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空谷幽蘭四個字用來形容周芷若的美麗真是再恰當不過。
她外表出塵絕艷,身著通體雪白的衣裙,看上去給人一種文靜淡雅的感覺。
楊過來到周芷若身旁時,也不由被她身上那股恬靜的氣質感染,原本有些焦灼煩躁的心漸漸地靜了下來。
“周姑娘,久等了。”
楊過微微行了一禮道。
“……”
周芷若愣了一下,旋即深深的看了楊過一眼,道:“楊大哥,怎么忽然變得這般見外?”
“嗯?”
楊過一怔,隨即笑笑道:“見外,有嗎?我以前也是這么稱呼你的呀。”
周芷若搖了搖頭,道:“稱呼的確未變,可話中語氣卻是不同了。”
她輕聲道:“便是你我初見之時,你喚我周姑娘,行為有禮卻不古板,語氣溫雅卻不生疏,宛如對待認識了多年的朋友一般,與今日大不相同。”
楊過聞言微微一愣。
許是因為在上一世時,“倚天屠龍記”實在太過火熱,無論是小說還是電視劇,他都反復看了不下十次。這才導致來到這個世界的他第一次與周芷若相見時,心中無有半點疏離生分之感。
他不禁笑了笑道:“想不到周姑娘竟觀察得如此細致,佩服佩服。”
周芷若柔柔一笑道:“這一次的語氣便和往常一樣了。”
楊過笑道:“你會介意我話中的語氣,莫不是心中已認可了我是你朋友?”
周芷若點點頭道:“確實如此。”
她說著微微躬身行了一禮道:“楊大哥以誠心待我,更多次于危難之時相助,小女子自然心懷感激。楊大哥若不嫌棄,今后便喚我芷若好了。”
“芷,若?”
楊過試探著喚道。
“嗯。”
周芷若輕輕應了一聲。
“芷若。”
“在呢。”
“芷若。”
周芷若鼓著小嘴看了楊過一眼,道:“楊大哥便不要再取笑我了。”
楊過立時笑了,輕輕拍了拍手道:“芷若好,叫著順口,聽著也舒服。”
面對楊過如此跳脫的行為,周芷若只得無奈搖了搖頭,道:“芷若今日來此,是為了向楊大哥辭行的。”
“辭行?”
楊過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出聲問道:“這么快便要走?”
話剛出口他便意識到自己失言,于是忙道:“芷若,我方才無心之言有些唐突,請不要見怪。只是依我之見,你們還是晚些回去的比較好。”
周芷若輕輕搖了搖頭,道:“我知楊大哥心中所想。”
“英雄大會一事后,中原武林暗流涌動,峨眉派身為五大門派之一,難免會受人關注。師尊所持倚天劍,乃是武林難得一見的神兵利器,不知有多少江湖人暗中覬覦。”
“此時師尊受傷未愈,若是執意回去,一路上定會遇到不少麻煩。我也曾想過向師尊陳述其中利弊,只是,師尊性子寧折不彎,芷若不過一入門未久的弟子,人微言輕,恐難見效。”
楊過聞言眉頭不由皺起,略微思索了片刻后道:“不然我去求求郭伯伯,讓他出面留下你師父?”
周芷若仍是搖頭道:“師尊她心憂峨眉,便是郭大俠出面也……”
楊過沉默了片刻,周芷若淡然道:“其實我來找楊大哥,除了要向楊大哥辭行之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嗯?”
楊過愣了愣,隨即問道:“那你說的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是什么?”
周芷若盈盈一笑道:“自然是要報答楊大哥三次相助之恩。”
“呃……”
楊過微微一愣后道:“那些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何必在意。”
周芷若搖搖頭道:“芷若并非不知好歹之人,楊大哥多次相助與我,我又怎能裝作視若無睹?倘若不能設法回報,待芷若下次與楊大哥再見時,真不知該如何自處。”
“好吧。”
楊過知道周芷若的性格,她心中一旦打定了注意,旁人再勸也是無用。
于是道:“那你且說說,要怎么個報答法。”
周芷若道:“前日在同福客棧之時,幸得楊大哥相助為我派奪回至寶倚天劍。那日楊大哥迫于無奈之下答應趙敏了一個條件,有朝一日定會因此被那妖女刁難。然倚天劍本是我峨眉派之物,卻要楊大哥身受委屈為我派奪回,芷若心中深感慚愧。是以芷若心想,便如那蒙古郡主一般,芷若也答應楊大哥一個條件,如此芷若方能心中寬慰。”
“虧她能想出這樣的報答方法。”
楊過聽清后不禁啞然,隨即輕笑著問道:“那我要你做我一年的丫鬟,你愿意嗎。”
周芷若淡笑道:“楊大哥切莫說笑,我知道你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的。”
“那可不一定哦。”
楊過眨眨眼笑道:“若我真要你做我一年奴婢呢。”
周芷若聞言抬眼看向他,笑道:“若真這樣,芷若可就為難了。芷若雖是女子,卻也知道千金一諾的道理,若楊大哥真提出這樣的要求,芷若自當遵從,只是,師尊于我有養育之恩,芷若要先取得她老人家的同意才行。”
“若你師傅不肯,那我這個要求便有違孝道,你自然也不用答應了。”
“不錯。”
周芷若點點頭道:“但是楊大哥曾在同福客棧幫了我派大忙,又在絕峰洞中救了眾師姐和師尊的性命。師尊嘴上不說,卻將這些都記在了心里,楊大哥若真向師尊提出要求,以師尊有恩必報的性格,十有八九是會答應的。”
楊過聽后嘿嘿笑了笑,道:“那我現在是不是要趕緊跑去你師傅哪里,讓她把你交給我?有這么一個大美人做丫鬟,每天為我洗衣做飯、鋪床疊被,天冷了還能暖床,那真是晚上做夢都會笑醒。”
饒是以周芷若高潔淡然的性格,此時聽到楊過這般輕浮調笑的話語,也是不由得小臉微紅,心臟跳動的速度快了幾分。
她輕輕跺了跺腳道:“楊大哥你在胡說些什么呢,再亂說我就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