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拳經?”任我行詫異地問道,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何左毅獨獨對一本拳譜那么看重。
“不錯,不知魔教之中可有?”左毅問道。
細細地想了一會,任我行點頭道:“是有一本太極拳經,不過,那只是總綱,多是些陰陽相生、虛虛實實的晦澀理論,并沒有詳細的修煉功法,亦無具體的拳法招式。”
點了點頭,幾乎與心中所想一致,左毅笑道:“也沒指望能有全本的太極拳法,否則,魔教之中還不培育出無盡的拳法高手。”
任我行贊同地說:“不錯,如果真有太極秘籍,恐怕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武當派,想來也是他們認定了對著拳經也練不出多少名堂。”
不等左毅開口,任我行又問道:“真的只要一本太極拳經?”
“呵呵,如果任教主覺得過意不去,大可挑些武功秘籍,給個十本八本的,左某也不反對。”左毅調笑道。
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任我行道:“事不宜遲,我們要早些準備上黑木崖。”
左毅笑道:“可以,不過,希望任大教主不要有什么過河拆橋的想法,否則左某拼著被圍攻,也要拉下任大小姐去黃泉雙宿雙飛的。”
聽著左毅的威脅,任我行眼神一冷,隨后大笑道:“左少俠何不真正考慮考慮與盈盈雙宿雙飛呢?”
笑了笑,左毅并不以為意,道:“任教主真會開玩笑,好了,既然已經談妥,那就開始準備上黑木崖,左某也很想見識一番,任教主與東方不敗,誰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任我行追著左毅離開之后,任盈盈、向問天兩人便將令狐沖、上官云聚攏在一起,小心地戒備著。
上官云癱坐在太師椅上,額頭上不時有汗珠滴下,雙手更是不時地抽搐著,顯然忍得相當辛苦。他原本以為見到任我行之后,便有辦法祛除寒毒,哪里想到辦法是有,任我行卻遲遲不給他解毒。也是他點背,恰好碰到魔教抓捕童百熊這個當口,任我行哪里能拼著損耗內力給他吸毒!
以內功壓制寒毒,卻不能減輕痛苦,雙手猶如寒冰一般的難受,見任我行遲遲不歸,上官云問道:“不知向左使可看出那人的來路?”
瞟了上官云一眼,在腦海中搜尋著所有的記憶,還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懷疑對象,向問天搖頭道:“那人身著青衫,雖然他刻意壓低聲音,但還是能聽出年紀不大,不過輕功極為高明”
“會不會是嵩山左毅?”令狐沖突然問道,他原本正在任盈盈身邊閉目養神,旁人還以為他睡過去了,沒想到他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向問天、任盈盈兩人對視一眼,都是眼睛一亮,正待說話,外面又有了動靜,只聽一人笑道:“怎么,才一日不見,令狐兄就這么想念左某了?”
說話間,任我行、左毅兩人并肩而入,將房內眾人驚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有想到,包括令狐沖本人,也就是那么一說,左毅卻真的和任我行一同回來。
左毅笑道:“令狐兄,想不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
待得左毅二次說話,令狐沖才接受這一現實,看著任我行、左毅兩人聯袂而來,心中很不是滋味,訕訕地笑笑,神情很是尷尬。兩個五岳劍派的弟子,竟然同時與魔教前任教主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若是傳揚出去,旁人還以為江湖從此進入沒有正邪之別、門派之分的大一統時代了。
面對向問天、任盈盈的疑惑以及上官云的駭然眼神,任我行笑道:“這一次對付東方不敗,左少俠將會站在我們這一邊,想必大家都見識過左少俠的劍法,有他的加入,我們這一次行動將會更加的順利。”
眾人雖然不知左毅有何圖謀,但對于他的武功,不得不說一個‘服’字,對于他的加入,自然是沒有意見,反而是面有喜色,畢竟多一個人,尤其是多了一個高手,眾人的生命更多了一層保障。
五人在房間里細細的合計,最后還是以令狐沖為誘餌,上官云押著他上黑木崖,任我行、任盈盈、左毅三人則是扮著上官云的隨從手下,乘亂摸進黑木崖。而任我行、向問天這些日子里收攏來的一眾魔教舊人,則是埋伏在黑木崖周邊,等待任我行的號令。
商量妥當之后,上官云趁機提出醫治體內的寒毒,見眾人都望向自己,盡管心中不愿,左毅還是將上官云體內的寒毒吞噬回來,好在這些寒毒與左毅的真氣同種同源,雖然有吸收真氣自行壯大,但本質并未變化,倒不會消耗左毅的真氣,反而在煉化之后還有所補益。
干脆的,左毅將令狐沖體內的寒毒也給吞噬掉。不過,令狐沖就沒有上官云那么幸運了。上官云純粹是中了寒毒,身體并未受到內外傷,而令狐沖則不同,雖然體內的火毒很少,但是因為與左毅硬拼內功,如今已是受了很重的內傷,算得上是傷了元氣,唯有慢慢調理才能好轉。
定計之后,左毅不愿多待,返身回房收拾東西。待左毅走后,向問天問道:“教主,那左毅怎么會愿意幫助我們?”
向問天所問,亦是其它三人想知道的。五岳劍派與魔教勢成水火,更確切的說,是嵩山派與魔教勢成水火,其它如華山、衡山早就歇了與魔教別苗頭的心思。在四人想來,左毅巴不得日月神教前后兩任教主拼的你死我活,最好是兩敗俱傷。
想到這里,四人同時一驚,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個共同的念頭升起:莫非,左毅就是打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思?
任我行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關系,不過,細想之下,他還是否認了,如果嵩山派真的有意做漁翁,就絕對不會只是派出一個弟子,而是應該傾巢而出,更何況嵩山派才吃下洛陽這一地盤,短時間內沒有余力顧及魔教內亂。
從嵩山派的近況之中,任我行斷定此次只是左毅的個人行動,當下放心不少,笑道:“當然有條件!”
“他想要什么?”令狐沖問道,事情一涉及到左毅,他就不自覺地會變得激動,最近尤甚以往,只是他本人沒有絲毫察覺。
任我行看了他一眼,心中一黯:魔障啊,心魔已成,如果不能邁過這道坎,不能重拾信心,令狐沖的成就將極為有限,幾乎不會再有寸進,更不可能登上武林的巔峰。這時,任我行起了一些心思,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任我行道:“大家收拾東西,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