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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武力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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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前,錢明鴻的師弟落入太乙宗圈套,身負重傷,逃入欒州俗人村落,最后連同收留他的一家九口,俱遭屠殺。

  李丞霈系參與者之一。

  殺俗人的太乙宗修士皆未遭懲處,錢明鴻與師弟手足情深,氣憤不過,冒險籌劃了接引谷報仇一事。

  錢明鴻的策劃得高層首肯,只消不傷及孩童和連州修士,李丞霈九人之死,不致引發宗門大戰。

  薛通不明前因后果,半路殺出,壞了離塵宗的好事。

  半途反悔已不可能,傳言會變成他和離塵宗殺人,平白成了幫兇,只得硬著頭皮救人。

  這讓薛通很是不爽,兼之太乙宗行事風格與已不符,遂拒了李丞霈的邀請,只要了幾人的名帖留作證物。

  太乙宗收了同門尸首,乘船向東北而去。

  谷內只剩薛通和連州七宗的修士。

  薛通和靈寵堵在谷口,那些人哪敢駕車從其身邊通過。

  “你們后日一早再來”薛通走進山谷,問道。

  “嗯嗯”千劍舫后天修士歐沖說道。

  連州七宗的高階修士隨船去了蓬山,留下的人中,歐沖膽子最大。

  “送本座回連城”薛通收了靈寵,跳上歐沖的馬車說道。

  “是是”歐沖馬鞭一甩,駕車啟程。

  薛通路上與其閑聊,問起大梁玄界的狀況,順便透漏了點自己的“消息”。

  他自稱來自沄熙南面的大陸,云游至此,不期遇上太乙、離塵兩宗的仇殺。

  從歐沖口中得知,太乙宗占據連欒兩州,離塵宗則是晏祝二州最大的宗門,梁國余下五州,屬神羅門和血焰教的地盤。

  “太乙最強的前輩你見過誰”薛通問道。

  “演武堂紀副堂主,先天大成,是我們連城人。”

  “大梁玄界有何盛會”

  “除了太乙交易會和連州選秀,其它的沒聽說。”

  “連州選秀”

  “嗯,就是連州七宗的青年武徒,三年一大比,前五可直升太乙宗,算我們這些小宗派弟子最好的出路了。”

  “哦,選拔制定得蠻有講究。”薛通說道。

  “那是,七宗修士一旦晉級先天,即會轉至蓬山,保證上級宗門更強,亦限制了附屬幫派的發展。”歐沖又道。

  “嗯,很有一套,給我張玄界地圖!”

  “是”

  閑聊間城門在望,薛通喝停下車,賞了歐沖兩萬靈石。

  車輪滾滾,土路上僅留他一人。

  薛通思慮良久,在接引谷東北數百里,一座不起眼的山谷安頓。

  他急需修煉場所,又擔心侵入大宗門領地,沄熙玄界較萬嶼強悍,需小心行事。

  “此地千劍舫血影閣交界,靈氣較玄凌山充裕,我幫了李丞霈總歸有點面子,在附屬宗派領地安身,不至引來麻煩。”

  “何況遠離離塵宗”

  “融入沄熙需等待更好時機!”

  薛通挖掘地宮,洞口布置障眼法陣。

  他修煉資源自給,借助天闕丹,盡武真經加速提煉法海;經溢火丹、獸人血丸、和千年棣豆的推動,魘骨真魔訣十一層大關,僅剩“一張紙”的厚度。

  陌生大陸,武力強弱生死攸關,須盡快提升。

  他日日召喚三頭惡蟒,熟練咒訣,提高惡靈親和度,召喚獸升級靠的是日積月累,非為數月數年之功。

  四月后,薛通吞下一枚溢火丹。

  丹火藥力持續,肚腹燃燒的熱力彌漫全身。

  接連數日,他緊繃的身體驟然一松,渾身關節松脫開來,骨骼經脈肌肉血管徐徐拉伸。

  薛通身軀緩緩漲大,識海空空的感覺隨之增強,仿佛控制的是一具失去魂魄,空洞無物的軀殼。

  薛通口中喃喃,魘骨訣十層九節飛速運轉,空蕩蕩的軀體毫無阻滯。

  最后一句豁然煉成的剎那!

  “轟!”

  薛通聽到了體內爆燃的聲音,血液迸發出一股磅礴巨力,瞬間流遍了全身。

  他身體的充實感非但失而復得,甚至有了一種行將爆裂的感覺,關節脆豆般爆響不停,紅彤彤的肌膚似燃燒的炭火。

  薛通站立而起,個頭足足高了三尺,暴吼聲中,重重揮擊一拳。

  “嘭!”

  山體洞穿,巖壁轟開大洞!

  薛通飛縱而出,一通亂拳,將整座地宮打成一片廢墟,掩埋在倒塌的巖山之下。

  他體內熱力消減,身軀緩慢回縮,直至恢復正常。

  魘骨真魔訣十一層!

  融入更多的血脈之力,朝控制自如的初級變身,奮進大步!

  距上一次層級突破,已過了百年光陰。

  薛通松了口氣,心里踏實良多。

  “終于能歇歇,為將來做些打算,修煉‘御劍術’了。”

  御劍,指的是以劍訣驅動飛劍。

  單一飛劍的攻擊力不如持劍揮砍,但御劍術前程遠大,用法繁多,乃“無陣盤劍陣”的基礎。

  薛通先將墨湮劍注滿法力,劍訣一掐,驅動寶劍。

  墨湮劍搖搖晃晃,在其身前轉圈。

  劍體所含法力,決定御劍時長,中途可予補充,持續御劍。

  攻擊威力取決于劍器品質、法力純度、劍技高低。

  薛通練過四象劍陣,劍訣不同,但基本要義相通。

  他換了個地方,簡易地宮內修煉了兩月,劍訣一起,墨湮劍即如一支鐵弩,黑光一閃,穿透兩丈厚的巖墻。

  “雖不如全力一擲兇狠,但好處在于可連續進攻、妙用繁多。”

  薛通劍訣連掐,墨湮劍回旋翻飛,數劍后他指縫間法力流飛射,注入劍體,如此連砍二十余劍,方才作罷。

  半年后御劍術熟練度上升,薛通手鐲一轉,墨湮劍出動,他左手五指眨眼間掐出一串劍訣,墨湮劍光芒綻放,朝前方虛空斬去。

  薛通玄凜鎲連揮,墨湮劍數斬同時完成。

  他左手再掐劍訣,指縫法力流飛射,注入墨湮劍身,續斬三劍。

  而他玄凜鎲的攻擊幾乎未受影響,僅短時曾單手持鎲,發力時已改回雙手。

  這便是御劍術的妙用之一。

  一旦數劍并用,攻擊加成可想而知。

  薛通沒有離開連州的意思,他需要更強大的武力保障,越強大越好。

  他最短缺的獸尸資源,也足以支撐再煉十五年之久。

  但僅僅過了一年,先前毀掉的巖山,引來連州七宗的持續調查及頻繁的邊境巡邏,終在遠隔巖山八百里的樹林,查到了他存在的端倪。

  “哐、哐!”

  障眼法陣亂顫,遭受猛烈敲擊。

  法陣防護不強,搖晃幾下便砰然炸裂開來。

  “爾系何人,竟躲藏于此!”

  洞外站了十數人,其中兩人的服飾武階,當屬太乙宗修士。

  喝問之人乃執法堂務,先天后期的方浩楠,另一老者任繼良面色陰沉,先天大成。

  二人武階不及,但代表太乙宗,毫無怯意。

  “吾乃辛原修士薛通,二余年前,在接引谷救了貴宗李丞霈六人。”

  薛通掃了眼陪同的血影閣武者,又道:“血影的道友應該也知曉此事。”

  他心想又非大事,自己功勞在身,幾句當可打發,太乙宗至多要求他離開。

  “薛通任某曾經聽說,好像不愿來蓬山,未曾想躲在此地。”

  任繼良語氣語調不甚友好。

  “薛某不想多打擾,就在偏遠之地修煉了兩年。”

  薛通預感不妙,任繼良似要找他麻煩。

  “外人未經允許,占地修煉,屬嚴重違規!”

  “薛某當年曾救六人,使驗武順利進行,所立功勞,比今日之事,要大得多吧。”

  “一碼歸一碼,你立功自該受賞,犯事就該遭罰,這樣吧,隨任某走一趟,到蓬山再行定奪。”任繼良冷冷道。

  薛通不知,三大原因致任繼良執意刁難。

  任繼良一向瞧不起李丞霈,李丞霈上司與其不和;血影閣低階在場,他更需贏得面子;薛通乃外域武者,帶回蓬山隨意處置,系難得的“肥羊”。

  薛通面色發黑,問了問二人身份。

  “薛通,非我二人為難于你,宗門戒律所限,只能請你去趟蓬山了。”

  “我若不去呢”

  “你敢抗拒本堂,可知后果”方浩楠厲聲道。

  “什么后果”

  “輕則關牢獄五年、重則刺破法海。”

  太乙宗的嚴刑峻法,懲罰比崇光萬嶼的玄門,沉重數倍。

  薛通心念電轉:“如此更不能去蓬山,任繼良蠻不講理能當副堂主,太乙宗之黑可想而知,去了功勞一筆抹殺,褪一層皮放人,或許就算最好的結果了!”

  “李丞霈身份太低,搭救之事沒多少人領情,至少任繼良就沒當回事。”

  他正想著心思,任繼良忽道:“后果都說了,你實不愿去也行,宗門會追緝捉拿,自己考慮清楚。”

  “哦,任副堂主打算放薛某一馬”

  “放一馬不可能,血影閣發現障眼法陣,專程去了蓬山請人,知者甚多,你不去蓬山露個面,說清原委,我倆放人擔不起責任。”

  任繼良講起了道理。

  他察覺到薛通隱隱的殺氣流動,言語頓變得溫和起來。

  薛通突然縱聲冷笑,“你何不早說現在放軟,是擔心薛某殺你么”

  “薛通,你敢!”

  “可知后果是送進雷火煉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受足百年煎熬!”方浩楠尖叫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

  薛通指影,一把捏住了方浩楠喉嚨。

  骨傀、暴猿飛出寵袋,站在了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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