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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當年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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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我心中依然不愿相信父親在暗中對我有所謀劃,可是在聽完此人所說之后,我猛然發現一切似乎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經可以預見。

  此人說的沒錯,山海環來歷非凡,這并不是一枚普通的指環,在其中蘊藏著鬼谷子所留下的傳承與記憶,乃是鬼谷一脈傳承至今的至寶。

  而春亭與弈和分別是鬼谷合縱與連橫兩脈的傳人,于情于理這枚指環都應該在其中一人的手中,但是這山海環卻早在我幼年之時便被我父親戴在了我的手上。

  更可怕的是,春亭等人一向說我身份非凡,他們說我正是那能夠終結關山與弱水千年糾纏的宿命之人,而這枚代表著宿命的指環,居然在年幼時便被父親戴在了我的手上,這實在難以用巧合兩個字來形容。

  所謂巧合,指的便是若干小概率事件一起發生,指恰好吻合,正巧一致。

  而我本身就是一個不相信巧合的人,在如此多的巧合在結合到一起之后,無疑向我展示出了一個真相。

  在我年幼之時,父親就早已做出了自己的謀劃,他不知從何處尋得了這枚鬼谷一脈世代傳承的山海環,將其戴在了我的手上,直到失蹤之時將其帶走,以此作為他身份的象征。

  而等到孫震對我說出那個虛假的消息之時,我難以控制自己的激動,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尋找父親的路途,就在我發現這一切都是他們編造出的事情之時,河伯的來訪讓我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河伯的那一次到來,先是將父親帶走的山海環交還與我,同時對我說出了父親教導我時常說的那句男兒到死心如鐵,而正是這兩件事情,讓本已經陷入放棄的我心中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本以為一切都是春亭等人對我編造出的謊言,但是通過河伯的到來,我確認了父親的失蹤居然真的與那些傳說中的秘聞有關,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我才堅定的走了下去直到今日。

  所以此人說的沒錯,我之所以會接觸到這些傳說中的秘聞,踏上這條常人難以想象的道路,實際上正是我父親精心謀劃后的結果。

  不過多年的親情又怎么可能輕易的被幾句話所磨滅,盡管我心中已經得到了答案,可是我依然不甘心的再次詢問道。

  “前輩,我已經明白了您剛才的意思,可是我依然不清楚,就算我是在父親的謀劃下走上這條路,這也只能說明我的父親對我隱瞞了一些事情,但是這與您所說的多出來又有何關聯?”

  “你先不要激動。”

  眼前之人看出了我神態中的糾結,他似乎想要拍拍我的肩膀,可是不知為何又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在原地低聲的開口說道。

  “雖然不知道此人為何會花費如此大的時間對你做出這番謀劃,但是毫無疑問,這一定與你身上的秘密有關。”

  “不過從你記憶中與你父親的相處,以及剛才你口中所說的男兒到死心如鐵,寡人不難看出,就算此人真的起初是因為你身上的秘密才對你有所企圖,但是他后來對你的感情未必都是虛假的。”

  “而我之所以會說他是多出來的那個人,真正的原因或許會讓你難以接受。”

  聽到這一說法,我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

  此人居然言之鑿鑿的告訴我,他口中那名在我記憶中多出來之人人,居然正是當初將這枚山海環戴到我手上之人!

  而毫無疑問,當初親手將這枚山海環戴到我手上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苦心尋找了許久的父親!

  這樣的說法,真是讓我完全無法接受。

  世間有千百種關系,世間也有千百種感情,可是很顯然,無論什么關系無論什么感情,都絕對遠遠比不上父子與母子之間的那種親情。

  腦中開始回想起自己的前半生,從幼時的咿呀學語、蹣跚學步開始,一直到父親莫名失蹤、了無音訊之間,我人生之中所有重要的節點,都有著父親的參與和幫助,一幕一幕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感情是無法偽裝的,只要認真感受,其實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其他人對于自己的態度到底是真是假,而從我的記憶之中,我能夠無比清楚的感覺到,父親對我的感情是無比真摯的,其中并沒有半份虛假。

  可是現在,我眼前之人卻言之鑿鑿的告訴我,我的父親本來不該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這本該與我最為親近之人,如今卻成為了多出來的那個人,這樣的說法讓我怎么能夠選擇接受?

  想到這里,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緒,開口的語氣也變的不再溫和。

  “不客氣?你還想拿寡人怎么樣?”

  此人聽到我這番言論后,再一次發出了獨屬于他的爽朗笑聲,隨后話鋒一轉,隱隱讓我感到了幾分畏懼。

  “你能夠如此敬重自己的父親,這一點其實很好,但是你別忘了,自古有言天地君親師,君尚在親前,寡人身為君王,又豈容你開口忤逆!”

  隨著此人這番開口,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周身的氣息開始發生了變化,本來平靜的祭壇變的如同風雨欲來一般,此刻的他在我眼前就如同一尊手握生死的神祗,讓我從心底產生了想要對他膜拜的沖動。

  我知道,這里本就是由此人創造出的空間,而我現在又是以元神出竅的狀態來到此處,若是激怒與他,他想要取我性命卻非難事,可以說我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自古便有言,所謂帝王一怒,浮尸千里,血流漂櫓,如此描述絕非虛言。

  他周身的氣息越來越濃,與此同時,我心中的畏懼也越來越深,就在我因為他的威懾下,膝蓋逐漸彎曲真的要跪在他面前之時,我的腦中忽然再一次想起了他剛才所說之話。

  一想到對我無比疼愛的父親居然被他說成了那多出來的人,我心中忽然升起了無盡的憤怒,在這股憤怒的驅使之下,我居然得以擺脫此人對我造成的威勢,雙腿筆直的站在他身前對他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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