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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3 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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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之南對海棠的了解并不多,所以杜七便沒有一直問她。

  事實上方之南也沒有將所有重要的東西都與杜七說,和那九姑娘的一些事情對她來說是十分珍貴的記憶,不足為外人道。

  就好像她之所以收養兩個孩子,便是覺得一個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整個人都會閃閃發光。

  以及……九姑娘孩子是一個半妖的事情。

  那九姑娘是神秘的人,她有許多細節都沒有告訴杜七。

  杜七其實想知道,可若是方之南不愿意說她也不強求,如她所言,她每一個故人在離了她身邊之后都會有自己的人生,會有不同的朋友、遭遇不一樣的事情。她早就習慣了。

  之所以對海棠如此的上心,無非是因為那孩子是她親手點化,又是她的侍女。

  杜七雖然猜測到海棠該是去過那什么東玄,不過東玄離得太過于遙遠,想來她也沒有什么時間去。

  她也不知道方之南和海棠究竟是什么樣的關系,思來想去,認為輩分各論各的,只要不是白景天那種直系的孩子,規矩也不是那么重要。

  杜七取下腰間荷包,掂量掂量,隨后說道:“南姐姐,這畫能賣給我一張嗎?我知道姐姐不缺銀子,可我真的很喜歡她的畫。”

  她還記得十娘百寶箱,知道十娘保存過許多對她來說重要的物件。

  杜七也想要珍貴的東西,只是她想不起來旁人送給她的東西都放在哪兒了……所以見到了海棠的畫,想著若是能帶回家掛起來,便也算是自己的一樣珍寶。

  “七姑娘倒是真的很喜歡。”方之南沉思片刻,說道:“好。”

  “真的?”杜七一怔,似是沒想到會這么簡單。

  方之南輕輕搖頭:“一幅畫而已,沒姑娘想的那么重要。”

  事實上,她的書房中有許多那姑娘留下的畫卷,甚至還有那半妖男孩的涂鴉,杜七那發自內心的喜歡和清澈的眼神……那么可愛。

  “九姑娘很喜歡可愛的女孩子,若是她見到了姑娘……一定也會很喜歡的。”

  “大概吧。”杜七心道她是不可能再見到海棠了,海棠的女兒倒是還可以。

  方之南說著指著墻上那一副提了詩詞的小竹圖:“那便這么定下了,這幅畫過些時日我裝裱后送給姑娘,至于說銀子……還是不要了,好好的畫怎么能沾了銅臭。”

  杜七眨眨眼,收起了錢袋,覺得海棠認識的孩子果然都很好。

  直到此時,杜七來見方之南所有的目的全部完成。

  知曉了海棠的些許過去。

  要到了一幅海棠的畫用以,作為她“百寶箱”中的第一件寶物。

  還認識了一個不錯的姑娘。

  甚至還有意外收獲。

  “南姐姐,你說那九姑娘的孩子……”杜七說著一怔。

  雖說知曉這里的九姑娘不是她而是海棠,可她聯想白景天叫她的那一聲“娘”。

  怪怪的。

  “那孩子怎么了?”方之南問。

  “他……”杜七卡殼了。

  很明顯,方之南并不知曉她覺得有趣的男孩現在已經是春風城的練紅公子……

  方之南知曉杜七是嘴笨的姑娘,便隨意說道:“我帶過他一些時日,是乖巧的孩子。”

  “乖巧…”杜七輕輕點頭,準備回去問問白景天。

  之后,她又與方之南聊了許多女兒家的話題,二人的感情不斷的升溫,之后天色已晚,方之南送杜七上了馬車,兩個姑娘腦袋磕在一起,做了些許一起賞玩的約定。

  之后幾天便是回歸了平靜的日常。

  杜七被杜十娘抓著參與了姑娘們的茶會,成了杜十娘面對一眾姑娘炫耀的“資本”,這也算是一種強制見客。

  杜七不知并非十娘親手所制的茶有什么好喝,可見到杜十娘樂此不疲的模樣,也就陪著她一起鬧了……畢竟,杜七猜測若是她見到一些許久不見的朋友,也會和十娘一樣高興。

  淮沁的生活平靜而安定,那因為悟道竹出世而復雜的形勢在一道天雷下泯滅的干凈,前些時日幾乎所有的勢力都退出了淮沁竹林,可最近因為一些消息的緩緩散開,眾人對于悟道竹的渴求重新燃起。

  淮沁畫舫,有兩個姑娘家包下了一艘小船,游湖泛舟。

  一葉小船,一張棋桌,可棋桌不用來下棋,反而當做酒桌使用。

  規矩又不規矩就是姑娘們的行事準則。

  “行舟,你為什么要帶我來這?”身著淺綠羅裙的女人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黃衣少女。

  “師父,偶爾歇息一些時日也沒有什么不好。”魚行舟說道。

  “小虎呢?怎么沒有粘著你。”呂少君問。

  魚行舟理所當然的道:“我與師父兩個人出來游賞,帶著她做什么?”

  呂少君搖搖頭:“小虎只怕要鬧了。”

  “她鬧便讓她鬧就是了。”魚行舟說著,直言問道:“師父,書苑有消息,夫子在天劫下受了傷,現已返回書院修養。”

  呂少君在自家姑娘面前,稍稍嘆了一口氣,說道:“是沒死,可是傷及了本源,沒有個幾十年……只怕之后的北方書院只有六個夫子入世了。”

  “書院已經退去,那咱們呢?還要摻和這一次嗎?”魚行舟認真的問。

  她是未來八方客棧的掌柜的,所以沒有什么事情是魚行舟不能問的。

  呂少君知曉自家姑娘很少詢問這些事情,這次只怕是在擔心她。

  聽說那男人沒死的消息……她的確是松了一口氣。

  呂少君將酒杯推至一旁,真氣化作黑白棋子,啪啪啪在棋盤上落了五子,三黑兩白。

  魚行舟看過去,不解。

  呂少君說道:“南荒之物,有資格追逐的是咱們和絕云宗。”

  魚行舟看著那三顆黑子,若有所思說道:“南荒之外東西北三域,比咱們兩宗強的不計其數,可只來了三位……也是規矩?”

  呂少君點頭,這世上能打破自古以來規矩的只有佛門和道宮,至于四方書院,明面上東玄第一仙門,可事實上與道宮是依靠在一處的。

  呂少君問道:“觀這次的劫雷,說不得真是仙品悟道竹,你說咱們該不該放棄?”

  “我知道了。”魚行舟將兩個白色棋子捏起來丟進了水里,又取出一顆黑色棋子說道:“書院迫于道宮形式才出手,現在夫子受了傷,書院便理所當然的退下;禪宗佛印不在掌控,那世上能吃的下仙品悟道竹的……只有道宮,咱們和云宗主從最開始就是來做苦工的。”

  呂少君看了一眼春風城的方向,說道:“禪宗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包括那禪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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