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門相殘?紫荷師妹倒是會扣帽子啊!”溫廣仁冷笑道:“我所料不錯的話,你二人肯定有沖撞我律法堂執法弟子之舉,師妹,師兄說的可對?”
紫荷當即反駁道:“休得顛倒是非,我來此處面見我師尊,薛仁貴他們橫加阻攔不說,還對我言語不敬,更是出手傷我徒弟!”
薛仁貴不服,上前一步就要說話,卻被溫廣仁伸手示意攔住。
“師妹,薛仁貴不讓你進入峰主大殿乃是職責所在,即便是宗主在這里也能說得過去,倒是你硬闖大殿,攻擊律法堂弟子,這在宗內罪名可不小呀!”溫廣仁陰惻惻的道。
他溫廣仁可是連長老都敢緝拿的人物,豈能在乎區區失勢的紫荷,自然是極力維護律法堂的弟子了。
“我是師尊真傳弟子,為何不能進?為何打傷我的徒弟?”紫荷氣急,眼眶都有些模糊,從小到大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更別提與溫廣仁這種老油條辯駁律法,豈能有絲毫希望。
“哈哈哈哈!”溫廣仁仰天長笑,朗聲道:“小師妹,適才你我二人的對話已經被回溯玉蝶一一記下,鐵證如山,既然你執迷不悟,莫說你的徒弟,就是你本人,說不得也要將你緝拿鎮壓,關入我金峰律法堂的邢獄之中了!”
紫荷驟驚,那邢獄是什么地方她再清楚不過了,小時候馮長老經常拿邢獄去嚇她,長大后因為好奇,便央求著蕭戰帶她去看過一次。
邢獄三層,不過進入第一層紫荷便雙腿發軟,嘔吐不止,接連數天晚上都要做噩夢,簡直是人間煉獄。
當時蕭戰帶著易容打扮的紫荷前去的,那邢獄一層之中種種人性丑惡,在昏暗的邢獄之中展現的淋漓盡致,更不要提女弟子如若關押進去是何等是生不如死?
見紫荷眼神中無法掩飾的驚恐,溫廣仁不由得意的輕笑起來,道:“師妹,現在知道怕了?呵呵,恐怕是為時已晚吧!”
“不,我死也不去!”紫荷腳下雷光一閃,下一刻便閃到阿牛身側將其攔腰抱起,而后腳下雷霆轟然炸響,沖天而起,狼狽逃走。
“嘿嘿,現在才想逃,晚了!”溫廣仁單手朝虛空一握,喝道:“雷武金法,金龍鎖獄,禁!”
磅礴無邊的先天真氣與空氣中無處不在的金屬性靈力兩兩結合,瞬間在高空形成數百條金色的鎖鏈,鎖鏈相互之間交錯咬合,組成一張數十丈大小的金色雷霆鎖鏈大網,將堪堪飛入高空的紫荷罩個正著。
紫荷大急,拼命催動先天真氣,化作一柄柄小刀瘋狂切割金色的大網。
可惜木屬性雷霆真氣面對金屬性的雷霆真氣,在鋒銳上先天不足,而修為又比溫廣仁差了一截,是以綠色小刀切割大網星光四溢,卻無法動搖其分毫,反倒是被巨網兜住,緩緩的拉回地面。
適才紫荷若是要拋下阿牛,一心逃走,恐怕溫廣仁也不會那么容易將其抓住,而加上阿牛這個拖累,無論是飛行速度還是真氣消耗都比往日劇增,因此紫荷再如何輸出先天真氣,一時間也無法輕易掙脫。
不多時,紫荷懷抱阿牛,便被金色大網拽回了地面。
溫廣仁見此得意冷笑,上前幾步,道:“紫荷師妹,我雷殛拳宗所有弟子心中女神一般的人物,如今也會落到如此地步,真是世事難料啊!”
紫荷汪然欲涕,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嬌喝道:“你,你到底要怎樣?”
“怎樣?哈哈哈哈!”溫廣仁此人睚眥必報,能夠即將報復到無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紫荷小師妹,心中的快意是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的。
“嘿嘿,小師妹,以你的身份,至少也是邢獄二層的待遇,屆時自然由我師弟,律法堂副堂主薛仁貴負責招呼你,師妹可是要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的,哈哈哈哈!”溫廣仁肆意大笑,薛仁貴也是一臉驚喜。
這可是雷靈之體,木雷峰峰主云雅芝的真傳弟子紫荷啊,如果沒有云雅芝沖撞褚大人一事,怕是紫荷將來很有可能成為一峰之主的。
如今,這天仙一般的女子即將成為自己的階下之囚,想一想就忍不住氣血沸騰,興奮不已,望向溫廣仁的目光之中也滿是崇拜和敬畏。
“妄想,我紫荷死也不會讓你如意,給我開!”紫荷周身燃起了綠色的雷霆火焰,雙掌頂天,厲喝道:“生雷禁法第二式,春生!”
剎那間,綠色的雷霆火焰竟瞬息鉆入金色大網之中,沒入每一根金色鎖鏈之內,金色大網陡然一頓,靜靜的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片刻后,金色鎖鏈劇烈顫動,金色的雷霆光芒之中隱隱泛綠,不多時那丁點綠色愈發旺盛,突兀地,一顆顆小苗竟從其中生長了起來。
數十息之后,金色大網蕩然無存,紫荷身周數十丈方圓之內盡是茂密旺盛的植被,只不過這些植被之間綠色的電弧不住跳躍,竟是先天真氣所顯化。
“咦?以我之真氣反哺自身,好手段,好功法!”溫廣仁先是一驚,而后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反而不住點頭,對紫荷的此招似乎很是滿意。
紫荷俏臉寒霜,森然道:“少得意,再接我一招!”
“生雷禁法,秋殺!”
無數植被陡然之間似乎被賦予了生命,個個活靈活現,張牙舞爪,紛紛拔地而起,朝著溫廣仁席卷而去,一時間聲勢極為浩大。
“哼,故弄玄虛而已!”溫廣仁絲毫不懼,雙掌猶如撥弄琵琶一般,連連揮舞,道:“雷武金法,金風送爽,起!”
溫廣仁此招一改往常肅殺之意,猶如士子吟詩,雅士撫琴,然后雙手揮舞之間,卻憑空生成一道十余丈高的金色颶風。
細細看去,那颶風卻是由無數的金色小刀組合而成,隨著溫廣仁雙掌一推,金色颶風便刮地三尺,裹挾這無邊的怒嘯和威勢向一片猙獰的植被襲殺而去。
金之鋒銳無可匹敵,植被被金色颶風瞬間就切割的七零八落,不過植被數量龐大,也在接連不斷的消耗著金色颶風,足足數十息之后,金色颶風才緩緩消散,而植被也化作滿地的殘枝落葉灑了滿地。
“嘿嘿,師妹,莫說師兄不給你機會,還有什么招便統統使出來吧,不然怕是進了邢獄,想用都沒機會了。”溫廣仁與齊云志、紫荷同為雷殛拳宗年輕一輩之中資質最高,修為最強的高手,只不過紫荷修行年限過短,修為還是略遜其他二人一籌,再加上金雷之屬本就在殺伐對敵之中強上一籌,紫荷的木屬性先天真氣就顯得威勢不足了一些。
“少得意,勝負還未可知,秋殺!”
突然間,滿地的殘枝落葉不但沒有如金色颶風消散于空中,反而猛然拔地而起,鋪天蓋地的卷向溫廣仁。
溫廣仁嚇了一跳,腳下連點遁入高空,身后的薛仁貴眼疾手快,急忙飛身躲避,卻還是有一條手臂被落葉纏上,頓時慘呼不已,其他眾弟子就沒有那么好運了,被無邊的零碎植被牢牢包裹其中,連聲慘呼都來不及發出。
“啊,我的手臂啊,師兄救我!”卻是薛仁貴高聲呼救,仰天慘叫。
他的一條手臂被落葉包裹之后,落葉綠光大盛,數息之間便開枝散葉,長出一朵朵小樹苗,且其勢不減,有愈演愈烈之勢。
“刷!”
一道金色的刀光一閃而逝,薛仁貴右臂齊肩而落,那正在舒展枝葉的手臂也迅速衰敗枯萎,化作一根枯木。
薛仁貴手臂被斬,劇痛加身,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半跪在地上捂住斷臂之處齜牙咧嘴,痛的不住慘叫。
“行了,不斬你手臂,你全身都會像那截手臂一樣,化作干尸的!”溫廣仁面色鐵青,本以為那紫荷就是甕中之鱉,翻掌可擒,誰知此女拼命之下卻如此難纏。
“呵呵,師妹真是好手段,原來這春生秋殺乃是相輔相成的兩招,春生化盡敵人真氣為我所用,秋殺再汲取敵人生機化作養分,或可再次殺敵,生生不息,往復不休,木雷峰能屹立至今,果然不是靠區區煉丹制藥所得來的。”溫廣仁恍然大悟。
宗門弟子比拼常有之事,卻從未見過雷武木法能修煉到如此地步的,怪不得師尊蕭峰一直對云雅芝念念不忘,恐怕不僅僅是貪戀美色那么簡單。
“多說無益,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受死吧!”紫荷氣喘吁吁,禁法之所以稱之為禁法,那便是威力過大,殺戮太甚,負擔過重而已。
紫荷先天中期的修為,加之雷靈之體,本就修為遠勝同階,可遇到資質修為絲毫不差與他的溫廣仁,立時便“相形見慚”,有所不足了。
是以貿然接連使出兩式禁法,本就拼命為之,不愿被鎮壓至那煉獄一般的邢獄。
可惜的是,兩式禁法只不過傷了溫廣仁一個手下而已,連溫廣仁一點皮毛都沒挨著,紫荷心中頓時一沉,趕忙吞服了一顆丹藥。
“呦,雷靈丹?”溫廣仁眼睛一亮,道:“木雷峰果然不愧煉丹出身,紫荷師妹身家豐厚,令人羨慕!”
紫荷強行壓抑住翻騰的氣血和真氣,閉目不理,全力以赴煉化丹藥,恢復真氣。
溫廣仁哪能讓他如意,道:“師妹如果沒有其他手段,那師兄便讓你見識見識我金雷峰的禁法之術威力如何!”
“寂滅禁法,金戈鐵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