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小時候對我可好了”
“是……火升起來了？”
“我奶對我比其他兄弟姐妹都好”
“肯定的……你倆也回去吧。”
此刻坐在那里，爐子升起來，顏煌和嬴雪白坐在爐子邊，就看著穿著壽衣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奶奶。
影視劇里見到尸體人都害怕，但如果是親朋好友可能就不太會了。畢竟很親很熟。（我爺去世時候我守夜，在冬天。當時還上高中。）
嬴雪白坐在那里輕聲抽泣，大眼睛無神就看著奶奶。
顏煌一邊附和搭話，一邊看著朱團和薛雙：“你們去休息吧。附近旅館酒店定兩個房間。白天過來替我倆忙活忙活，咱們別都晚上守著好嗎？”
兩人答應著，顏煌開口：“謝謝兩位。”
兩人搖頭，顏煌開口：“別的工作都是你們份內的，但這種私事顯然不算。回頭結束，給你們包紅包解穢，這兩天我和她都要守夜，白天就盡量休息不讓她勞累，你們多幫忙。”
兩人一聽就明白，朱團還無所謂，薛雙撇嘴：“你滿世界就心疼一個是吧？”
顏煌不解：“不應該嗎？”
薛雙干脆走了，想囑咐嬴雪白幾句注意保暖之類的，但看到顏煌在身邊，薛雙覺得自己多余。
兩人直接就走了之后，反正嬴雪白和顏煌留在這里就行。
沒多久，屋內還是一陣忙活。
這里說是敦煌，其實就是下面一個靠近月牙泉的小鎮而已。
當然家也不是嬴雪白的家，只是奶奶一直生活在這里。所以小鎮的話，即便是找了專業的喪葬公司來運作，但還是傳統的那種，周圍鄰居，附近誰有喪事都會過來幫忙之類的。
還是傳統的那一套，停靈三日，出殯后還有流水席請客宴客。
守夜也好，白天就其他人忙活。最多就是熬夜，至少清凈不用忙別的。就是特別冷，所以肯定不是誰都愿意做的。也看得出嬴雪白和奶奶是真的親。
沒多久，那邊張羅一陣的嬴雪白母親過來。嬴雪白父親是長子，肯定這里都是聽他安置，包括喪葬公司也是他找的，所有這些錢前后都是他來出。正常來說大家是湊錢的，不過嬴雪白家里相對條件最好，他還是長子就直接都出了。
“給你們”
嬴雪白母親把大衣，毛毯帽子都拿過來。
顏煌接過，一件一件擺弄好，示意嬴雪白：“大衣穿好。”
嬴雪白嘀咕：“穿著呢”
“再穿一件！”
顏煌不理會，直接往她身上套。嬴雪白也就任由他穿著。
穿完不算，毛毯也都披好。然后帽子，耳包，保暖口罩。
只有睫毛長長的大眼睛露在外面。很是疲憊的樣子。
顏煌和她靠近：“還冷嗎？”
嬴雪白搖搖頭，嬴雪白母親在一邊看著，坐下詢問顏煌：“你那么忙。電影是不是還上映呢？”
顏煌驚訝，好奇詢問：“阿姨也關注了？”
嬴雪白母親開口：“多火啊。我們市里電影院，路過的時候海報在正中間。”
顏煌點頭：“上映一周。”
詢問嬴雪白：“餓不餓？”
嬴雪白摸摸肚子，又看看奶奶，沒說話。
“對了你們剛下飛機！”
嬴雪白母親起身，埋怨嬴雪白：“你看顏煌那么忙，你折騰他來干什么？”
嬴雪白低頭不說話，顏煌看著嬴雪白母親：“我是外人嗎？之前阿姨去上嗨可不是這個態度。”
嬴雪白母親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顏煌：“讓小嬴守夜吧。你坐那么久飛機，哪有讓你還熬夜的道理，天這么冷。”
顏煌開口：“沒什么。我熬夜都習慣了，經常忙工作……有吃的嗎？隨便吃一口。”
嬴雪白母親開口：“你們等會。”
“不用了媽。”
嬴雪白開口叫住：“讓他去吧。我不餓”
顏煌皺眉，直接拽起嬴雪白：“一夜呢。要補充熱量，你就當是為奶奶”
嬴雪白也沒多說，被拽起。
此刻已經是凌晨3點多，過去簡單吃了幾口，洗洗臉上個廁所。重新回來坐著。屋內一通亂，但好多親朋好友也都看著顏煌和嬴雪白。即便熟悉嬴雪白的也沒幾個，兩人簡直有點鶴立雞群。其他還有一些比嬴雪白年輕一些，和顏煌差不多大的，或者更小的，都看著這邊。
顏煌也不太理會，和她重新坐回外面守靈。
其他人忙忙碌碌的，準備早上的時候，就會有很多人過來祭拜。
兩人穿得太厚，白衣有些不好穿，就干脆披著。帽子戴著。
顏煌也穿上戴上，就當是直系親屬了。
“冷嗎？”
顏煌詢問嬴雪白，讓她靠著爐子近點。
嬴雪白搖頭，看著躺在那里的奶奶，輕聲開口：“我對不起奶奶，考學之后就很少回來了。畢業又一直忙拍戲……”
說著說著又默默流下眼淚。
顏煌安慰：“你能過得好，奶奶肯定開心。她畢竟對你那么好，年紀也大了，還能多想什么？”
嬴雪白看著顏煌：“謝謝你。不是你，我和奶奶都沒法見最后一面了。”
顏煌恩了一聲：“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嬴雪白捶他一下，疲憊是顯而易見的。在劇組就哭，就鬧了那么一陣，在飛機上又坐那么久，回來也沒法睡覺直接就是老人去世。
顏煌開口：“你睡吧。我在一邊還守著，只要在這就行。”
嬴雪白沒說話，顏煌攬著她肩膀，讓頭靠過來：“睡吧。飛機上你也沒睡好，我知道的。”
嬴雪白沒再抗拒，是有些累了。
沒多久，就慢慢陷入沉睡。顏煌特地將厚厚毯子披在兩人身上，讓她暖和很多。畢竟露天的，一月份的天氣還說什么了？
見嬴雪白靠在懷里睡著，顏煌隨手拿出手機。周圍人忙活早上接待賓客的事宜進出或者招待已經來幫忙的鄰居和好友。
倒是沒人過來打擾。
而且有的已經去睡了，畢竟白天也要有人忙。
顏煌偶爾透透爐火，看著懷里慢慢熟睡的嬴雪白，沉吟片刻，拿出手機，調去按鍵音。發著危信。
給金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