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里,楊過白天上午坐在寒玉床上運功,下午勤加練習小龍女傳給他的功夫,傍晚時分則練習‘小李飛刀’的絕技。如此還未到兩日,小龍女教他的基本功夫已熟練掌握。
這一日午后,小龍女便開始教楊過古墓入門掌法,天羅地網勢。
這套掌法飄逸輕靈,變化萬千,掌勢更是綿密無比。修習到最高境界,能以雙掌困住九九八十一只麻雀。而且通過此掌法,能快速掌握古墓絕頂輕功,乃是基礎中的基礎。
小龍女帶著楊過去到墓外,此時已至深秋,外面枯葉遍地,一片金黃,甚是美麗。
接下來,楊過便見小龍女騰空躍起,如月宮仙子般隨風起舞,一時間目眩神迷。
小龍女速度極快,只見她衣裙擺動之際,不消片刻時間,便抓來九九八十一只麻雀放入籠中。
接著她掀開籠蓋,籠中麻雀盡數飛出,她身子一側,一雙纖纖素手揮出,東邊一收,西邊一拍。楊過看在眼里,也不覺她速度多快,但不知為何,他眼前卻出現漫天掌影,將九九八十一只麻雀盡數擋住,聚在她胸前三尺之內。
此時親眼所見,楊過仍覺驚奇。但見她雙臂起舞,兩只手掌似化成萬千,任他八十一只麻雀如何飛滾翻撲,始終飛不出她雙掌所圍成的圈子。
如此又打了盞茶時分,小龍女一手負在身后,另一只手速度稍減,掌影頓消許多。被她困在其中的麻雀一個個撲騰著翅膀飛了出去,不多時便只剩下五只麻雀了。
她將這五只麻雀引入籠中,看著楊過道:“剛才那套掌法,可看清了?”
“嗯。”
楊過點點頭,道:“龍姐姐,你這天羅地網勢可真厲害。”
小龍女道:“這套掌法師姐也會,日后修習時有疑問,可去找她。”接著她便將這掌法拆解開來,一招一式細細講解。楊過有過目不忘之能,再用了三炷香的功夫,整套掌法已爛熟于心。
原來這掌法看似慢,實則快,那漫天掌影便是佐證。
天羅地網勢每一掌揮出的時機,方位,力道都有講究,一掌揮出真氣激蕩,卻只為困人,不為傷人。
只是一掌不能看出什么,待數掌齊出,掌勢疊加,相互交疊之下,便似在空中步下一張大網。任敵人如何輾轉變化,始終被掌勢罩在網中,無法逃脫。
天羅地網勢還有兩個厲害之處,一是可以在掌勢中夾雜其他掌法,令敵人躲無可躲,只能硬擋。二便是敵人勁力若迎面打來,在穿過天羅地網勢后自會消減幾分,不復方才威力。
“這天羅地網勢要是配合郭伯伯的降龍十八掌,那豈不是厲害。降龍十八掌雖剛猛無匹,卻不易打中。若是敵人被掌勢困住,一招震驚百里打將過去,敵人無法閃躲,只能硬接,若功力不夠,怕是要立斃此招之下。”
楊過心念自此,依小龍女所言,將籠中麻雀放出,他屏氣凝神,雙手齊揮,使出小龍女方才教導的天羅地網勢。
他分明只是初次施展,可方才小龍女為他講述其中關節訣竅,他已盡數記在心中。一招一式出手的同時,便在心中回憶模仿方才小龍女出手的動作,同時體內真氣按照小龍女所說的運氣方式流轉,一時之間竟打得似模似樣,有板有眼,那五只小麻雀便也被他困在掌勢之中。
初次試招,便有成果,楊過心中不禁一喜。
可他在心神分散之下,手上掌勢不禁一松,教兩只麻雀逃了出去。
楊過心中一急,麻雀又逃出一只。
好在小龍女便在身旁,她秀手輕舞,連續兩下拍出,那三只漏網之雀便被她撥回網中。
小龍女道:“第一次練習便能達到如此境地,也算難得。只是你莫要驕傲,記得勤加練習。”
“嗯。”
楊過點頭,同時手上動作不斷,將五只麻雀困于其中。小龍女便在一旁守護,若楊過一時不慎放走麻雀,她必定會及時撥回。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楊過體內真氣三次耗盡,如今乃是第四次練習天羅地網勢,手上的麻雀也增加到八只。
如此枯燥無味的重復做同一件事,換了尋常孩子只怕早就不耐。可楊過重生一世,耐性自非常人可比,更何況有小龍女相伴身旁,只覺享受,便是再練數個時辰亦會興致勃勃。
只是這一次,在他掌勢盡出之時,腦海有聲音響起。
“支線任務,親小龍女一口,剩余時間,一分鐘。若未能按時完成,宿主將被抹殺。“
“嗯?”
楊過一懵,手上掌勢一松,三只麻雀飛了出去。
“你、說、什、么?”
“不能按時完成任務會被抹殺?真的假的?”
“還有,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說!!!”
楊過在心中咆哮,胸前八只麻雀,剛被小龍女擋回三只,現又飛出去兩只。
“宿主沒問。”
系統回答很是簡潔。
“什?么?”
楊過很是懵逼。
“這么重要的事,我不問你就不說?”
麻雀又飛出去三只,小龍女將之擋回,有些奇怪的道:“過兒,這一次你怎么常常出錯?是累了嗎?“
楊過聽到小龍女說的話,心中一苦,還來不及回答,便聽腦海里系統繼續道。
“最后剩余時間,十五秒,到時任務未完成,宿主將被抹殺。還剩十秒,九,八……”
“七、六、”
一旁的小龍女見楊過不說話,便將他拉轉過來,看著他道:“過兒,你是不是不舒服?”
楊過手被抓住,天羅地網勢隨之消散,被之困住的麻雀撲騰著翅膀飛出。
“三、二、一!”
就在麻雀飛出之際,小龍女俯下身來細細查看楊過臉色。
時間只剩最后三秒,看著近在咫尺的小龍女,潔白如雪的臉蛋就在眼前。
楊過失神了一瞬,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下意識的,脖子一伸,兩瓣小巧的嘴唇輕輕印上小龍女臉龐。
小龍女身子一顫,眼中黝黑深邃的瞳孔陡然放大,呆呆的不動了。
楊過也不動了,此時林間清風平息,四周安靜異常。
時間仿佛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