咕噥著嚼東西，顏煌給她擦擦嘴。
嬴雪白哼了一聲，不耐推著他：“離我遠點。”
顏煌順勢起身，倒了溫水拿了消炎藥給她。喂著她吃下去。感覺是舒服多了。
顏煌去門口包里拿出一個麒麟西瓜。這個季節按理說沒有的，不過如今魔都只要花錢，反季節的東西也不難買。
“恩？”
嬴雪白驚訝：“怎么……”
顏煌笑著過去切開，拿著勺插進一半放在嬴雪白面前。
“你嗓子不好……”
顏煌示意：“吃西瓜，潤喉，又去火，還能讓嗓子清涼一些。”
嬴雪白瞥他一眼，嘀咕什么挖著吃。又吃了一半西瓜，挖得坑坑洼洼的，汁水橫流。
顏煌就坐在一邊，看著她吃，頭發耷下來，也給她別過去。
就支著頭笑著看著，目光不復昨晚的冰冷和憂郁，滿滿的寵溺和幸福。
“唔”
立竿見影，嗓子好很多，在吃完后。揉著肚子推開：“真的吃不下了。”
顏煌將西瓜推到一邊，拿著濕巾給她擦手。
嬴雪白掙脫一下，沒掙脫開，任由他幫忙，半響開口：“你昨天到底為什么發脾氣？！我不想整牙，你非得讓我整。平時我什么都不要，你總是給我。現在我求你你都不同意，自己跑美國去了。結果回來我抱怨幾句發發脾氣你都不耐煩了？你還反過來……”
說著說著，委屈的眼圈又要紅。
顏煌無奈：“我都說了不是沖你了。”
“那你沖誰？！”
嬴雪白瞪著他：“沖薛雙？！沖著朱團？！”
顏煌沉默，半響之后開口：“沖我自己好不好？”
“好個屁”
嬴雪白揪著他耳朵：“顏煌。咱倆今生緣分已盡，來世也別續了。以后各走各的路。”
顏煌輕嘆拉著她的手握著：“我氣我自己就是做不到這個。”
嬴雪白疑惑：“做不到什么？”
顏煌看著她，輕輕擁著：“記得之前你說暫時不談戀愛答應我不會找別人。可是姐啊，不管你是不是開玩笑，感情的事怎么可能預料得到？沒遇到你之前我都想著這輩子一個人挺好。沒有父母沒有朋友也就不在乎沒有戀人。”
嬴雪白更不解：“這和你發脾氣有什么關系？”
顏煌笑：“因為整牙，雖然是我無意中的，有點任性的要求。可最終我還是眼睜睜看著你不喜歡但我喜歡的事，逼著你去做。以后呢？我怕我還是會這樣。我說你情竇未開，如果有一天開了，你愛的人要不是我呢？眼睜睜祝福我做不到，可是硬給你掰開就留在我身邊以后從此不可能和任何你喜歡的男人在一起。你從二十二歲開始到百歲，只能屬于我一個。你不覺得你的人生很絕望嗎？甚至這份絕望是你救了命的白眼狼造成的。”
嬴雪白眨眨眼，看著顏煌，就看著，半響驚愕：“就……就因為這個？！”
而顏煌更驚愕：“就……就？！你說就？！就因為這個？！”
嬴雪白用力推他頭一下，又捶了幾下不解恨。
顏煌愣愣承受，有點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