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不是文人,真的沒法用文字去裝X撩妹。
那段現代詩用來形容沈妙漁自然是極好的,可此時是白天……
沒有月亮,也沒有月色。
最關鍵的是,方樂還被沈大姑娘嘲諷了,找個合適的約會理由都找不到,大早上的,誰家火鍋店開門了?
就這水平,再有詩意的文字從他嘴里說出來,都只有滑稽兩個字能形容。
雖然自認為是充滿誠意的一番夸獎等來的只是兩個白眼,可方樂并不在意。他瞧著左右沒什么人,很厚臉皮地伸出魔爪,抓住了那滑嫩無骨的柔荑。
可憐兮兮的方某人,從高中認識這個跟自己同齡卻低自己一屆的學妹到現在,幾年來,才終于是跨出了這關鍵的一步。
而且現在有個問題就是,單純按學歷等級來算,方樂得叫她學姐。
可惜,這不是角色扮演。
如果是角色扮演的話,學妹加學姐,嘿嘿嘿……
約會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來之前,方樂想得很好,但見面后,也就是牽著手在步行街那邊來回逛了兩圈。
也沒說什么話,就是靜靜地散步,偶爾聊那么幾句。
方樂不是那種善于逗女孩子的人,好在沈妙漁也是個喜靜的姑娘。
薄薄一層白雪鋪墊的步行街上,兩人用腳步來回丈量了幾次,眼里、心里都只有身邊的他(她),大抵上,也足夠了。
大約十一點半的時候,沈妙漁被家里長輩的電話叫了回去。
分開后,方樂忽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果然,談戀愛什么的,真是浪費時間。
這一上午,啥也沒做,就在那街上晃蕩來晃蕩去的,純粹是在浪費生命。
他深吸了一口氣冰涼的空氣,鼻頭被急促進入的冷風凍得微微發麻。
“算了,還是去打游戲吧。”
方樂翻開微信,打算搖人一起玩。
他分別在‘莊慶臣、邢志國、張弛、方樂’的四人小群和寢室群里發了消息,問有沒有人玩絕地求生的。
寢室群里,只有左晨浩在大概三四分鐘后回應了:“在線呢,你要玩嗎?我這把馬上結束了。”
而另外一個群里,三個學長倒是都有種隨時抱著手機微信在玩一樣,消息發出后,消息便嗡嗡響,全是秒回。
莊慶臣:“玩啊,上線,GKD。”
張弛:“天天玩天天玩,寒假作業做完了嗎?[狗頭]”
邢志國:“一起嗎?要玩的話我開電腦。”
方樂看到消息后,在公交站前停住,艾特張弛問道:“學長你不玩?”
“不玩,我要復習考研!”
“[中指]”
“[中指]”
面對基友的嘲諷與不信,張弛發了個嘆氣的表情,隨后說道:“好吧,其實是家里有親戚在,倆小破孩兒霸占了電腦在玩冰火人,我能怎么辦?”
文字后面,緊跟著就飛出了一張熊貓人口吐芬芳的大表情。
隔著手機屏幕,也能感受到這位學長心中的怨氣。
“記得把你的典藏版高達藏好——來自過來人的提醒。”邢志國說道。
“呵呵,這還用你說?寒假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收起我的高達,鎖進柜子里。絕對萬無一失。”張弛得意道。
“話說小學弟你不是做職業選手了嗎,怎么今天忽然想起來叫我們一起玩游戲了?不跟隊友們一起打?”莊慶臣忽然問道。
方樂看到后,嘴角微微一笑,故意開玩笑:“跟隊友玩沒意思,四個職業打rank,把把都是第一,沒什么壓力。所以我想負重訓練一下,你們懂我的意思吧?[賤笑]”
三人:“……”
“沙雕你膨脹了!”
“小伙子,飄了啊。”
“咳咳,那什么,我槍法不太好大家都是知道的。等下組隊玩的時候要是不小心打到你了,你別怪我啊,負重訓練嘛。”
公交車上,方樂看著莊慶臣這話,臉色微微發黑。
到底是不愧熟人給他的外號:清純哥。
全是裝的。
二十分鐘后,方樂登陸了游戲,開始挨個邀請清純哥、副團長還有老左。
幾人剛剛進入一個隊伍,在語音頻道里,莊慶臣便怪笑道:“嘖嘖,QIF_Black,這名字,哎呀,看著就有牌面。外掛王,給咱也整個高科技唄。”
“方樂你這個號還沒在國服玩過嗎?戰績是空白的誒。”左晨浩問道。
“嗯,就初八那天上線領了個皮膚,都走親戚呢,沒空玩。”
“話說最近那個飛機你們誰開過?”副團長邢志國問道。
“沒開過,但我打過飛機。”莊慶臣嘿嘿直笑。
“閉嘴吧你,小心以后結婚了被嫌棄,到時候你媳婦要是不漂亮我絕對不會幫你。”邢志國沒好氣地說道,“我說認真的,那滑翔機我就試過一次,有點兒難開。”
“那是你太菜。”清純哥無情重擊。
“FW,只擅長人體描邊的繪畫大師別說話!”
“你他么的扔手雷反彈回來把自己炸死的人就有資格說話了?”
“那你好牛逼,KD0.8!”
“不不不,沒你厲害,翻車大師。”
聽著這倆人對噴,方樂和左晨浩都在語音頻道里噗噗直笑。
倆人真的有活寶屬性,半斤對八兩,互相都捏著彼此的把柄和短處。
大概倆人爭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方樂強勢插嘴……不,是插入,也不對,是打斷。
他說道:“滑翔機應該不是特別難開,刑哥你肯定是按鍵不習慣。”
新艾倫格地圖上更新的動力滑翔機,起飛的時候不是按W,而是按S鍵。
這對于習慣了開車開摩托都是用W加速、S減速的玩家們來說,很容易反應不過來按錯鍵位出問題。
起飛的時候還好,降落的時候很容易一跟頭栽下去。
“按鍵是個問題,主要還是搶飛機的人太多了。有的人根本不搜搶,就找兩桶油背著,然后滿地圖搶飛機開。我這幾天玩了十幾局了,就只開過一次。”邢志國吐槽道。
“嘿嘿,沒事,咱不會開飛機,咱還不會打飛機嗎?”莊慶臣壞笑著說道,一語雙關。
“你懂個錘錘,無人機很難被打爆的,就算你把它螺旋槳打了,它也能慢慢滑翔降落。”
“這樣嗎?”方樂倒是沒太注意這個問題,他想了想,干脆搖頭道:“哎,打兩局不就行了,都準備,準備準備。”
“要不要玩新圖?”左晨浩問道。
“艾倫格先整兩局,我都快一個禮拜沒碰過游戲了,手生了,讓我熱熱手。”
“好吧。”
隨著三人全部準備后,方樂了開始匹配。
接著,四五秒的時間,他們就匹配到了對局,開始進入加載頁面了。
“有點兒快啊。”方樂小聲嘀咕,不過嘴邊就是麥克風,隊友們還是聽到了。
左晨浩表示道:“是挺快的,國服聽說這幾天的平均在線人數都達到了百萬。”
“那還挺好,玩家多一點,游戲熱度回來后,比賽熱度也就會跟著上去了。”
“老方,你們什么時候回魔都啊?俱樂部給了多久假期?”
進入等待登機的緩沖時間后,邢志國控制著自己的角色走到方樂面前,對著他左偏一下右搖一下,順口問道。
“2月10號回去,11號開始恢復正常的訓練賽。”
“前兩天看論壇,好像PCL有新的資本進來了,而且還很雄厚,直接買的名額。”
“對,安豐集團旗下的,傳統體育的老牌豪門了。”
這件事情,作為職業選手,方樂自然是很清楚的。
安豐(ANF)買了一個PCL墊底隊伍的聯賽名額,沒有要這個隊伍原來的選手,而是直接高價從青訓營里挑的苗子。
隊員平均年齡18歲,非常年輕的隊伍。
根據自家隊內教練組的消息,反正聽說這個隊紙面數據很強,不比SSE\TFG這種國內一線頂級戰隊的實力差。
至于實戰表現如何,還得看之后春季賽的表現了。
隨口閑聊著,一分鐘的等待時間也就過去了。
飛機的航線從北向南,從地圖的正中間飛過,很標準的一條航線。
“咱們跳哪兒?”
“剛槍還是搜搜東西了再打?”
“先搜一下吧,落地打沒意思,我還想等下去開飛機呢。”邢志國說道。
“那就去我家吧。”方樂在G港下城區落下了標記。
這個航線,想要去G港,得稍微高飄一下,就算有人搶點,肯定也就頂多一個隊伍。
G港不論是上下城區,房區都足夠多,不至于落地沒槍被人追著跑。
“哎,小學弟你這個號在國服一把都沒玩過,這把會不會是魚塘局?”莊慶臣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國服如今在線的玩家很多,從匹配的時間就看得出來。
玩家數量一多,匹配的時候肯定就會按照RANK分數來分段匹配。
莊慶臣他們雖然也都玩過,但在國服的場次也不多,再加上方樂這么一個白板號,很可能遇到的都是白板號和低KD數據的玩家啊。
“我說清純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邢志國很無言,“好歹咱現在是職業哥帶著在玩,就算對手都是五千分的,咱也能掰扯掰扯是吧?”
“得了吧你,我還能掰扯掰扯,再是人體描邊,起碼也能靠槍聲威懾一下。你這半路各種翻車的家伙,就算是魚塘局你也沒威懾力。”
語音頻道里,盡是倆人斗嘴了,左晨浩跟他們也是第一次玩,還沒混熟。所以只是聽著這活寶一樣的對話暗暗發笑,沒怎么說過話。
而另一邊,落地先拿了車進入集裝箱區域的方樂,已經在箱子上撿到了一把SKS和四倍鏡。
“嘭、嘭、嘭!”
只聽見一槍又一槍的點射,射擊間隔大概在半秒左右,很慢的節奏。
但打著打著,斗嘴的倆人就聽見了方樂在笑。
“你在打什么?笑這么開心。”
“沒有,剛才不是有一隊落在了上城區那邊嗎?他們有個隊員單落在了公路邊,拿了車往河對岸那個假車庫開過去了,我就想抽一下靶。”
說話時,方樂也是邊說邊笑,好像根本憋不住笑意的樣子。
“抽靶就抽靶,你笑這么開心干啥?又不是把人給打倒了。”
莊慶臣覺得很莫名其妙,這家伙該不會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其實是在笑話自己和老邢吧?
“就是打倒了啊。”
“打倒了就打倒……嗯??”莊慶臣本來還不以為然,結果話說一半,猛地反應了過來,“你說什么?你把他打倒了?”
“嗯吶。”
方樂朝著河對岸那個假車庫落下了新的標記,“就黃標,看見沒?
我真的只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抽到,我一個零配件的sks,而且只是個4倍鏡,結果開槍就打中了。等他開車到假車庫停下來跳車的時候,直接就被我打倒了。
笑死我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明知道我在抽靶,還要在假車庫的外面停車不直接開進去。”
隊列語音里一陣安靜,莊慶臣他們幾個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大地圖上,方樂的位置與那假車庫的直線距離起碼有3400米。
一個四倍鏡零配件的SKS,隔著這么遠,把開著車的人給抽了一槍,然后跳車后直接給擊倒了,這也太那啥了。
“真是老掛B了。”
幾人無言,只能用這句話來勉強回應一下耳機里方樂那得意的笑聲。
“要不要去他補了?”左晨浩問道。
“沒必要,我把那輛蹦蹦的車胎給卸了,等他的隊友去救他吧,拖他們的節奏就行了。”對方趴在車后面,直接補是沒法做到的。
這會兒再開車過去補人也是耽擱時間。
就一個人頭而已,那人剛剛落地,一身白板,盒子里啥都沒有,根本不值得開車過去補人。
幾分鐘后,四人在下城區這邊搜得差不多了,藍圈刷在了機場那邊,航線圈形,可是距離G港卻很遠。
“走吧,先進圈,直接去西大橋,咱們把那里給打下來,然后堵橋吧。”莊慶臣提議道。
“我這里有車。”
“三輛車,路上再找一輛,要堵橋就徹底一點,咱們過去了直接把車橫過來,誰也別想再過去。”方樂說道。
“可我還是想開飛機……”邢志國對滑翔機念念不忘,可惜在G港這邊沒找到滑翔機,這玩意兒在地圖上是隨機刷新的,沒有固定刷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