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城,北門,城樓之上。
  韓信眺望遠方,“我好像聽見了戰場的廝殺聲。”
  “齊王被安排留守雁門城,可是心有不甘?”李左車低聲問道。
  “這個天下已經不是原來的天下了,大楚帝國空前強大,匈奴又從草原崛起,兩雄相爭何等壯麗,可我卻只能當一個后備。”韓信握緊了拳頭。
  “難道齊王現在還擔心自己沒有用武之地嗎?陛下已經保留了你的齊王王位,再立功又能如何?”李左車笑道。
  “齊王王位算什么,難道你就不想立功換取神功神物?”韓信偏頭問道。
  “自然想,不過我一個管后勤的,想立功怕是也不大容易。倒是殿下扼守雁門要地,或許有機會立功也說不定啊。”李左車捋了捋胡須。
  “你覺得季布、鐘離眛加上張良,這樣的陣容會敗給冒頓?”韓信問完自己都不信。
  季布和鐘離眛如今的戰斗力,皆有萬夫不當之勇,堪比霸王之威,但這只是和曾經的霸王項羽做對比,現在的霸王只怕已經成神了吧。
  李左車想到這里搖了搖頭,“白天或許不會敗,但到了晚上,則未必。從九原、云中二郡傳來的戰報中不難得知,匈奴軍夜戰的能力堪稱恐怖啊。
  張良應該是打算在白天迎頭痛擊匈奴大軍,但即便勝了,也必然要面臨夜晚敵軍的反攻,所以入夜之后才是此戰關鍵。況且,誰說匈奴人就只能在夜晚發威呢?”
  “恐怖嗎?匈奴此前打都是藩國的兵馬,大楚帝國的精銳同樣可以做到一夜下一城。若是陛下親自出手,一日十城也不在話下吧。”韓信說到此處也發現了問題。
  “問題就在這里了,如果是大楚帝國的軍隊有如此戰斗力,我不覺得奇怪,但匈奴憑什么?若說他們馬上功夫了得,或許還能說得通,攻城?呵呵。”李左車嗤笑一聲。
  韓信皺起了眉頭,“不合理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誰又能保證會不會發生更加匪夷所思的事呢?傳令下去,雁門城加固城防,全面備戰!”
  李左車收斂了笑容,正色道,“難道殿下認為他們白天也會敗?”
  “你跟我說了這么多,不就是想我這樣認為嗎?”韓信不得對方回答繼續說道,“立刻派出哨探自白登山頂布置烽火狼煙,一道狼煙為楚軍隊首抵達,二道狼煙為楚軍隊尾經過,三道狼煙為匈奴追兵抵達白登山。接應大軍入城的事就交給先生去辦了,但愿是咱們多慮啊。”
  “喏。”李左車拱手應道,“倘若主力大軍白天也戰敗了,咱們晚上能不能守得住可就懸了,殿下萬萬早做打算,告辭。”
  韓信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那便準備拼命吧,誓與此城共存亡!”
  “那在下便放心了。”李左車拱手一拜,快步走下了城頭。
  雁門北,戰場之上。
  “殺!”鐘離眛看著一個又一個的楚軍將士戰死沙場心急如焚,他已經砍翻了好幾個斗篷匈奴人,但卻都是只傷不死,甚至馬上就可以上馬再戰。
  “可惡啊!到底是什么怪物,簡直猶如不死之身一般!”鐘離眛說出了大部分楚軍士兵的心聲。
  “將軍速走……啊!”楚軍小校一矛刺穿了斗篷匈奴人,卻被對方以傷換傷同樣刺穿了身體。
  不過,這名楚軍小校也發了狠,寧死也不松手,好為別人爭取機會,但他的生命卻在飛速流逝,眼看就活不成了。
  鐘離眛大怒,策馬沖了過去,掄起長戟正砍在那名斗篷人的脖子上!
  長著獠牙的人頭飛起,尸體抽動了兩下后終于死透了。
  “原來如此,斬下他們的頭就能殺死!”鐘離眛看到了希望,但是想斬掉對方的頭顱何其困難!
  “看來你不是項羽,但你也有資格敗于我手!”骨阿手持兩支短矛沖向了鐘離眛。
  “大言不慚!”鐘離眛催馬迎上,一戟劈下!
  骨阿用雙矛一架,“倒是有把子力氣,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鐘離眛大喝一聲,奮力下壓,這一招他是占了兵器長的優勢,但到了近處,就是那兩支短矛的靈活性占優了。
  “怪物?哈哈哈……你說的不錯!”骨阿雙臂發力將長戟向旁一撥,然后竟然舍棄了戰馬露出尖牙撲向鐘離眛。
  鐘離眛反手一戟掃了回來,對方卻是借著長戟的力道瞬間落地,然后連續跳躍變向,繞到了他的后邊,速度極快,鐘離眛在馬上根本來不及轉身。
  楚軍將士看見鐘離眛落馬紛紛趕過來援救,但是匈奴斗篷怪物騎兵也朝這邊涌了過來。
  戰斗進行到現在,楚軍就是以不斷的傷亡勉強維持,哪怕是發現了砍頭能殺死這些怪物也是一樣,似乎只有一人甚至兩人舍命,才能換得砍頭的機會。
  但在局部戰場,雙方人數差不多的時候,楚軍根本抵擋不住匈奴斗篷怪物的沖擊。
  “死!”骨阿一矛直刺鐘離眛后心。
  鏘!鏘!
  鐘離眛翻身落馬,棄了長戟拔出寶劍,連續格擋對方兩擊,然后左手一把抓住了其中一支短矛,同時用劍斬向了骨阿的脖子!
  骨阿嗤笑一聲,“你難道不知我有兩支矛嗎?”
  一支短矛率先捅進了鐘離眛的胸口,千鈞一發之際,鐘離眛晃動身體躲開了心臟,但依舊是必死之傷。
  而且,在此種狀態下,根本不可能把那一劍砍完,至少骨阿是這么認為的,然后。
  一顆人頭飛起,正是骨阿的腦袋!
  原本大聲叫好的劉肥,就像一只突然被掐住脖子的公鴨似的,丑陋的聲音噶然而止。
  冒頓冷哼一聲,“廢物!活該去死!”
  鐘離眛拔出了胸口上的短矛,傷口飛速愈合,走過去撿起骨阿的腦袋喃喃道,“你值得,讓我吃一顆神藥。”
  然后,鐘離昧對著那些沖過來的斗篷匈奴兵大吼一聲,“你們這幫怪物,來啊!看誰先死!”
  匈奴斗篷人一個個勒停了戰馬,尼瑪,到底誰才是怪物,竟然連十大鬼將之一都給干掉了,關鍵是他心臟旁邊被短矛刺穿,竟然也沒死,他也有不死之身!
  “撤!”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剩下的九百多斗篷匈奴騎兵紛紛調轉馬頭回歸本部。
  “別追了!帶上兄弟的尸首,走!”鐘離眛此時也撿起長戟,重新上了戰馬,這一戰死傷太慘重了,但卻斬殺了敵軍一員大將。
  片刻之后,匈奴大軍陣前。
  冒頓指著逃回來的那九百名斗篷匈奴兵輕輕一揮手,“殺了他們!”
  剩下的九名十大鬼將成員紛紛沖了上去,片刻就殺光了那些擁有不死之身的斗篷人,簡直猶如砍瓜切菜一般!
  冒頓微笑著轉過頭,“劉肥啊,想擁有不死之身嗎?十大鬼將剛好空出一個名額。”
  “……”劉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