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氣勢冷冽站在一干人面前。
冷酷模樣說不出可怕。
他答應慕筱魚帶慕小純去醫院找她。
結果，慕小純挨打了。
“你是誰，竟然護著這個野種，還敢打我老公，你信不信我現在報警，把你和野種抓緊監獄。”中年婦狠咆哮，她指甲妖艷青色沾染淡淡紅艷。
“大家聽我說都冷靜一下。”李老師試圖緩和情緒，剛剛沒能攔住方雅父母，結果突然出現一個年輕人，干脆地一腳踢翻方父。
場面劍拔弩張。
“我勸你嘴巴干凈點！”
蘇夜淡淡看了夫妻一眼，轉向渾身透露知性的女性，道：“你是李老師吧，我是慕小純姐夫。”
其實開始，蘇夜準備放低姿態，既然小姨子闖禍，道歉是應該的，世間事逃不過理字，小姨子性格他一清二楚，典型叛逆少女，要說矛盾由方雅引起，他真不信。
但兩個大人，欺辱一個少女，他瞬間爆發。
李老師愕然扶了一下眼鏡，慕小純姐夫？
以往慕小純闖禍都是她雙胞胎姐姐前來道歉，現在，冒出來一個姐夫。
“我不管姐夫，妹夫，你們兩個混蛋死定了。”氣勢兇悍中年婦女邊怒瞪蘇夜，邊撥打電話。
“方雅媽，其實這件事，只是同學間普通惡作劇引起的矛盾。”李老師全解道。
“哥，你外甥女被人欺負了，老方也被一個混蛋打傷了。”方雅媽刺耳地聲音響起。
電話另一邊，爆出一陣粗口，她掛掉電話，憤恨地扶起丈夫，威脅道：“你們等著吧！”
“黑社會？”蘇夜微微皺眉。
對方雅父母素質表示強烈質疑，要是今天來的是小魚姐，說不定怎么招呢。
李老師一見事態不好，趕緊給蘇夜使眼色，真的鬧大了，她怕兩個年輕人會吃虧。
蘇夜點點頭，扶助慕小純肩膀。
“姐夫！”
頭發散亂的慕小純癡癡笑。
“我們走吧！”蘇夜道。
“我不走！”
“不許走！”
蘇夜愣住。
方雅媽破口大罵道：“打完人想走，哪有這樣的事。”說完，她猛地抓住機會，一把扯住蘇夜褲腿，狠狠咬了過去。
潑婦！
蘇夜原地不動。
哎呦！
我的牙！
情緒激動的中年婦女吐出白色牙齒，哭天搶地哀嚎。
“方雅媽，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沒事？”
呸，一口血色唾沫吐在李老師身前，滿頭大汗的李老師驚的跳腳，方雅媽繼續哀嚎，李老師忍著惡心勸慰……
“姐夫，我鞋壞了！”
慕小純輕嘆，臉蛋三道深深血痕滾出新鮮血珠。
蘇夜回頭摸了摸她腦袋：“人沒事就好。”
“鞋壞了哦！”
慕小純低下頭，表情漠然注視旅游鞋上的小洞。
混亂之際，急匆匆腳步傳來，一個大腹便便中年人忙不迭一路小跑：“誰是方雅媽？”
“校長？”
李老師震驚了，沒想到方雅媽電話能驚動副校長。
方雅媽立刻停止哭泣，狠狠剜了蘇夜和慕小純一眼，道：“我就是方雅家長。”
校長額頭緊張流下汗，顧不上擦，急忙伸出手：“你好，我是七中校長。”
方雅媽冷哼，一副貴婦樣子。
校長臉色陡然尷尬，看了一眼，心里有數，他咳嗦道：“李老師，怎么回事。”
副校長主管行政后勤，權利很大，李老師硬著頭皮講了一遍經過。
方雅指責慕小純惡意騷擾，慕小純不甘示弱，兩人矛盾激化，打了起來。
說到最后，李老師輕聲道：“主任，慕小純家里情況特殊。”
“家里情況特殊？是在學校尋釁滋事理由？”校長和李老師打著官腔哈哈，面對方雅媽，卻換了一副態度，諂媚道：“您放心，七中絕不會姑息害群之馬。”
“還要賠償，二十萬。”方雅媽邊扶起方雅父親邊道，后者捂住肚子，痛的說不出話，只是看蘇夜眼神，明顯不對。
二十萬！
李老師身軀一晃，深知慕小純家庭，別說二十萬，兩千塊都拿不出來。
“學校只能按章程處理開除慕小純，賠償的事宜……”校長擦汗解釋。
蘇夜淡淡開口道：“你要開除慕小純？”
聲音雖然不大，有一股懾人氣勢。
校長一愣，這才注意到蘇夜。
少年松柏一樣直立，自始至終神色如常，透明人似的，現在一開口，空氣凝固般沉重。
“你是誰？”
他斜睨蘇夜一眼。
“我是她姐夫。”
蘇夜平靜點頭，再次問道：“你要開除慕小純？”
姐夫？
校長疑惑審視。
慕小純家庭背景他大概清楚，年年申請貧困金……
他義正言辭道：“好，姐夫也算家長，你現在看到了，慕小純在學校期間，惡意傷害同學，性質惡劣。這種素質堪憂學生，我們七中不要。另外，我有義務提醒你，涉及到刑事糾紛，最好積極賠償方雅。”
蘇夜沒理會他，詢問李老師：“方雅呢？”
李老師一怔，下意識道：“在醫務室。”
“她為什么不去？”
蘇夜指了指慕小純，蹲下身，在慕小純異樣眼神注視中，脫掉她鞋子。
白色棉襪黑色血痂黏連皮膚。
蘇夜目光柔和，低聲自言自語道：“為什么慕筱魚就不去呢？”
“七中就這樣對待學生？”
“因為她家里沒權沒勢活該挺著？”
“她就不是父母寶貝了？”
“你們也配教書育人？”
靜靜走廊回蕩蘇夜堅定聲音。
李老師尷尬說不出話，她確實沒注意到慕小純異常。
“慕小純挑釁同學在先，咎由自取，她已經被開除了。”
校長淡淡回應，面對一連串反問，老練避開鋒芒，宣布結果。他心里想道，蘇夜年齡不大，慕小純被學校開除，慌亂下，還會求饒妥協。
“活該。”方雅媽嘲諷道。
蘇夜想了想，掏出手機，給林正陽發了一條微信。
“普通人傷害超凡序列家屬，該怎么處理？”
林城。
櫻花料理店。
林正陽別扭地跪坐。
“正陽哥，嘗嘗魚生。”
盧雨夾起鮮嫩生魚片，仔細蘸上芥末，放在他碗里。
“謝謝！”
林正陽柔情看了盧雨一眼。
叮——
手機微信提示音。
盧雨條件反射癟嘴，“正陽哥，該不會是又有老A吧。”
林正陽急忙解釋道：“沒有，今晚肯定有時間，再說，情況緊急也不會發微信。”
盧雨面色轉晴，戀愛半年，約會成功率幾乎為零。
蘇夜？
林正陽點開消息內容。
“臥槽！”
“這家伙該不是在林城吧！”
“特么的，就是在林城，不然會問我？”
別人不了解蘇夜，林正陽卻清楚極了，表面人畜無害的少年，心性鐵血，意志狠絕，真有不長眼的人招惹他，說不定血流成河。
腦海浮現蘇夜拖著D組織傭兵尸體丟進下水道一幕。
事后查看，D組織傭兵被蘇夜用手指戳斷動脈，出手果斷，殺人割草。
“糟了！”
他咽了口吐沫，焦急問道。
“你在林城？”
“是不是在林城？”
“別沖動，發位置。”
叮叮叮 一連三條消息。
“在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